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秘密（2）（1/2）

“好饿啊，怎么还不下课，”陈忆揉着肚子，小声抱怨着。付晓升从口袋里拿出了几个巧克力放在他的桌子上。

“马上就要下课了，中午去食堂我请你吃饭吧。”付晓升放下了手机，陈忆点了点头，食堂的饭就是个摆设，要不是不能经常出去，估计没人会在里面吃吧，陈忆想到食堂的饭，嘴角抽了几下。“你的背好了吗？还疼吗？”付晓升说。陈忆活动了几下感觉自己也没有太难受了，“就是运动时会扯到伤口，其他也没什么了。”陈忆怕疼，他虽然生的不是多金贵，但是他从小到大很少受过伤，他怕受伤的那一瞬间，会非常疼，不过遇到付晓升后，经常受伤，也感觉没什么了。

程长文用手碰了碰，“哎，那个吕芷馨最近瘦了许多，听说她每天睡觉时间都减少了两小时。”

“你说她会不会熬出病？”陈忆看着程长文一脸担心的样子。“她怎么学习？应该怎样去学，要讲究方法。”陈忆说，“学习讲究方法，其实每天给自己布置这么多作业还有学校的，真的没必要。学习讲究精，方法会了，找几个同题型不同类型的题目巩固一下，没必要这么努力。”

“那你每天也没少玩，怎么就你学习这么好，”程长文一脸不信。付晓升在旁边接了一句，“他不是说了讲究方法吗？劳逸结合，他把那些没必要的时间用在玩上面，你是不知道，他吃饭都背着英语单词。”

“那你政治历史这次全校最高分，比第一名信成志还高了3分，你哪来的时间背？”程长文话音里有些无奈，估计是陈忆玩的时间比学习的时间还多，心里有点不平衡。

“政治历史？干嘛要背，不是开卷吗？考试前认真看几遍，上课记记笔记，自然而然就记住了。”

程长文没再理他了，和学霸讨论学习简直是自取其辱。最后一节是生物课，这个生物老师在学校里很有名，听上一届这个老师带的学长学姐们说，有一天下暴雨，学校里突然出现了一条蛇，学生都快吓坏了，在尖叫声中这个生物老师直接按住了蛇头，把它制成了标本。

陈忆想了想不禁打了个冷颤。

终于熬到了下课，睡死在桌子上的付晓升起了身，伸了个懒腰，拿起手机对陈忆摆了摆手，“走，哥带你去吃饭。”

“我没哥，我妈就生了我一个……”

到了食堂，两人打好菜，找到了位置坐下，付晓升拿了个鸡腿也没吃，就给了陈忆。陈忆用筷子戳了戳，又闻了闻，付晓升肯看到他这个样子，“学狗吃饭呢？”

“这个不辣吧？”陈忆犹豫迟迟没有吃。“知道你不能吃辣，要是你在这发神经可就丢人丢大了。”付晓升笑了笑，陈忆想起那天的事也挺尴尬的，“笑什么笑？吃饭。”

两人都沉默着，过了一会儿，一个男的坐在了他们对面。“hello，同学，我能坐这吗？”那男的问，付晓升抬头一看，有点眼熟，“就算不能坐，你不是也坐了吗？”

那同学尴尬的笑了笑，不过脸上的表情有点僵，“付晓升，好久不见，没想到能在这遇见你。”陈忆听到后也抬起了头，那男的与付晓升应该是认识的。付晓升顿了顿，瞬间黑了脸，冷冷的看着他。陈忆没看过他这个样子，估计又是碰到哪个冤家了。那人被看的似乎有点不舒服，伸出了手，“我重新介绍一下，我叫杨伯岩，你的小学同学。”付晓升看着他伸来的手，没有反应，闷头吃了几口饭。杨佰岩又看向了陈忆，陈忆看付晓升没有反应，也闷着头吃饭。

