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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南贺川(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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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奈醒过来时,障子外面依旧漆黑一片,但已能隐约听见鸟鸣。昨夜是少有的、没有噩梦或是怪梦的一夜,或许是这几天来的训练和在森林里的奔波耗去了他大半的精力,让他睡前无暇去反思或是追忆。

混沌的小脑袋此时算不上清醒,却也利索地起身。侧耳听了一会儿,院落里除了细细的流水声,没有其他声音,喜子婆婆大约是早就起来去做朝食了。在心里说了声抱歉,他便悄声地遛到廊下的竹笕下洗漱了一番。不过这一次,他没把压着竹添水下端的石头拿开。

夏季的日出总是早早的,但此刻的天空也不过在辽远的东边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白色。头顶的天空中,隐约还能看见星辰在闪烁。

虽然天还算是黑的,但即使不点灯,对于泉奈来说也不算什么,这段路程熟悉得很,即使闭着眼睛他也能安然走到。而他现在确实是闭着眼睛在走路。

他用自己摸索出来的方法感知着,屋顶上有一个非常轻的呼吸声,是值夜的暗守。但院中没有声息,或许有同样潜藏着的忍猫,也或许没有。泉奈知道,在黑暗之中,他的感知力肯定是没有猫咪们好的。

穿过长长的回廊,泉奈往斑的房间走去,兄弟两人的房间离得有点远。因为一直在养病,泉奈的房间离喜子婆婆最近,方便照顾,反倒是离父亲和兄长们的房间有一段距离。

只是,斑的房间里没有人。

毫不意外,小孩心里想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在恼火,大概多少有一点吧。哥哥虽是说了今天一早要出门,可他不知道竟然这么早就走了。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泉奈终究也只是无奈地轻轻叹了一口气,又一次闭上眼睛,将手中的忍具袋扔在榻榻米上,在斑的柜子里摸索了起来。反正在不点灯的房间里,睁开眼睛和闭上眼睛的差别也不大。

解开系带,脱**上的寝衣,叠好放在一旁。泉奈浑身上下瘦骨骨的,若不是在黑暗中,怕是能细细数出每条肋骨,唯有每天坚持练刀的手臂稍微显得结实一点,可终究比不上同龄的其他小孩。

从柜子最下面抽出来的半襦袢虽是斑已经穿旧的衣服,但套在泉奈身上也还是太大了,下摆垂到了膝盖下面,甚至能遮住泉奈的本来就跟四幅袴一样短的短袴。泉奈不甚介意,系上腰带,再挂上忍具袋。略微想了一下,又到刀架边的武具框里,找出了一柄哥哥不常用的竹枝杖刀,斜插进后腰腰带里。

已经入夏后,气温也一天天炎热起来,小孩子容易出汗,一天多换几套衣服,喜子婆婆或是来帮忙的族姐也不会特别在意。所以泉奈也就心安理得地摸了哥哥的衣服来穿,等回来后直接掷进衣物筐,也不会有人起疑,只当是斑今天多穿过一件衣服。

没能赶上跟哥哥道一声早安的小孩,换好衣服又悄无声息地回到原来的院子,他还有一样东西要取。

泉奈住的这个院落最是安静,早先就是前族长陆奥留给弟弟吉见的。只不过,那时年轻的影将大人更喜欢呆在书库整理情报,睡不了书库,就退而求其次地选了最近的一间老宅改造了一番住过去了,只偶尔在兄长这边小憩一下。

比起族长家宅纷纷攘攘、人员进出的前院,这片院落一直以来总是幽静得有些过分,毕竟自陆奥过世后,就一直空置着,吉见或卓偶尔来也只是休息一下。到后来,田岛拜托喜子来家照顾孩子们,老夫人也只是选了离后厨最近的那间,每日忙碌也少在院中驻留。

在这个寂无人声的院中,除了细细的流水声,就是添水竹筒时不时敲击石头的响声了。

说起这个添水和一旁的石头水钵,则是吉见老爷子年轻时亲手做的,说是“咚咚”的声音配着潺潺的流水,听着让人心静。一置就是十多年。直到侄子田岛娶亲那年,他觉着这声响不够清脆了,又用竹枝削了一个新的。

竹筒每日敲击着水钵下的石板,惊不起飞鸟,却也透着禅意。

只是后来发生了太多事情,自奈美子过世后,喜子为了照顾田岛的孩子们住进了这个院子,吉见也就更少来住了,平时也只是在田岛书房里,帮忙整理情报、出谋划策。直到,田岛的小儿子、可怜的小泉奈在去年的秋季又一次病倒,他才时常又回到这边的屋子,帮喜子一起照顾这个病弱的孩子。

