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2)
玄明是业河河神,在宣城,乃至业河沿岸,都很能说得上话。但眼下在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各路公侯王爵、各路神仙贵胄。
那老鸨接了他的名帖,揣入怀中,笑得眼不见眼地,说:“好说好说,河神大人且等等,约莫入夜了就能安排妥当。”
玄明道:“不能快些吗?本神出来久了,恐业河生变,担待不起。”他这样说着,像是在威胁老鸨,手里却又掏出一锭金子来。
那老鸨见了钱,这才点了头,说:“酉时之前便可,河神稍安。”
老鸨出去了,离枝连忙颇有眼色地为玄明倒了杯茶,玄明端起茶杯品了一口,道:“你倒乖觉,原来只在春满园里学了这些东西吗?”
他无事又来调侃离枝,离枝讷讷,末了见他没有再要嘲笑自己的意思了,才小声问:“这老鸨怎的如此大胆,丝毫不怕您的。”
“为何要怕?”玄明又喝了口茶,说:“京城不在业河沿岸,她一年四季吃饭生存并不仰仗于我,没有怕我的道理。更何况,京城脚下的人,一年到头不知要见多少身份贵重的人,见个河神也怕,也太没见识了。”
离枝自己便是见了河神都会怕的那类没见识的人,他闻言低下头,红着脸哦了一声。
玄明瞧见他绯红的耳垂,又想笑他:“做神仙的呢,也分三六九等,山神河神土地神,都不太高贵,这就同人间做官是一样的。厉害的,有门道的人,都在京城做大官,没门道的才被外放出去。有门路的神仙如今都在天宫歌舞升平呢,不然你想想,你可曾见过王母娘娘的穷亲戚做土地公的吗?”
离枝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好像确实不曾听过,于是老老实实摇了摇头。玄明便故意道:“那你的夫君没能耐,不知我的小娘子嫌不嫌我?”
离枝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说了这样一大堆话,最终又是来戏弄自己。他面颊飞红,气恼道:“河神怎么这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