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12）（1/2）
“醒了？”
付晓升刚睁开眼就看到眼前陈忆的脸，“你一直在这？”
“废话，你都睡几小时了。”陈忆削了一个苹果，这是李志勇他们买来的，他们还有事就先走了，“都睡几个小时了，和猪一样。”
陈忆还记得第一次说他睡的像猪一样时，两人还差点闹起来，但这次不同，付晓升听到陈忆这样说他，只是笑了笑心中有一股暖流流过。
陈忆把手中的苹果削成一片一片的喂给付晓升。“孙子辰他们呢？”付晓升把嘴里的苹果咽下后问。
“他们伤的不重，你兄弟都保护着呢，现在去我出租屋里了。”陈忆把苹果放下，拿出一张纸揉成了一团。付晓升想坐起来，一动就感到自己身上一阵刺痛，全身都软绵绵的，没力。
“先别动，在这躺几天安分些，等上课了我帮你请个假。”陈忆接了一杯水沾湿了纸团的一头，轻轻的擦在付晓升的嘴唇上。
“真是抱歉，本来是高高兴兴准备出去玩的，这下倒好，谁都别出去，就在床上躺着吧。”付晓升有点懊恼的说，主要是因为他一个人而导致了这些人一起受累。“你还说，”陈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用手捏了捏他的鼻子。
“我说过，也有我的原因，别把错都按在你一个人身上。”陈忆就这样弄着，换了几团纸，一杯水就没了。
“作业你也不用写了，我帮你写，等你能下床了交给老师，说不定还会受到表扬——付晓升同学虽然受如此重伤，但还是凭借顽强的意志把作业写完。”陈忆说着自己笑了起来。
星期一，陈忆帮付晓升请过假后坐到自己座位上。第一节是英语课，“Close your book，write a word from memory”
听到要听写单词，一群同学已经狼叫了起来，不等反驳，老师已经读了第一个单词，所以他们的抗议无效。
老师为了让学生更好的记住并利用单词，会要求同学把汉语意思和词性写上，或者过去式变形之类的。
总共听写了30个单词，由每组第一排同学下位置收。陈忆这些天都在和付晓升他们玩在一起，听到要默写单词还是匆匆忙忙看了几眼。等收听写本的同学走到面前，“同学，第二十六个单词怎么写？”陈忆问。
不过那人没理他，还是拿着本子站在那。“同学？第二十……”
“你送不送？不送我走了？”那同学不耐烦的说，陈忆愣了一下，把本子合上送给了他，然后一直看着他，直到他回到自己的位置。
陈忆心里有点气，但毕竟是自己不会，别人没有义务告诉你，想着想着就算了。
“刚才那个收本子的人是？”陈忆问张存浩。
“他呀？是徐东，成绩特别好，我们这组一般人都不喜欢和他闹僵，他坐第一位收本子发本子之类的，都是他弄，要是他生气，听写结束后就直接把你本子收走，管你写没写齐。”
“你们不和老师说吗？”陈忆很好奇这个人。“和老师说？怎么和老师说？他收本子本就是老师安排的，老师也说过听写结束立马收本子，能等你一会儿都是别人仁慈。”
陈忆听完张存浩的话，对徐东的印象已经形成。
第二节数学考试，随堂测试。题目量少，难度不变，一节课正好可以写完。中间是课间操，30分钟加上第三节也是数学老师的课，估计第三节试卷分数就会发下来了。
“陈忆，你考了全班最高分诶，”程长文拿过他的试卷，然后凑到他身边，笑嘻嘻的说，“吕芷馨这次数学也进步不少，你两差距也不是那么大了。”
陈忆瞪了他一眼，“还不是我帮她补的。”程长文估计是怕吕芷馨和其他人听见，声音压的很小，“所以说，多谢你啊。”
程长文想到了什么，又凑过来，“等下次吕芷馨来问题目的时候，你帮我问问她打算上哪所大学？”
陈忆看了他一眼，嘴角上扬了起来，“怎么？她上哪所大学和你有关系吗？”
程长文先是一愣，接着说，“有关系没关系，你就说，你帮不帮？”“帮，肯定帮，你闲的没事问别人上哪所大学干嘛，而且这还只是高一，还有两年的时间，万一她哪天又想上别的大学了呢？”