伴随着冬末春初的急雪与骤雨,战事的胶着让所有人都带着一种与天气不符的燥热。田岛在这场战役中失去了一个优秀的儿子,可繁重的事务让他抽不开身去关照其他孩子。就在雨停的那个夜晚,再一次的高热复发,几乎又夺去了那个本就卧病在床的孩子脆弱的生命。

山上的融雪和过多的雨水,让今年的溪流格外湍急。急速的流水从笕口注入添水里,很快就将竹筒注满,让那“咚咚”的声响一声更比一声急,几乎掩盖了那孩子微弱的呼吸声。

看着眼前小孩昏睡中依旧紧皱的眉头和因为病痛而紧抓着被衾的小手,少有压不住情绪的吉见,终于是起身出门步入夜色之中,抽刀斩断了竹筒的支架,只留下那急急的水声,无处堵。

幸运的是,伴随着早樱绽放在枝头,战事收尾,那虚弱的孩子也难得地好转了起来。而小孩退烧后的第一件事,却是不解地问叔祖父:“外面的竹筒,坏掉了?”

乌云终有散去之日,在一个阳光温暖的日子里,老吉见带那裹着棉衾的小孩一起坐在外廊檐下,用一根新砍的翠竹,又做了一个全新的添水,立在院里的手水钵旁。

自此,默契得仿佛约定好了一样,小孩在晚寝前洗漱后会用石头压住添水的下端,让竹筒不再发出声响,到第二天晨起洗漱时,再将石头移开,让时不时“咚”一下的敲击声告诉两位疼爱他的老人,他起身了。虽然仍旧会有不得不卧床静养的日子,但竹添水会响的时间越来越多,眼见得这个孩子终于是康复了起来,能够跑跳玩闹起来了。

是啊,病好了,也就越来越调皮了呢喵。

黑漆漆的院中,那只被压制着无法发声的竹添水旁,一只一动不动仿佛石头似的忍猫正悄然注视着廊角刚拉开储物间门的小孩,暗中叹道,真是越来越不乖巧了喵。

方才起床洗漱时,泉奈可没有放开竹筒,依旧用石头压着,怕的就是竹筒发出响动,让喜子婆婆知道自己早就醒了。自昨日起他的老师景吾去情报组值早班,刀术的教习时间改在了午后。他昨晚故意在喜子婆婆面前说今天想要多睡一会儿,为的就是让家里人摸不清他究竟是何时出的门。

今早他有一个事情要做,就是如同昨天一样,去河边把鱼筌放置下去。等到傍晚哥哥回来的时候,里面多少能捕到几条小河鱼,够他给暗云加个一两餐了。

将早已晾干的鱼篓放进鱼筌的笼肚里,斜背到背上,泉奈掩上了储物间,踩上放在廊下的草屐,一边调整着鱼筌的系带一边走入庭院中。

然而,还没等他走近庭院的小门,就听见背后一个让他头皮发麻的声音——

——“哗啦——咚!”添水的竹筒撞在了石板上。

什么人!小孩惊得绷紧了身子,右手迅速搭在后腰的杖刀柄上。压在竹筒底端的石头便是暴雨也不见得会松动的!

庭门于院墙要稍高些,也就是二者的阴影中,趴伏着一个身影,看着小孩那慌张模样,咧开毛乎乎的嘴,笑了起来:“这又是要去捉鱼呢呀,孙孙?”可不正是畑谷的忍猫首领,小太郎。

“嘶——”地吸了一口气,泉奈抿着嘴,转头朝向声音的方向,眯起眼睛在黑黝黝的院墙上分辨那只老贼猫的身影。猫的眼睛在夜里可比人要好用得多,小孩那气鼓鼓的模样逗得小太郎“喵呵呵呵”地发出一阵怪笑。

就知道!泉奈终于是借着微弱的光线分辨出了小太郎抖动的尖耳朵。这个时间,轮值的暗守一般只会在前院驻守,无聊到去翻石头吓唬人的,也就只有这些手贱的臭猫咪!不用说,添水那边肯定还有一只忍猫,应该不是大山,要么是小麦要么是茶丸,才会跟着小太郎胡来!

“这是要去找你哥哥喵?”老猫瞅着小孩身上那不合身的衣服。

压下一点暴躁的火星,泉奈拉开门闩,充耳不闻小太郎的声音。小太郎便又在院墙上转了个头,探头到院外继续瞅着小孩:“不想知道斑小子往哪个方向去了喵?他可是半个时辰前就出发呢呀!”

半个时辰!泉奈的火气又往上窜了一节。不过就在这时,沿着院墙往这边跑来的一个小小的身影,尖尖细细地“咪——”了一声。

小孩扬起头,朝院墙上的老猫挑衅地一瞥,他也是有所准备的!昨夜暗云可是睡在哥哥房间外头的,一早就帮他留意了去向,甚至是跟踪到族地哨岗外才回来。小猫崽也弓着背煞着毛看着头顶上蹲在庭门边上的老猫,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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