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选拔（1）（1/2）

退役冰柱冬月大人在外出"取材"过程中，偶遇了一起"烧鬼"事件。

也并不能说偶遇，因为冬月是在观察到有鬼活动的迹象后，一路追踪过去的。

在文明开化的时代还能出现这种原始落后的活动，冬月感到不可理喻，

当他来到所谓的"烧鬼"现场，看到堆叠的柴垛上被铁链锁住的"鬼"时，还发现那根本不是鬼，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

因为还没有鬼能在阳光下幸存。

"被恶鬼吃掉灵魂的孩子"，柴堆旁的人这么称呼她。

冬月宅。

"吹——雪——啊——"

嚎得非常响亮，团在盛满坚果的碟子旁享受招待的鎹鸦都被这声音震得扑腾了起来。

从敞开的拉门后面飞出来一只空杯："闭嘴！"

"噶！"

前一秒还在庭院里嚎哭的朝仓发出一声惨叫。

朝仓看上去整个人都蔫蔫地挂在了吹雪身上，和朝仓堪称高挑的身材相比，只是普通身高的吹雪明显要小一号。听见朝仓惨叫的声音，她很自然地看了过去。

呜哇——充满压迫力的眼神。

明明是二八年华的少女，吹雪的头发却早早地从发根白到了发尾，配合她总是一副"与我何干"的漠然神情，光看到她的眼睛都觉得一股压力，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印象也是理所当然的。虽然就"难以接近"来说，这的确是事实。

然而朝仓比谁都清楚，就算顶着眼神把全身重量挂上去，吹雪也不会把自己推开。

"可是……可是……吹雪要去参加最终选拔了啊——"

然而，如今，朝仓曾经无比排斥、现在又无比不舍的吹雪，就要离开了，和那些逐渐销声匿迹的师兄师姐一样。

房子里又飞出来一只空杯："到现在都还没能通过冰室，先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吧蠢货！"

冰室是冬月先生作为培育师给自己弟子的最后考验。

他将家中原先贮藏天然冰的地窖扩建并进行了改造，在保持长久低温的同时又分隔出多个小房间，每处隔间都铺设了不同的机关。整座冰室只有一条路，没有捷径可走，挑战过程中随时可以退出来，只有破解全部机关从出口通过才能获得前往最终选拔的许可。

和拖了几年仍然会半路从冰室里溜出来的师姐朝仓不同，最小的弟子已经在昨天通关了考核。

那个孩子叫源吹雪，听到这个姓氏的时候冬月也很惊讶。

老实说，冬月并不想让她通关。

毫无疑问，吹雪当然是他引以为豪的优秀弟子，无论是剑道上的资质还是对呼吸法的领悟都远胜常人，仅靠观察就无师自通了冰之呼吸的初级战技，对新知识的掌握速度直接超过了前辈朝仓。可就像是换取这份天赋的代价般，这孩子身上的问题也异常明显。

"源吹雪"这个名字，是冬月努力了很久之后，才成功撬开她的嘴问出来的。

最初带回来的时候，这个孩子几乎和一个人偶没有区别。没有表情，缄默寡言，缺乏对外界环境的反馈，只是在机械地重复人维持生理机能所必要的活动，面对朝仓的尖锐敌意也毫无反应。

对他人的事难以理解，对自己的事难以表达，一道鲜明的界线分隔开了她与其他人，仿佛她所生活的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世界，这就是源吹雪展露出来的可悲姿态。

"吹雪。"冬月突然唤了一声，"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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