“额，见到老同学，不打个招呼吗？”杨佰岩收回了手。“和你们没有什么好招呼的，”付晓升依旧板着脸，陈忆听到后，心里猛一跳，你们？哪来的你们？不是只有一个人吗？他突然想到他奶奶说过的一句话，“狗可以看见人看不见的东西。”

陈忆琢磨了一会儿才明白付晓升说的是他曾经的同学。“也是，不过现在还有人能陪你吃个饭，要好好珍惜，等他哪天知道了你的事，就不一定……”杨佰岩说着又向陈忆挑了挑眉。“他知道我的事，你可以滚了。”付晓升放下了筷子，和他对视。杨佰岩的饭菜一口没动，陈忆顿时知道他是来找付晓升麻烦的，“你是来吃饭的，还是来叙话的？你妈妈没告诉你吃饭时不要说话吗？没教养。”陈忆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付晓升也跟上了，后面的杨佰岩提高了音量，“你还记得王陆鑫吗？”

付晓升听到后顿了顿，猛的回头，脸上的表情更冷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陈忆确定这个杨佰岩早死八百回了，陈忆不知道付晓升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呦，还记得呀，可惜呀，他也只能被记得了。”付晓升走了过去，陈忆感到情况不对，立马跑过去拉住了付晓升，他不明白杨佰岩的话，但他明白这个王陆鑫对付晓升来说，应该很重要。

“你他妈有病吗？你要是舍不得，你下去陪他啊。”付晓升也吼着说，旁边不少人看了过来，陈忆听到后瞟了一眼付晓升，去下面陪他？王陆鑫应该是死了。

“要陪也是你陪，我为什么要去，我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杨佰岩站了起来，丝毫不注意旁边人的目光。“搞的好像我做了什么事一样，”付晓升冷着说，脸上极力表现出镇定，不过陈忆拉着他的胳膊可以感觉到，他在颤抖，他在害怕。

“如果不是你，他能……”杨佰岩还没说完，付晓升打断了他的话，“够了!”付晓升挣开陈忆的手，扑了过去，陈忆和杨佰岩还没有反应过来，付晓升已经一拳打过去。不少女生尖叫起来，付晓升就算不上大学，但是在实验中学里打架，估计连高中都没法毕业了。陈忆急忙过去拉开了他，可是付晓升劲太大，桌子上的饭菜全撒在了地上，陈忆因此差点滑倒。杨佰岩明显不服，与付晓升对打着，甚至有几拳打在了陈忆身上。“你也够了，”陈忆一巴掌打过去然后抱住了付晓升往后退，“啪”的一声，很响很清脆。杨佰岩被打懵了，退后几步撞在了餐桌上，

付晓升想要挣脱陈忆，“付晓升，付晓升!看着我，你现在不能打，有什么事放学再说，你不是想高中毕业吗？这里可是实验中学，你现在打架，保证下一秒你就被开除，你想想你自己。”陈忆吼着，付晓升顿了顿，停下了动作。

在老师过来之前，陈忆把付晓升拉走了。把付晓升拖到教室后，付晓升瘫倒在板凳上，喘着粗气。陈忆没见过付晓升发火的样子，甚至是昨天付西锋的事都没让付晓升这么冲动。

陈忆看他想说什么，但他现在没有心情去听，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摆了摆手，“有什么事放学再说吧。”陈忆现在最担心的是这件事怎么处理，他带付晓升回教室的时候看见几个老师已经过去了。

实验中学可是重点高中，是决不允许学生发生斗殴事件，无论是谁的错，只要双方动手，一律开除。

两人就这样坐着，下午的时候，正在上课，老陈站在门口，“陈忆，来我办公室一下”。全班的目光落在陈忆身上，上课的老师也没了声音。临走时，付晓升拉住了他的手，“都是我的错，不要往自己身上揽。”他知道陈忆是个重情义的人，不然昨天和刚才陈忆也不会出手。到了办公室，老陈给他拿了个板凳，“坐，今天找你来也就是问几个问题，没什么大不了的，别紧张。”老陈的话语很温柔，脸上也笑着。

