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2）

飞行器制造学院的泰斗院士李老家，就在南区大学旁边的小别墅区里。一年中阳鲸来过非常多次了。第一次时是母亲余博士带他来的，李老和余博士坐在明媚的院子里，泡着云南来的熟茶，从头到尾都谈的科研项目，实验室的发展，和对一些共同认识的学者放下了学术，去下海融资的惋惜。直到末尾，余博士才对李老说：“阳鲸，以后就拜托您了。”

小院子里草木茂盛，葡萄架子上结着很多雨滴似的珠子。阳鲸站起来，给李老点了下头。

“孩子还小，放我这长长也好。”李老很慈祥地笑了。

之后李老就给阳鲸报了南区大学里一些其他专业的旁听，课程杂到匪夷所思。上周阳鲸刚结束了光电工程的一些基础课程的旁听，这周李老就让阳鲸去插班物流管理了。而主专业上的辅导，李老还完全没有要安排的意思。

阳鲸每次来，不是来见李老，而是来给李老的孙女补课的。

李老的孙女李原子，跟阳鲸同年龄，却还在读高一，不烫头不追星，但是爱护肤，爱玩抖音小视频，整天拿着手机到处录稀奇古怪的事来赚人气。她第一次见自己的新家教阳鲸时开心得不得了，非要拉着阳鲸再去遛一次狗，可把那只**大耳的柯基给累坏了。

“小哥哥，你皮肤怎么这么白啊？”李原子的手机恨不得怼到阳鲸的鼻尖上。

阳鲸对李原子的动作也没啥不适的的反应，自然也不会回答这种无答案的问题。

“天才小哥哥，你是我爷爷的关门弟子吧，我爷爷脾气很怪的，那你千万要坚持哦，我后年高考就拜托你了。”

“我还不是。”

“只有我爷爷的弟子才来给我补课。”上一个给李原子补课的人是个印度硕士，来给李原子辅导数学，人家说中文吧，李原子听不懂，说英文吧李原子更听不懂。对方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每天来了就开讲，讲完就走人。硕士老婆要生小孩，硕士请假回印度去了，李原子高兴疯了，觉得这个孩子简直是天使，不但拯救了自己，还给自己带来了这种逆天颜值的小学霸哥哥。

“小哥哥，你有女朋友么？”李原子照旧拿着手机拍着阳鲸。

“没有。”

“那你现在有了。”李原子给阳鲸看，她直播的画面下，一大堆人都打字喊“老公”，想要被阳鲸辅导。

这份少女的热情并没有持续很久，之后就被阳鲸对她无比严格的补习规定，和他缺少七情六欲的冷淡给浇灭了。比如李原子跟风玩一个抽卡的恋爱手游，好不容易攒了一堆钻，想借阳鲸的手气抽个SSR时，阳鲸就会这么跟她说话：“你知道斯金纳箱么？”

李原子懵逼地摇头。

“1938年，一个心理学家将一只老鼠养在一个箱子里，箱子里头有一个可供按压的拉杆。最开始，老鼠每碰一下拉杆，都可以得到吃的，当它不饿的时候它就不会再碰那个拉杆了，这就是固定奖励。可当奖励随机的时候，老鼠就会不断地去按那个拉杆，近乎疯狂，哪怕得到吃的的概率很低。这个心理学家叫斯金纳，这个抽卡手游就是那个箱子，而你，就是那只老鼠。”

“只不过想让你帮我点下屏幕。”李原子委屈地撇嘴，“需要说我是老鼠么。”

“这是一个比喻。”

“那让我看看你这只白老鼠幸不幸运吧。”李原子把手机塞到阳鲸手上，指导他点对应的奖池。阳鲸的手指一划，七彩炫光闪过后，出了一堆最垃圾的卡片，李原子亏得血本无归。

“你有毒吧。”李原子从此对小黑手阳鲸就不那么另眼相看了。

阳鲸给李原子补了一年课，李原子的成绩不知不觉中进步了许多，但面对阳鲸时，即使顶着三天没洗的头发，她也不会有一丝不好意思的心里负担。

柯基见阳鲸来玄关换拖鞋，只懒懒地抬了下尾巴，没有去扑他。

“你要的杯子我——”

“——快来。”李原子把阳鲸拖到桌子上，拿了个猫耳头套，把阳鲸的平刘海往上撩。片刻之后，阳鲸觉得自己脸上被糊了什么凉凉的东西。原来是李原子心血来潮，买了几张同学的自制面膜，拿回家又不敢敷了，心想非得等阳鲸来后让他先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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