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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鹿为马(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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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还是被迫换上了那套和我本人一点不搭仙气满满还有素纱外套的衣服。关键是,这件衣服里三层外三层不说还是拖地的——自从我认了这个哥哥,还没见过有哪位夫人敢穿拖地的长裙,太浪费。这么多年司空府的伙食从未有过很大的改观,除了请人吃饭,平时在家就算有荤菜也是只有肉末的。贾诩私底下对我说,被忽悠跑到司空府搭伙就是个天大的错误,感觉就像被拐卖一样。卞柔亲自给我梳头,我哥坐在一边不知道干嘛,总在那里指手画脚的帮倒忙,盯着镜子的神情好像我今天就要出嫁。在此期间,我深刻地对卞柔的忍耐程度表示佩服,因为我哥帮倒忙不说还要吹毛求疵,眉毛有一点点不对称啦,头发还有一丝没梳上去啦,胭脂颜色不太正啦,要不是卞柔在旁边我能跳起来和他吵:“哥你能不能别啰里吧嗦的,我看差不多。”他嘟囔着:“我这说实话,你还嫌我啰嗦。”然后他很欠地补了一句:“你底子差也不能怪你。”我说:“那你天生丽质,下回让柔柔姐帮你画。我肯定出钱给你置办件大红曳地绸裙,颜色保证比胭脂还正。”然后我又补充一句:“嫁给奉孝。”他趴在桌子上大笑起来,看上去像是抽了风。

我坐在屏风后面,腰带勒得我难受,还不得不保持抬头挺胸。这腰带你腰一弯,带子就像要陷进肉里一样。背还要挺得笔直,生怕把屏风碰倒了,不然场面肯定很尴尬。酒过三巡,曹操突然说:“我家里有个弟弟,在坐的诸位大人,不少也见过了。我叫他出来,权当是给诸位助兴。”众人推辞着这怎么好意思,又喝过一轮酒。曹操扬声道:“小硕,出来见过诸位大人,给大家敬杯酒!”我里面站起来,差点绊了一跤,旁边的侍女扶着我走出去。这裙子里面是收步的窄裙,外面是拖地的长裙。窄裙子在里面,束着腿脚,我想走都走不快。

我出去,接过曹操递给我的杯子:“敬诸位大人。”于是一干而尽,再把杯子倒过来以示喝干,都是军中的作风。下面的大臣有的直发愣,有的交头接耳,脸上的神色都不能用好看来形容。曹操坦然自若:“诸位是怎么了?莫不是诸位大人,瞧不上我这弟弟?”他这话的尾音有那么点发狠的意思,他又笑道:“我总听人说我这弟弟像是姑娘,今儿领出来给诸位看看,不知道像不像姑娘?伏大人,您说呢?”他问的是皇后的父亲伏完,虽说不是这里官最大的,但起码是最有代表性意义的。伏完看了我一眼,拱手答道:“小公子样貌颇异,俊朗不凡,又何来妇人之貌?”曹操向下看去:“那诸位大人觉得呢?”那些人纷纷道:“伏大人言之有理。”夏侯渊性子直,看了几眼夏侯惇,夏侯惇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于是闷着头喝酒吃菜,不再多说什么。

这一场戏下来,众人都没了吃饭的心思。我走到夏侯渊前面给他敬酒,他说:“不喝。喝多了。”我说:“明儿我去军营找你,还比武吗?”他气鼓鼓地说:“比什么?我从来不打女人!”我笑道:“你说说我是男是女?”他说:“我哪儿知道?”我说:“你还生我的气?”他恼道:“谁说的?我哪敢生你的气?”我说:“那你不喝我的酒?”他说:“都说了喝多了喝不下!”我说:“明儿我找你打,你有种别躲!要不然我就在营里宣扬你根本打不过我了!”他一瞪眼:“你敢!”我吐吐舌头:“我就当说好啦!”

他们在里面喝酒,到最后留下来的都是熟人,一帮人喝得东倒西歪,吆三喝四。贾诩和荀攸的关系似乎得到了明显的改观,贾诩喝到最后居然哭了,一帮人都跑去安慰他,荀攸坐在他边上,贾诩就拽着他的袖子哭,他平时一直笑嘻嘻的和没事人一样,心里却总是不好过。我先出来,一个人坐在亭子里发呆,有人走进来,声音很轻。我回头看见他:“你怎么在这儿?”他微微笑一笑:“我向你家提亲了。”我眨眨眼睛:“然后呢?”他说:“你父亲说要等你回来,你母亲倒是很同意。”我说:“我哥不同意,我娘同意也没用。”我扬了扬袖子把衣服展示给他看:“好看吗?我哥挑的。”他笑着微点一下头。我说:“我哥才舍不得把我嫁出去。”我这样说着,语气里颇有些得意洋洋的味道。他微笑一下:“你最近有空吗?”我摇摇头:“我才不跟你出去玩,累死了!”他露出一点苦恼的神情,我又补充道:“文和最近好像有心事。他不正常都一年多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前年回来开始就怪怪的,总觉得他有心事。”我有些语无伦次的,重复了几遍:“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笑起来:“你怎么会知道呢?”我说:“说得好像你知道一样!”他笑笑:“下棋吗?”我说:“才不!我回去了,被我哥逮着有你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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