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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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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介入到了话题里:“阿素在吗?”

初千艾收了笑循声看去,就见一名面色有些憔悴的男人站在战俘营的门口,身上着着的军甲纹饰复杂,军阶挺高。

初千艾迎上去,得体地笑道:“阿素姐姐不在,您有什么事和我说就好了,等她回来,我替您转告她。”

那男人往里面张望了一眼,发现里面只有一个年纪比较小的男孩,便又把目光落回到了初千艾身上,“抱歉,是我记错了日子,昨天她应该在阿琛那里,所以没有来。本来是该领药膏的日子,但她没来,我就只能送过来了。麻烦你吧这些药膏分给战俘们吧。”

初千艾伸手接过男人递来的东西,男人便走了,她打开药盒一看,里面确实是和阿素分给战俘们的药膏一样,是品质极好的,还带着香味。

她想起阿素对药膏的解释,说是一位贵人所给,那这所谓的贵人,就是这个男人。看这男人对战俘的态度,并不算差,说话的时候也不像其它夏金军一样带刺,所以应该不是这小鬼所说的吴老二。

“姐姐对自己角色的设定还适应得挺快的嘛。”

初千艾知道男孩是在调侃自己刚才迎上去的那个举动和那颇有些女主人之风的笑容,她将那一盒药膏收好,回了一句:“你闭嘴。”

男孩并不在意初千艾的恶语相向,耸耸肩,佯装好意地接了一句:“姐姐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在那个人面前,还是别摆出小夫人的样子才好,免得这极品弟控又发作,也跑来请你嫁给吴老二做妾。”

“极品弟控?”初千艾闻言有些诧异,“你是说……刚才那个人就是?”

男孩点了点头:“那就是夏金国的将军,吴瑞安。”

初千艾这才慎重地回想了此次任务目标的长相,不由地叹了一句:“没想到,竟如此普通。”

初千艾说得没有错,吴瑞安的确长着一张大众脸,如果不是行军的时候骑行在第一位,身着最高阶级的战甲,将他扔到混乱的战场上,定是再也找不着他。

“人不可貌相啊,姐姐。要知道那可是和魔族抗争足足僵持了三年,还没让夏金国亡国的男人啊。”

“这我当然知道。”毕竟这是侵犯她国家并一周内打下三座城池的人,军人的素养,也是不会让她轻敌的。

“其实硬要说起来,吴瑞安这人也真够倒霉的。”男孩顺手从身边的地上捡起了几根烂草根,边折边说道,“他的妻子和女儿,在诅咒爆发的时候就死了,只剩下他弟弟一个亲人。奈何他弟弟不够争气,是个人渣,争强好胜、四处闯祸也就算了,还欺男霸女、色胆包天。以他的性格来说,他对他弟弟做出的这些勾当,自然也是厌恶的。但这是他唯一的亲人了,而这个方法,也是救他弟弟的唯一方法,他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在发现那个烂女人对诅咒有抗体之后,拿出许多珠宝绸缎之类的东西作为报酬,请求她能够同意嫁给吴老二为妻,以绑住这棵最持久的救命稻草。良心上过不去,救送药给战俘以求心安,对战争失望,却在连着和魔族打了三年仗之后,又不得不和邻国开战。从魔族打到人类,一点休整时间都没有,全听着那夏金国的王乱搞,累死累活,身心俱疲,却还没猝死,你说他倒不倒霉?”

“嗯,是挺惨的。”

初千艾反身坐到了男孩身边,看了看他手上的东西,问道:“你怎么那么爱折草蚱蜢啊?”之前看你折了一晚上,现在又在折。

男孩淡淡地说:“这是我家老头子教我的,时常练着,怕忘了。”

说话间,一只草蚱蜢就完成了。他随手将它丢给了初千艾,道:“送你了。”

初千艾看着手中的草蚱蜢,明明用的是烂草根,却意外地扎得很漂亮,她淡定地将它收好,便听男孩问道:“即使是这样,你也要杀了他吗?”

初千艾明白男孩是什么意思,毕竟和吴瑞琛比起来,吴瑞恩甚至可以算作俗称的好人。他没有像吴瑞琛那样有那么大的罪过,战争的发起也是上级人的指示,但是……

“嗯,我还是会杀了他。”初千艾看向男孩,眼神坚定地说道:“这无关善恶,无关是非对错,只是我应该这么做。”

外面的太阳悄悄偏移了角度,泻进战俘营里的光,爬上了男孩那张皮笑肉不笑的笑脸,带着些嚣张的语气,悠悠地说道:“姐姐,你可真是冷血……我喜欢!”

