蜚言1(1/2)
1.
正式演出于晚上八点钟开始,一时间座无虚席,但等到九点以后陆续就有很多人离开。大概到了九点半才轮到舞剧《洛神赋》,最初的紧张感已经消磨殆尽甚至变的懒散起来。
夏临饰演的曹子建等人随着旁白声走入舞台。“黄初三年,曹子建来到京都朝觐,归渡洛水。一路栉风沐雨,直到夕阳西下,人困马乏,于是一行人在景山卸车喂马。”
夏临在阳林中漫步,眺望洛川。看到随水袖舞出场的时一立于山岩边,周围的空气仿佛在悄然发生变化,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土而出。他拉拉身边饰演车夫的陆桓,问道:“尔有见于彼者乎?彼何人斯,若此之艳也!”
陆桓答道:“臣闻河洛之神,名曰宓妃。其状若何?臣愿闻之。”
夏临说道:“其形也,翩若惊鸿,宛若游龙。”空气中悄然酝酿着的决心就要破土而出往四面八方生长出来。
“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那些亦真亦假的表意,扑朔朦胧的情绪,也曾变成茫然无措时掏出的利刃。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那利刃穿过心脏,拨开云雾,如游丝般的头绪逐渐变的清晰起来。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身后的阡陌小道开出不知名的花朵,手中的预言书中兀自浮现出乾坤文字。
“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至此,一眼沦陷。
“披罗衣之璀璨兮,珥碧瑶之华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送伞的雨夜么?
“芳泽无加,铅华不御。”还是那一年漫长的等待在时间中逐渐发酵变质?
“延颈秀项,丹唇外朗。”或许是在更早之前,你在那一片狼籍的自行车中蓦然回首。
正应了那句:余情悦其淑美兮,却心生摇曳惴惴不安。夏临上前一步,解玉佩以邀之;时一端庄自持,举琼玉以作答。
两人相挽,徙倚徘徊。践椒途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
而后两人怀着不舍而分开,时一举起罗袖,掩面而泣。
哀歌声起,时一伴着水袖舞缓缓离开。
自此,宓妃成为曹子建心中永远的白月光。
就在这演出即将结束的时刻,变故陡生。
那只属于少年的冲动,纯粹和纯真,不夹杂一切的,即将溢出的情感,在一刹那喷薄而出。夏临突然向前跑去,一把将时一拉入怀中。
台上所有人都是一副惊愕来不及反应的样子,时一悄声问到:“夏临?怎么了?”
夏临喃喃说道:“你别走......”
时一反应很快,拉起他的手,痛心说道:“公子锦心绣口,气质不凡;今日得缘相见,甄宓亦十分仰慕公子。奈何情深缘浅......公子请回吧。”
陆桓也反映了过来,连忙给自己加了个戏,喊道:“臣已备马就车,请公子向东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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