“听说今天我们班里的付晓升同学和其他班的杨佰岩同学发生了矛盾，是吗？”老陈问，陈忆脑子里瞬间浮现出十几个回答，想了想回答“是，”

老陈看着他，他本以为陈忆会说些什么帮着付晓升的话，结果就这样承认了，“既然承认了，那就开门见山吧，我听说你也参加了斗殴，校方也极力维护你，毕竟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个好苗子。”

“哪里不一样，他们是人我不是吗？”陈忆面无表情的说，其实脑子里已经想好了怎么回答下面的问题。老陈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这么说，怎么不是人了，我就是……”

老陈还没说完就被陈忆打断，“那我们都是人，哪里不一样了？为什么区别对待？”陈忆说着，既然殴打同学一律被开除，他却没有受到处罚，说明校方是维护他的，要不然陈忆也不敢这么说，

“你学习比他们都好，要是因为这件小事就受到影响，那多可惜。”

“谁都知道实验中学是个重点高中，能进来这里的，哪个学习不好，你也说了，这是一件小事，怕我受到处罚，那就都不要罚，万一他们被罚了妒忌我怎么办？”

老陈被他这话呛住了，“你要知道，殴打同学后果就是开除，你现在这个状态考一个985和211是完全没有问题，你这是伤害你自己。”

陈忆听着他的话语里也有些生气，校方既然不愿意开除陈忆，那就说明只要不被逼急应该是不会开除陈忆，“实事求是，他们做了要被开除，我做了就也要被开除，反正又不是只有实验中学可以上，我就不信到其他学校就学不好了。”陈忆估量着分寸，始终围着他们三个的错来说。

“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要求，别人犯错躲都来不及，你居然主动要受罚。”老陈拍了拍桌子，声音陡然增大，几个正在埋头写资料的老师也看向陈忆。

“学校规定打架双方，无论谁对谁错都被开除，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受害者的感受？就好比如，你走在校园里，一个人过来给你一拳，你两都被开除，是不是有点不公平？受害者做了什么？他什么都没做就要被开除。食堂里的人都看见了，是杨佰岩先挑的事，为什么付晓升要受罚？实验中学这样做不让人寒心吗？这次高考，全省前500，被八校分瓜，其中一个是实验中学，其他7个学校并不比实验中学差，实在不行，我就去S中,L中，都可以，反正不要这种不讲理的学校。”

老陈被他讲懵了，八校在一个省里，都是名校，竞争非常大，而且实验中学一直排在第六，今年这么多优秀学生，要是陈忆去了其他学校，那损失非常大。

“我们注重学生学习，他们这样……”老陈缓了一会开口，但又被陈忆打断，“注重学习？那要是付晓升成绩上去了，是不是就不管了？”

老陈顿了顿，觉得他这话说的有理，“那好，只要付晓升成绩能上去，我现在就去和校长说。”陈忆听后大喜，如果老陈去了，即使校长反悔，也不会怎么样了，“好，一言为定。”陈忆点了点头。

老陈看着他，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这孩子，唉，回去上课吧。”

“谢谢老师。”陈忆离开了对他笑了笑，露出他那洁白的牙齿。

回到教室，已经快放学了，陈忆说了这么多感觉喉喽有点干，回到座位上，看见付晓升也看着他，眼里有些泪光。他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事已经解决了，不过老陈说要让你成绩上去。”

付晓升听后闭上了眼睛，紧缩的眉头也舒展开来，“谢谢你，你嘴真能说啊，”陈忆从桌洞里拿出半瓶矿泉水灌着，几口瓶就空了，“嗯？什么意思？”

“我都听到了，你和老陈的对话。”付晓升睁开了眼，笑了起来，“你也真敢说，要是你真的被开除了怎么办。”办公室离他们班不远，而且陈忆说话声音这么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放学后，陈忆收拾好东西，问付晓升，“你今天回去吗？还是继续住我那？”付晓升想回答，住在他那，他不想回去，但有点不好意思开口，“我，我……”陈忆看出来了，“那就住我那吧。晚上一起吃个饭。”

