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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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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力哥,看,我这土豆削得好看吧!”常小念捧着土豆放丁大力面前,得意儿劲儿十足。

丁大力认真地看了眼,又看了看落在地上低着土豆肉特厚的皮,皱眉道:“不错,就是………”

话还没说完,常小念便喜滋滋地继续削土豆,嘴里说着:“小土豆,哥哥给你们脱衣服哦——”

丁大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这时刘伍长猛地窜出来,拎着常小念的耳朵,大骂:“你这是给土豆脱衣服呢还是削它肉呢,你看看,叫你手上轻点轻点,地上全都是那么厚的肉,简直就是浪费粮食!”

常小念嗷嗷大叫:“好好好,刘伍长,我手上一定轻点,你手上也轻点成不成?我耳朵都快给你揪下来了——”

伙房里又是一阵大笑。

刘伍长:“那就给我好好削土豆,不然午饭连窝窝头都别想有!”

常小念:“好好好,我一定好好削土豆。”

刘伍长这才放过他。

高光看着刘伍长回来了,笑着说:“伍长,收拾完章雷啦?”

常小念立马竖起耳朵,只听刘伍长说:“敢搞兵种歧视,我直接叫他们牙将给他加了五圈,看他还敢不敢搞歧视。”

常小念忍不住笑出来,刘伍长:“还敢笑,还不是你惹的事!下次再遇见这样的,一拳头过去,从不跟他嘻嘻哈哈的,瞧你这怂样………”

常小念:“那是,像我们刘伍长长年轻的时候好歹也是镇魂将军手下头一号人物,那可是一拳一个嘤嘤怪——”

“哈哈哈——”高光没忍住,不厚道地笑了。

刘伍长眉毛一竖:“又给我满嘴跑火车了!”

常小念笑嘻嘻的:“我哪敢啊,我可说的都是实话,兵营里谁提起我们刘伍长不竖大拇指的,不是我说,刘伍长,你可是我偶像,比那个甚么魔鬼窝窝头牛币对了——”

刘伍长全名刘建伍,年轻的是个确实是小有名气,不过并不是响当当的人物,相反,资质平平,勉强排的上号,哪里能和那些征战沙场,战绩累累的那些武将相比?

兵营里对刘建伍这么尊敬,只是因为资历老,掌管着伙食,再加上儿子在兵营里面是个百夫长。

不过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刘建伍竖起眉头,听着常小念满嘴跑火车,心里还是十分受用的,不但受用,还特美。

戚本初听着常小念拍马屁的本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旁边丁大力和几个兵蛋子相互看了一眼,眼里憋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刘建伍美过了,咳了咳,才反应过来常小念说的甚么,登时眉毛一竖脸色煞白:“闭嘴!甚么魔鬼窝窝头,那可是我们的大将军!那才是响当当的人物!这是在我们伙房,万一在外面有人嚼你舌根,是要拖出去乱棍打死的!”

常小念手里拿着土豆,自知失言:“是,是……”

所谓魔鬼窝窝头,那可是整个兵营里面人人谈之色变的人物。

年近三十便已经是镇国大将军,祖上一路世袭,一出手,便让西北蛮夷浑身颤抖,鸣金收兵,乃今世一代神话,从他手下出来的兵,就没有一个是孬种,每一个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不仅如此,魔鬼窝窝头参与上百次战争,无一败绩!精通纵横,人回京述职,手下的军队在面对漠北蛮夷突然侵犯,无大将指挥,竟然反将蛮夷赶出百里,先皇御赐镇国名号,身边更是有加娉公主相伴,实乃一代佳话。

不过常小念向来对这种人没有多少崇拜的感觉的,一个人的名声有多大,背后就有多少数不清楚的权色交易,谁知道那些名声是他自己挣的还是怎么来的。

所以到现在,常小念都不知道那个牛批哄哄的大将军到底叫啥名字,更不晓得他长甚么样,当然,他也不应该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老百姓罢了。

而说道魔鬼窝窝头的外号,则是前一阵子大将军手下亲卫亲兵犯了甚么事,长达两个月里每天都吃窝窝头,偏偏没有一人有怨言,当然,除了每天和面和着手软的常小念以外。

——

已八月,兵营干燥得很,特别是靠近西北边缘地区,四面环山,早晚冷,白天热,温差大,偏偏气候干燥,整天时不时都在吹妖风。

一个不注意就开始刮风打雷,校场上的兵蛋子们只能穿着厚重的铠甲顶着瓢泼大雨训练,有时一阵狂风呜啦呜啦的,把衣服啥的都刮走。

碰到这种事,兵蛋子们只能咬牙跺脚。

好在,常小念在个伙头兵,除了一身淡淡的油烟味以外,整天还是蛮轻松的。

不过,耐不住天气热啊!

