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刀(四)(1/2)
“是你啊......”
此时此刻,幼小的忍猫瞪大了眼睛,身上的毛在此刻完全耸立着,一种不像是恐惧的战栗席卷了全身。这种明明是熟悉的小主人的气息,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陌生。不说是眼前这张全然不同的脸,即便是泉奈本身的脸上也从未出现过此时的表情。这种说不清是悲伤还是兴奋,比那夜在哨岗前晃动的火光下更加的清晰,也更加的......
“你是属于我的......”茂密的树林仿佛在这一刻全然寂静,男孩将小猫紧紧地抱在怀里,“......暗云。”
即使此刻再弱小、再柔软,你也会长大的。漆黑的掠影,如同一头小豹子一样,是隐藏在黑夜中矫健的杀手。
你,和弥助,还有来辅,都是属于我、宇智波泉奈的东西。这一次,即便是死亡,也休想夺走。
在小猫的忐忑和不解中,他并没有解释什么。此时,如同风暴般席卷了脑海的感情,已消散得如同烈焰下的朝露。正如他有时会分不清自己和“他”,这种陌生而熟悉的激烈感情有时候也会让他一瞬间产生出难以抑制的错乱感。
他害怕,得而复失的悲痛和悔恨,他不想再经历一次。
此刻,小孩依旧定定地站在门口,晃神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他缓缓闭上眼睛,复又张开,漆黑的眼瞳里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幽深与沉寂。新的印鉴图案,微微转了一个角度,倒像是一个小巧的、三趾猫爪印。
将印鉴收进腰带里,男孩轻步走过去,跟站在门口正畏畏缩缩朝他问好的宇智波弥助擦肩而过。
“早啊,弥助......”
脚步微微一顿,小孩侧头回眸,朝着比他还大了三岁的族兄微微笑了一下,仿佛是才记起了敬语,这才轻轻地接上:“......哥。”
这一次,不会再错过也不会再怀疑了。他在心里默默地发誓。
目送着族长家幼子的背影消失在拐弯处,弥助的背脊发寒,无法抑制的战栗让他害怕却也莫名其妙。
终究是从愣怔中清醒过来,怯懦的男孩逃似的跑出了族长家的院子。他身后没有厉鬼也没有妖怪,只有那双漆黑、仿佛无底的眼瞳被深刻地写在了他的脑海中。
院墙上独眼的老猫目送着男孩的离去,舔了舔爪子,转身跳出了庭院。
飞快地贴着墙根奔跑,忍猫如同一道黄色的影子,三两下就跑离了族长家的院子。他快速穿过了族地中央的空地,过往的族人中有人看见了,也没太注意。毕竟每天这样到处跑着传递消息的忍兽,在族地里并不罕见。
跃上了不知谁家的围墙,他遇见了一只同是畑谷一系的花猫。
“喵安呐,大山叔。”黑白花的猫咪原本正眯着眼睛打瞌睡,见老猫来了,赶紧立了起来,率先打了一声招呼。
两只猫在窄窄的墙头擦肩而过,像是互相轻嗅了一下,年轻的花猫在老猫耳边嘀咕了句什么。老猫的尾尖摆动了一下,微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跳下了围墙。
他不再往吉见老爷子的屋子去,而是拐向了另一个方向。
走川长老屋宅后面有一棵柳杉,枝繁叶茂,许有百年树龄。这种树在森林中总是笔直、高大的,外皮粗糙的树干一直延伸到较高的位置才得见枝丫。密密的枝干,布满尖细的鳞叶。但这棵树生长在宽阔的院子里,时常有人修剪,远远看去,生的倒像是丛过于高大的灌木。而其延伸到院墙外的一枝上,一只大狸花猫正揣着爪子卧在上面,饶有兴趣地听着下边两人的聊天。正是畑谷忍猫的首领,小太郎。
老猫大山从院墙的内侧悄然溜到树下时,小太郎的耳朵抖了抖,回头瞥了一眼老部下,似是并不在意,也没有出声,转头又盯着底下的人。
虽是看不见围墙另一侧,大山也听见了人声,便无声无息地抓住树干,三两下蹿上了柳杉树,伏低身子轻轻接近了小太郎的位置。一直凑到首领的耳边,才轻声将见闻汇报。
他告知小太郎,泉奈那小家伙已经结束了上午的训练并乖乖回到家宅,顺嘴也把泉奈在门口遇见弥助还把人吓跑的事情提了一嘴。
胖乎乎的狸花猫抖了抖耳朵尖,姿势动也没动,眯起眼睛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听进去,毛蓬蓬的大尾巴一左一右有节奏地甩着。
老黄猫说完,并不在意小太郎对此毫无反应,因为他瞥见树下人的时候就知道小太郎肯定是已经知道了消息。微微向后撤了两步,金黄色的单眼看向斜下方耸起肩膀,大山的前爪稍稍踩两下树干,便“嗖”地一下,从近两人高的树枝上蹿下来了。敏捷而迅速地沿墙根而行,三两下,他又消失在了灌木丛中,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
小太郎眯着眼睛,还是那样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尾巴,仿佛只是在打瞌睡。直到墙下的两人相互道别,男方目送着女方进了旁边院子的侧门后正准备转身离去时,这才忽然出声:
“哟,景吾,别看了,利纱子已经订婚了。这个你可别想了喵。”
树下的男子可不正是刚把泉奈送回家的景吾,突然听见小太郎的声音,先是一惊,然后抬起头无奈道:“早啊,小太郎。她可是我表妹。”理论上来说,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利纱子的母亲是景吾祖父的义女。
“喵哼哼哼......”小太郎发出类似坏笑的咕噜声,“这话可别被顺博听到了,小景吾喵。”景吾的直系上峰、族地镇守顺博,他的妻子则是他舅舅的女儿,两人从小相恋,感情深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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