今天付晓升没有骑车，他两打了车回去的，买了两碗牛肉面打包带回去。

陈忆想起今天杨佰岩口子的王陆鑫，“那个，王陆鑫是谁？也是你小学同学吗？”付晓升吃着面的手抖了一下，幅度不大，但陈忆还是看出来了。付晓升吃完了面后简单收拾了一下，也没有开口，不免让陈忆有些尴尬。正当陈忆要说不想说就不说了的时候，付晓升开了口，“他死了，”

陈忆虽然早料到如此，但是还是有些震惊，付晓升接着又说，“因为我，”付晓升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坐在沙发上抱着枕头，陈忆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人情愿为你去死不好吗？至少有人愿意为你，”不过陈忆说完这就话就感到后悔，在心里暗暗骂自己这说的什么话。

“王陆鑫就是我昨天说的那个人，我的朋友。”付晓升回忆着，已经到了晚上，天已经黑了，客厅没有开灯，陈忆可以看见付晓升的眼里亮了亮。“他那天转学，走到半路，王陆鑫不愿意了，非要回来，说是舍不得我，他的父母拗不过他，结果回来的半路出了车祸。”付晓升用手抹了抹眼角，“是我爸开车撞到的，从那以后我就成为了他们口中的杀人犯，他们指责我，说是我杀了王陆鑫，杀人犯，变态，恶心这些词不断的出现，有时晚上做梦我都会梦见王陆鑫来找我，说是因为我，要我还命，”付晓升的身子抖了抖，他在害怕。

“那是他自己要回来的，怪不了别人，他们凭什么说你？”陈忆听到就来气，他不知道这些人怎么这样，逮住付晓升就不放。

“他们应该觉得欺负我很有乐趣吧，小孩子不都是那样吗？即使自己没有错，但一群人都这样说，也难免心里有些害怕。”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付晓升把小时候的事情说了出来，等说完时，付晓升的眼角流露出一滴眼泪。“睡吧，明天还要上课。”陈忆拿了衣服去洗了澡，洗完后发现付晓升已经恢复了原样，在沙发上看着娱乐节目，时不时发出笑声，与刚才判若两人。

“啊，你还留着这些呀，”付晓升指了指洗手台上他昨天用过的牙刷杯子，还有毛巾浴巾。“就留着了，想着要是以后来还能用上。”

这一晚，陈忆又失眠了，他和付晓升是一样的处境，他们是一路人，他能感受到付晓升的痛苦，同时，他也秘密计划了一个事情。

杨佰岩被开除了，他没有陈忆那样能说会道的嘴，也没有陈忆那样的学习成绩。下午是体育之类的课，没有主科，陈忆决定了就在这个下午实行计划。

中午，付晓升骑着车带着陈忆回到了商店，旁边有几个人，是上次那些人，文杰和李志勇他们。搂付晓升的肩，“付哥，有了新欢就忘了我们，唉，失宠了。”

“滚，你什么时间得过宠。这位是陈忆。”付晓升笑着，那几个人走过来与陈忆握了握手，“我叫李志勇，我叫文杰，我叫张硕，我叫刘宇晨，我叫孟祥，”他们一个个介绍着。

“付哥，你没事吧？”孟祥拍了拍付晓升的肩膀。“我们都听说了，杨佰岩也被开除了。”付晓升摆了摆手“我没事，解决了。”

“走，我请你们吃东西，”付晓升拦了几辆车做了上去，回头对陈忆说，“你也跟着吧。”

陈忆没有和付晓升坐同一辆车，和李志勇，刘宇晨，张硕坐了一辆。

“那个你们知道杨佰岩现在在哪？”陈忆问，张硕回答，“他啊，在一家工地里打工，啧啧，这家伙可真可怜，边打工边上学，你问这干嘛？”陈忆想了想，“中午的事你们都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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