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天授之心（1/2）

季熙得到了“天授之心”的认可，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妖王”。

这是越青冥告诉他的。

季熙觉得这一切未免太过虚幻，却又想起了自己做的那个冗长的梦。梦里他本来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脱身，可当他吃下那颗珠子后，竟自然而然就醒来了。那么，是不是“成为妖王”这个过程，其实在那个梦里也有所对应？

“师父......”季熙迟疑道，“我做了个梦。”

“哦？”越青冥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我在梦里爬了一座好高好大的山，红色的，是心脏的模样，那就是‘天授之心’吗？”他抬起头，眼神里有些好奇和怀疑。

越青冥笑着弯了弯眼睛：“那你爬上它了吗？”

“我爬上去了，上去之后，还吃了一颗从山里浮上来的珠子。那颗珠子......很漂亮。”季熙忐忑道。

越青冥的手轻轻抚过徒弟的头顶，又从头顶移到他的胸口，只略微做了个轻巧的手势，季熙的身前就倏然开了个白色气旋。

“是这样的珠子吗？”越青冥问道。

他手上浮动着一颗晶莹剔透、光芒璀璨的珠子，四周萦绕着清冽的气息，是从对方的膻中穴一寸一寸挪出来的。

季熙第一次见到如此光景，眼睛都瞪大了。

“是这样的珠子吗？”越青冥耐心地又问了一遍。

季熙看着自己的妖丹，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仔细观察了一会，又有些困惑，道：“好像是这颗，但好像又不是，在梦里我吃到的那颗......好像更漂亮。”

他费解的样子就像一个无措的小孩，越青冥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对自己的信任和依赖。其实这份心思季熙一直隐藏得很好，甚至常常用恭敬和退却来掩饰。但也许是这次的事情超越了平常的认知太过，让他忍不住暴露出了这份软弱。

“师父，”季熙不安地道，“如果我在梦里爬的那座山是‘天授之心’，那‘天授之心’是什么，我在梦里吃的又是什么呢？”

越青冥想了想，让季熙坐下，而自己也和他隔着桌案对坐。

“这茫茫天穹，有众多繁星，其中最重要的中宫三垣：紫薇、太微、天市，组成了一个中宫大阵，而这张大阵，因为形状特殊，而逐渐有了灵识。它的心脏，即阵眼所在之处，就是‘天授之心’。

阿苍给你的书里不会讲到‘天授之心’，因为这个词曾被我下过禁制，是无法被赋予笔端的存在，万年来只能靠人族和妖族口口相传。在这传达的过程中，谬误越多，那'天授之心'的存在就越为安全。”

季熙只觉得云里雾里，但还是认真地听着。

越青冥摊开一张宣纸，蘸了墨，在上面随手就画出了三垣：

紫微，有星官三十七，星一百六十三；

太微，有星官二十，星七十八；

天市，有星官一十九，星八十七。

越青冥的丹青很好，三百多颗星星很快就被他错落有致地点在了纸上，墨点大的星显然是更亮一些的。而他没有按照星官的分类把星星连起来，而是将其中大部分最亮的星点用朱砂色一连，又用更细的小狼毫将其他略小的星星细细一勾，这张大阵便一览无余地显示在了季熙的眼前。

“这是！”季熙震惊地看着这张阵图。

“发现了吗？这是一个有头尾四肢的怪物，而它正中间心脏的位置，是空的。”越青冥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道，“于是缺了心脏的大阵，就很想要寻找一颗属于自己的心脏。直到某一天，一颗彗孛，经过了这里，被大阵所捕获，从此就成为了你再也看不见的一颗暗星。这就是‘天授之心’，也是你在梦里看到的那座暗红色的山。”

“那——这颗彗孛是？”季熙脸上肌肉微微紧绷，深感越青冥接下去会讲出一个惊天的消息来。

越青冥也果然没有再卖关子，而是直接干脆利落地道：

“这颗彗孛，曾经属于言灵星。”

“所谓的‘天授之心’，就是言灵星的圣山。”

“你我以言灵星为道星，自然也能感受到它，甚至影响到它。”

季熙被这消息砸得眼晕，过了好一会才理清思路，喃喃道：“那......月亮？为什么妖怪们都崇拜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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