“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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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下来,初千艾都因为小夫人的身份乐了个清闲,而那个小鬼,也借随从的名义借机偷懒。

王监使的献谀和战俘们一样的眼神,初千艾过了不久,就迫令自己适应了。尤其是女主人般的得体的笑容,变得越发熟练,引得男孩在没人的时候对初千艾一阵肆无忌惮的嘲笑。

除了这些,还有不同的地方就是,阿素依旧没有初千。

虽然按照男孩所说,她对吴老二还有利用价值,不可能会出什么事,但她依然在心里为她隐隐地担心,时常望着战俘营外出神。次数多了,男孩自然也明白了她在想什么,但也没说什么,毕竟这只是初千艾的习惯罢了,就像多数她这样性软的人一样,就算听说明白了这个人有多坏,但如果没有亲眼见到,便还会对这个人保留一丝看法。

但该做的事还是该做的,她今晚打算继续去找吴瑞安的营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就可以成功,然后脱身。

这件事她没和男孩商量过,本着不想节外生枝的心思,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就算她不和那小鬼提上一词一句,他也总会自己跟上来的。

果不其然,在她迎着月色踏出战俘营没几步路的时候,就听头顶上传来一声轻笑:“姐姐,今天出门比昨天晚了些呀~”

初千艾一抬头,就能看到男孩逆着光在营帐上晃着腿的样子,初千艾轻抚额:“还说自己只是个普通的战俘,你看看你的样子,哪一点像是普通的样子?”

男孩笑着跳下来:“那姐姐就当我是个不普通的战俘好了。”

初千艾汗颜,“这设定有这么好改的吗?”

男孩耸耸肩:“没办法,在这里,我的身份确实只是一个战俘。”

初千艾抓住了重点:“那其它地方呢?你又是什么人?”

“其它地方啊……”男孩望向星空的眼睛眨了眨,橙黄色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悲伤,极快地,快得让初千艾以为,那只是一瞬间的错觉。

她看他的嘴角带着一抹苦笑:“姐姐你觉得,我是人吗?”

不像之前的调侃,也不像是在闹着玩,他这话问得极其认真,又小心翼翼,像是个精神已经孱弱到极限的病人,被病魔折磨得不成人形,也强压着恐惧询问自己的病情,像是在寻求一纸病危的痛快解脱,却又闪着求生的意志。

病入膏亡,这样的意志让他撑过一次又一次的折磨,却也一次又一次地削弱,如今,就像灰烬上的星火,一掐就灭。

初千艾不忍心掐灭这抹意志。

所以在男孩用假笑掩盖脆弱打着哈哈说:“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不会当真了吧。”的时候,毫无征兆地上前两步,双手一合,结结实实地拍在了男孩脸上。将男孩的笑脸给打散了。

男孩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脸上就这么直接地挨了这么两下,还是双面夹击的那种,完了这人还不放手,弄得男孩只能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破口骂道:“突然这下干什么呢!”

初千艾可不管这张脸上快要溢出来的怒色,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不喜欢看你这么笑,给我改过来!”

“哈?”就为了这个?

男孩还没有抗议完,又被初千艾双手扯脸又揉了两下,活像是调戏似的。

“喂!”男孩愤怒地打掉了初千艾的手,一个旋击就要反击过去。

这记旋击太过仓促,再加上施展人的情绪并不稳定,初千艾很容易就躲过了。

“你是人。”

“什么?”

男孩正要接招,忽然听到初千艾这么说了一句,愣在了原地。

初千艾收了防卫的架势,直直地对上了他的眼睛,神情坚定,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说,我确认过了,皮不是假的,你是人!”

“……”男孩有些呆愣地看着初千艾。一时之间,好像有什么轻轻撞进了他的心脏,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刚才被掐的那半边脸,,傻傻地学着初千艾掐了一下自己,但强烈的刺痛感,让他立刻就松了手。

会疼……是真皮……所以是人。

男孩被初千艾这样直的脑回路给逗笑了,然后越笑越大声,越笑越放肆,笑得直不起腰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初千艾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蠢,被男孩笑得涨红了脸,转过身,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别笑了啊,差不多就行了……再笑……多没面子啊,还会把人引来……”

自己也真是!鬼使神差,多此一举!人家是不是人,关你什么事?用得着你说吗?

“姐姐,你可真是……”男孩揉了揉自己笑得有些发酸的眼睛,默默地吞了后半句话,直起身子,道:“不,没什么。”说完,他又补了后半句,“傻姐姐,你刚才扯得太用力了。”

“是……是吗?”初千艾挠了挠脸,悄悄地移开了视线。说起来,她刚才扯脸的时候,确实有报复的成分在,再加上那张脸意外地软,一时没有控制好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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