“我就先做个参考，等……”程长文说道一半，看陈忆笑的怪怪的，没在说下去，瞪了他一眼。“做个参考？该不会你想和他上同一所大学？”陈忆说。程长文脸慢慢的红起来，点了点头。
陈忆没有调侃他了，无聊的往付晓升的座位一瞥，空荡荡，陈忆感觉这一刻自己的心也跟着空荡荡，现在付晓升还在医院里躺着呢，想到这里，陈忆嘴角勾了勾。
付晓升的另一旁是一个女生，长相没有吕芷馨好，成绩也是一般。也是，除了陈忆这样的人喜欢坐最后，其他人估计都抢着想坐前面。
那女孩双手扣在桌面上，头埋了进去，旁边还有几个人走过。陈忆原本以为她只是困了想睡了一会儿，但陈忆转过头时，听到了一丝不是很明显的抽泣声，陈忆仔细的听了听，的确，是抽泣声，只是不很明显。
陈忆下意识要找声音的来源，最后目光锁定在那个女孩身上，她的身体一抽一抽的，估计就是她了。
“那个，同学？你怎么了吗？”陈忆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一口同学同学的叫着，已经相处快一个月，但连对方名字都记不住。
女孩一只手从桌洞里拿出几张纸，擦了擦然后抬起头对上陈忆的目光。“怎么了吗？”陈忆问。
女孩明显是怕别人看出自己哭过，故作轻松的一笑，只不过这笑还不如不笑，眼睛都是红的，说话的声音也带着鼻音。
“没事，就是这次考好了，”女孩手一摆，示意自己没事了。陈忆感觉她脑子估计有点问题，考好了还哭，难到是高兴的？也没有多高分呀？
下午第一节下课：
“张欣怡，这次英语听写对了24个，不会是抄的吧？”英语老师把听写本发了下来，还是上午那个男孩。“谁让你看我本子的？”那个女孩叫张欣怡，发本子的，就是徐东，一脸欠揍的说，“不看怎么知道你是抄的呢？”
“谁说我抄了？”张欣怡声音陡然提高。“你没抄怎么可能对这么多个，你声音这么大是不是做贼心虚？上午数学能进步这么多也是抄的吧？”徐东看了看张欣怡，又看向陈忆，见陈忆也在看自己，于是翻了个白眼。
陈忆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什么都没做就被翻白眼，心中隐隐约约怒火升起。
“你滚啊，我没抄，这是我自己写的。”张欣怡的话音已经变了，带着一些鼻音，估计是又要哭了。张欣怡旁边就是付晓升，付晓升今天没来，张欣怡的同桌成绩比她还差，虽说每组之间的距离很小，但中间还隔着一张桌子，也不可能是抄陈忆的。
“你够了吧？付晓升今天没来，她能抄谁的？”陈忆在一旁帮女孩说话，张欣怡也一愣，估计是没想到陈忆会帮自己反驳。
“她要是想抄，手机之类都可以，还有你……”徐东顿了顿，“你个二货跟你说话了吗？闭上你的臭嘴。”
“嘿!小兔崽子，”陈忆一听，火直匆匆往上窜，他一天刷两次牙，还会用漱口水漱口，一天到晚如此，竟然说他嘴臭。
徐东走了，张欣怡也哭了起来，陈忆没安慰过人，也替她感到生气，妈的这个人就是欠揍。
“不要哭了，在意别人的话干嘛呢？那多累呀。”陈忆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支支吾吾说出一句。
“每次都是，这样，一考好就说我是抄的，一考差就会和别人说，你看吧，张欣怡上次就是抄的，要是不抄这次怎么可能退步。”张欣怡带着哭腔说，“我每次进步在别人眼里都是抄的，之前八校联考前有一次考试，我考好了，但他们都说我是抄的，好累，我真的好累。”
“我就是想证明一下自己，但他们总是会说一些风凉话，他们总会看不起成绩比他们差或者比他们好的人，就是说，他们谁也看不起……”女孩抽了一张纸，擤了擤鼻子，随后哭了起来。
“哪次都是，都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别人的努力在他们，眼里就，就是抄的……他们看不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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