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笼中之兽★4（1/2）

“唔……”怀归清从江九枝手中接过得意洋洋哼着小曲儿的头骨，“所以你们在克里斯先生的建议下砸了这面墙？”

“嗯哼，事实证明这是有用的。”

江九枝挑挑眉，随意的敲了敲杂物间的其他墙面，都是闷响。

方才在怀归清清洗工作证时，三人听从克里斯的建议，用拖把柄合力撞碎了杂物间正对着门的木板墙——那后面藏着一扇门。

一扇目前无法打开的门。

而起到关键性作用的克里斯则拒绝回答几人“为什么知道墙后面有门”的问题，并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试图蒙混过关。

怀归清给了男人一个无奈的眼神。

“按这套路来看，后续剧情就是要我们去寻找‘钥匙’了，”江九枝接收到青年的讯息，隐去眼中几分笑意，将目光对准了门中央的刷卡器，“毋容置疑。”

灰眸的青年眼神微凛，语气却依旧如初阳般温和：“那接下来去二楼吧。”

那意味着更多的线索与加倍出现的危险。

怀归清对方才在厕所遇到的女尸只字不提。

[欺骗有时成功，但它往往自杀……]

嗤，有意思。

他转过身，对站在门口发呆的舒木久笑了笑，“走了，接下来也要小心。”

少女被他柔和的笑容晃了晃，愈发慌乱的抱紧了怀中的头骨。

她额前小巧的发夹被门框一蹭，悄悄落在了地上。

因为一楼电梯门被木板封住，四人选择了楼梯，去二楼的路上意外的和平，没有出现什么充满恶趣味的尸体或怪物。

江九枝“刷”的拉下楼梯口的电闸，漆黑的走廊顿时被光明笼罩。＊

窗户依旧羞涩的将自己关闭。

正对着四人的墙面挂着三幅没有署名的油画，银制画框的边角多少有些破损，但粗犷的手工雕花依旧清晰可辨。

“这比我曾经在画廊看到的作品要好些，”怀归清扬起一抹真心实意的笑容，右手轻轻抚上粗糙的画布，“至少……有些感情。”

他将声音放的很轻，江九枝没有听清后半句话。

三幅画的内容并不相同。

第一幅画上是金色的麦田，背景的夕阳炽烈的燃烧剩下的曙光；树皮剥落的树枝从画面一侧伸出，几只渺小的白鸥占据了画面中央。

第二幅画是细雨中的田埂，笔触要比第一幅细腻些……第一眼会让人想起雪中的小屋，屋中点燃的壁炉，与脚下毛茸茸的地毯。

虽然大面积采用冷色调，却意外的是很温暖的作品。

怀归清抱着突然安静下来的克里斯，看向了第三幅画。

那是一丛洁白的欧石楠……却也只是一丛普通的欧石楠。

它的画面实在是过于简单，以至于怀归清险些将它归入另一位画家的作品——若不是它与前两幅用笔几乎相同。

欧石楠……他当然熟悉这种花。

他的母亲曾无数次温柔的握住他的手，让他的指尖去抚摸那娇嫩又惹人怜爱的花瓣，感受生命的每一次颤抖。

“Эрика（欧石楠），”美丽的女人轻声说，她看着好奇的男孩小心翼翼的用手指触碰花蕊，嘴角有着按捺不住的笑意，“Это цветок счастья（它是意味幸福的花）。”

幸福。

怀归清垂下眼帘，看到了克里斯头顶的细小划痕。

哪有什么幸福。

“你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他回过头，看到了江九枝的那张笑脸。

“勉强算是，”怀归清听到自己在回答，他的唇角习惯性的流露出笑容，“至少从画面感来说。”

灰眸的青年按顺序一个个指过去：“单论画面，它们分别意味着新生、希望与死亡。”

舒木久在一旁赞同的点点头。

“没有更深层的含义？”

“没有，”他摇摇头，看着江九枝的眼睛继续说道，“但我有些别的想法。”

“画布后面应该有东西。”

他没有错过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与疑惑。

“看画框的边缘，”怀归清好心的提醒道，“有轻微的不规则凸起，应该是被里面的东西猛烈撞击过，而且力量绝对不小。”

李长恒上手试验了一下，那凸起纹丝不动。

“这三幅画都是挂上去的，如果避开正面，从侧面将画拿下来的话，应该没有多大危险。”

“就我来拿吧。”

怀归清将克里斯塞进江九枝的怀里，选择性忽略了人头不情愿的大喊：“麻烦你了。”

江九枝对着头骨呲呲牙。

怀归清站在那幅画着麦田的油画左侧，双手捏住上下两边的画框，两腿前后岔开，腰部肌肉紧绷。

他回过头对身后的三人再次叮嘱道：“如果有什么东西，躲着点。”

三人一脸严肃，齐齐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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