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辈子福气（1/2）

小肥肥成长记15

黄咚咚手指蜷缩，轻轻搭在林韶的肩上，几乎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

林韶能清楚地看见自己在黄咚咚眼里的倒影，他的呼吸轻轻拍打在黄咚咚脸上，过了半晌才一勾唇坐起来，“傻子。”他低声斥了一句，站起来把放吊灯上的礼物盒够在手里。

黄咚咚依然软趴趴地躺在床上，心里有种说不出原因的难过，又有点甜丝丝的感觉，一时间不想和林韶说话。

他躺着看林韶拆了那个礼物盒子，那精致奢华的钱夹就落入手心，质感极好。林韶拿着那个薄薄的皮夹，瞥了一眼奢侈品牌的标志，就抬眼看着一脸期待的黄咚咚，眼底深深藏着那些心疼。

他俯**，捏了捏黄咚咚的耳垂，说道：“谢谢，我很喜欢。”

黄咚咚眼里的期待和不安立刻转化为了腾腾燃烧的快乐。他不懂掩饰，哪怕只是为林韶系个鞋带都能让他雀跃不已。因为林韶照顾他已经成为了习惯，他能为林韶做的真的太少了。

虽说是林韶的十八岁生日，两个人腻歪够了也就继续像平常一样继续完成学习计划。

当晚林韶爸爸也从坐了两天的飞机从法国飞回来，一家三口外出庆祝了林韶的成人礼，黄咚咚在家里陪着黄妈妈看电视。不是没羡慕过一家团圆，黄咚咚知道妈妈的辛苦，他静静把头靠在妈妈肩膀上，眨去了眼底的泪光。

林韶到家的时候黄咚咚还醒着，他能听见楼洞里其乐融融的对话消失在一声关门中。没过很久，他听见阳台玻璃被轻轻敲响。黄咚咚摸黑爬起来走到阳台，夏日的夜风轻缓，带来小区里栀子花的香气。

林韶已经换上了家居服，细长的手指夹着两个红酒杯，左手提着一瓶淡黄色的冰酒。见黄咚咚走出来，林韶歪头笑道：”来一杯？”

两个人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用两只漂亮的玻璃杯分享一瓶浅甜的冰酒。月色朦胧，黄咚咚是第一次喝到这么甜的酒，一会就好几杯下肚，脸上泛起了微微的红色。他盘腿坐下来，头靠着栏杆，舒服得马上就要睡过去。

林韶放下杯子，他的声音被夜风传到黄咚咚耳朵里：“黄咚咚，有我陪着你。别难过。”

黄咚咚本来觉得自己又舒服又开心，此时听了林韶这一句话，却顿时眼泪汪汪。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家庭是残缺的，即便每次登记信息都会空出父亲那一栏，即便小时候每次都是被母亲领着去选贴身物品，即便从来没有像同龄人那样和父亲一起打球或远足的机会······

因为一直有林韶陪在身边。

因为林韶填补了那个空缺，他帮他挑选秋衣秋裤，教他使用剃须刀，给他辅导生物化学······所以他一直带着满足又感激的心去拥抱每一日的朝阳。

林韶转过头，借着月光看向黄咚咚微挤成两层的下巴。晚上爸爸回来的时候黄咚咚眼里那浅浅的渴望与艳羡一点也没逃脱他的敏锐。

黄咚咚忽然抬起手背挡住眼睛，声音哽咽地说：“林韶，我是不是很贪心？”

“今天看到林叔叔的时候我忽然想，如果我爸爸也在身边，我是不是会坚强一点？是不是优秀一些，能和你站在一起却不胆怯？是不是会活动起来不长这么胖？”

优秀的人仿佛很难懂得自卑的人那种天生而来的胆怯。

林韶静静地听着，包括黄咚咚那些尽力隐藏的啜泣。

“我爸爸······”林韶垂下眼睛，“从我记事起就一直在各国奔波。我曾经想，他这么不在乎我和妈妈，和没有他有什么区别？”

“我想要保持高质量的生活水平，又想让我爸每天都能陪在身边，我也觉得自己特别贪心。”

林韶看着杯中微微晃动的浅黄色液体，“黄咚咚，你知道吗？我站在你身边才胆怯。”

黄咚咚是真的吓了一跳，在他的认知里，自己就是天鹅林韶旁边泥地里的一只癞蛤蟆。他手都放下来，一脸震惊地看着林韶，半晌才勉强说：“这个安慰我收下了。”

“不是安慰，”林韶坐直了，认真地看着黄咚咚，“刚认识你的时候我想，这小孩没爹都能这么开心，看来我是真的贪心不足。本来我和我爸的关系很僵，是你给我家带来了改变。你就像个千瓦小太阳一样，好多悲伤的坏事都慢慢受到你的心理影响变成了好事。”

黄咚咚听着听着，惊愕地瞪大眼睛。在他心里，林韶就是屹立不倒的高山，是潺潺的清泉和深冬的白雪，出色得从来不依靠别人。而现在这个人居然说他是他的慰藉！

“所以不要自卑，不要不快乐。”林韶微微笑着，眼底打着亮色的月光，乘着一个震惊脸的黄咚咚，“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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