香草味的(1/2)
张路在发脾气,他女人似的嗓音正在疯狂给自己刷存在感,他发脾气的对象是写完了程序、根据题目要求做完了仿真测试,正在插科打诨的欧阳峻和苏蓝。比赛的第二天晚上十点钟,欧阳峻也写完了自己负责的控制部分代码,心情颇好地跟前一天就完成了代码,今天又完成了仿真测试的苏蓝讲着自己高中的“光辉历史”。可能是由于心情太好,欧阳峻看着苏蓝都顺眼了起来,苏蓝一脸微笑地听着,偶尔恰到好处地捧哏,就像给一只大猫顺毛。
本次比赛的题目更偏向软件,硬件几乎没有发挥空间。所以,分给只擅长电路的张路的工作少的可怜。由于人工焊接的准确率偏低,较为影响电路性能,苏蓝在某宝定制了两块机器焊接的常规电路,等明天清晨快递到货,三人就可以将所有电路和程序衔接在一起,进行系统联合调试了。张路手里正在进行的电路制作,只是三人基本用不上的备用方案而已。
“你们有完没完了?说一会就行了,还继续说?“张路扯着娘娘腔嘶喊,附近的小组都竖起了耳朵听好戏,“你们想没想过,如果苏蓝定制的焊接好的PCB板不能用,就只剩我刻的这块铜板了?欧阳峻你想过怎么办吗?”
“编个数据打印出来,设置在答案范围内波动的随机数,假装这是我们测量的。”欧阳峻没意识到张路正在气头上,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凭他与张路一年不咸不淡的朋友关系,他觉得张路不像是禁不住压力怒发脾气的人,况且现在的情况下,张路完全不该有压力才对。
苏蓝却察觉到了异样,他觉得张路动了真怒。比赛之前,张路还和苏蓝说过“不用想着得奖“之类的话,但张路现在的语气神态,明晃晃地写着四个字”我想拿奖“。
有谁阻碍他拿奖了?
“切,伪君子。“苏蓝在心里淡淡嘲笑张路对别人一套,对自己又是一套。苏蓝买PCB的店家和发送过来的快递都极为靠谱,出差错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一。如果把希望放在张路的铜板上,成功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二十。但苏蓝并没说什么,他冷冷地看着张路被欧阳峻的插科打诨激怒,像一个扛不住压力的疯子,终于撕下了所有伪装。
“你说什么鬼话?我来这里不是玩的!不像欧阳峻你刚才说的,你来享受比赛的过程!”张路不觉得欧阳峻刚才的胡说八道有趣,继续暴躁地向队友发泄不满。
欧阳峻被骂的面红耳赤,但又不想毁掉二人的朋友情分,只好不满地道:“行行行,我错了!“然后一脸冷峻地带上了耳机,脸板得像别人欠了他一个亿。
欧阳峻想,他的任务已经做完了,和苏蓝讲讲故事放松一下有什么错误?张路想不听可以带上耳机或者耳塞。而且,作为一个备用方案的执行者,张路肩上的担子并没有他和苏蓝那么重。是谁给张路的自信,让张路来和承担了主要任务的队友发脾气?
苏蓝觉得张路就是因为只能做备用方案,所以心中不平,怒刷一波存在感罢了。他犹豫片刻,微信给欧阳峻发了一个拥抱的表情。
欧阳峻:没事。
苏蓝:他脾气有点臭。我觉得聊天放松没什么的,明天肯定能进行联合调试。
苏蓝想了想,又追加一条消息:
苏蓝:我办事靠谱。
欧阳峻发回两个拥抱表情。苏蓝悄悄瞟着他的屏幕,发现欧阳峻赌气似的开始精修代码。苏蓝失笑,忽然觉得吵架也不是一件坏事,毕竟欧阳峻这样修改,代码质量估计更上一层楼。苏蓝打开word开始撰写比赛的报告,他此前修改过学姐的IEEE论文,Tex用的还算熟练。但EE CUP的报告却要求用word撰写,他也只能捡起word。
苏蓝右手边的小组里,组长和组员也开始吵架。组长指责组员消极怠工,言语很不客气。组员低着头唯唯诺诺,眼睛里流露出不服气。苏蓝简单看了对面的仪器,与自己小组的仪器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苏蓝他们组用来测试电路性能的都是精密仪器,隔壁组的简直是小孩子过家家。苏蓝他们组用的线是仪器厂家提供的屏蔽线,隔离噪声的性能特别好,隔壁组还是一堆五颜六色的散装线乱七八糟地插在电路板上。苏蓝仔细听了听隔壁组的方案,断定他们用这么简单的设备是做不出来的。
苏蓝庆幸比赛之前跟仪器厂家的工程师沟通了测试仪器的问题,尽管被王总打击了参加比赛的自信心,但他苏蓝才没有那么容易被击垮。
隔壁教室同学们惊慌的叫声传到了202,不是飞行器失控,就是小车失控,要么是电容炸裂,要么是焊接烧到了手……比赛正式开始之后,201教室又进驻了一些选其他题目的同学。不知道是谁在走廊里高声叫嚷:“xx的,今年飞行器的要求是想复制大疆无人机的性能?xx的组委会想让我们和大疆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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