天上的太阳仍旧高高挂着,夏季没有丝毫要离开的迹象,每天下午也就成了最难熬的时刻。

其他兵蛋子正光着膀子倒在凉席上呜呜大睡,今天常小念却只能够蹲在伙房里工作,说是工作,其实现在还轮不到他来掌勺,只是一个在伙房里面打下手的。

今天下午的值班人员正是常小念和副伍长丁大力。

常小念瞅了瞅伙房,好在偶尔吹过穿堂风,还不算太热,不过就算如此,他拿着抹布几下收拾干净后,一身灰色的外衫也早已经透湿了。

常小念跑回伙房,拿着水瓢,舀了水就往嘴里灌。

此时伙房里没有多少人,丁大力流着汗水走到他的身旁,皱起眉头,道:“才出了一身汗,别乱喝水,仔细着肚子。”

常小念咕噜咕噜地喝完,又舀了一瓢递给丁大力,眯起眼睛,笑嘻嘻的:“没事,大力哥,来,喝吧,这天气简直没法待了。”

丁大力接过水瓢,灌下一大口,说:“这边的天气就是这样子的,厨房里更是艰苦,不习惯也正常,我最开始也是遭不住,现在好多了。”

常小念看着伙房外面毒辣的太阳,竹林里是蝉鸣不绝:“大力哥你可真的能忍,我是遭不住了,太热了,再加上伙房里面本来就热,下午的时候兼职就是跟着蒸笼一般。”

丁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道:“别去想那些烦躁的事情,心静自然凉。”

常小念侧过脑袋,看着丁大力一脸认真的样子,笑了笑,说:“大力哥,甚么心静自然凉啊,该热的还是得热——”

丁大力笑着摇头。

常小念脖颈间流下汗水,顺着白皙的喉结一路向下,伙房里不断升高的温度,太阳越发毒辣,树上叽叽喳喳叫个没完的知了,周围的一切让常小念感觉到十分烦躁。

现在,常小念只想跳进河沟洗个冷水澡,然后脱光光,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睡个午觉,而不是蹲在伙房里值班到晚上。

常小念脑瓜子转了转,笑嘻嘻地看着丁大力,说:“大力哥——”

丁大力:“怎么?”

常小念笑嘻嘻地青蛙跳,跳到丁大力身边,说:“大力哥,我想去洗个澡。”

丁大力看着少年目光狡黠的模样,便知道他的脑瓜子里面在想些甚么,立马道:“不成,今天本就是你我值班,一会刘伍长来了看见你不在,今天的晚饭保准没你的份儿。”

常小念:“没事的,没事的,刘伍长现在正在睡午觉呢,刚吃过午饭也没人来的,你就帮我看着点,我半小时洗完就回来。”

丁大力皱起眉头,说:“不成,天气这么热来回一趟等于没洗呢,万一刘伍长来了,你可就完了。”

常小念哀嚎一声:“大力哥——你就帮帮我呗,刘伍长现在肯定不会来的,我都快热疯了,你瞅瞅,汗水使劲跟着流呢,再这样下去,我肯定中暑了。”

丁大力看着常小念满脸通红的模样,思索半晌,认真道:“不成。”

常小念啊得叫唤一声,整个人扒拉在丁大力身上,哀求道:“大力哥——你就让我去洗一下,我洗完立马飞叉叉地跑回来,绝对不耽误时间的!”

丁大力被他这么一贴,整个人都热起来了,他推开常小念,皱起眉头,说:“说不成就是不成,你别让我难做。”

常小念可怜巴巴地拉着他,卖惨道:“大力哥,我真的不行了,好热啊,现在都晕晕的,好难受——”

丁大力年仅二十,长相老实,体魄也强健,只是当年阴差阳错的当了伙头兵,这一晃就是好几年,索性现在也是伙头兵里二把手,年纪轻也有了一席之地,放不放人也不过是他的一句话而已。

“大力哥,求求你了,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常小念说道。

丁大力看着常小念可怜兮兮的样子,白皙的脸上此时已是一片通红,少年人的帅气和青涩此时竟然在毒辣的阳光下有几分诱人。

当代盛行男风,可取男妻,皇上带头断袖,兵营里也不乏两个男人搭伙过日子的。

丁大力不自然地撇开脸:“行行行,别扒拉着我了,快去快回,不许再有下一次了!”

常小念耶了声,立马起身,目光灼灼:“多谢大力哥。”

丁大力:“快去快回!”

常小念点点头,歪歪扭扭地戴上盔甲,一边跑出伙房一边说:“好的,我马上就回来——哎哟。”

话还没有说完,常小念吧唧一声被一块石头绊倒在地上我。

丁大力:“………”

夏日炎炎,天气干燥。

西北的边缘,山上无数的树林在狂风的吹动下摇摆不定,山丘因为长期风沙,靠近地面的山面光秃秃的,只有一些顽强的草木伸展着绿色,高处的山峰和山脊上才能够勉强地长出树木。

常小念手里拿着皂角,绕过哨兵处,随后鬼鬼祟祟地瞅了瞅,见木有人,便大摇大摆,神清气爽地跳进河里。

这条河是兵营里里面那么军官专属天然的澡堂,别的兵是不允许被进入的,不过大中午的也没有人守,常小念钻了个空子。

跑了大半个兵营,总算没白来,总算可以洗个舒舒服服的澡澡咯。

“说甚么兵营里甚么甚么一视同仁,连洗澡都只能洗下游的水,真没天理,哼哼哼——。”

常小念嘀咕着脱掉衣服,随意甩在石头上,一身皮肤白皙坚韧,脖子上系着一根红绳,胸口前挂着一个质地粗糙的平安扣。

常小念埋着脑袋洗头,一头长发飘在水中。

他是不会水的,不过这里的水只是没过了胸口,脚能着地,便也没有什么关系。

常小念走进水里,舒服得嗷嗷叫,大热天的,没有比洗一次冷水澡还要舒服的事情了,一会出去了再去寻几个井里冰着的西瓜,那才一个爽字了得。

想着,常小念便仰声叫到:“爽——”

叫完后,整个河岸里都是常小念的回声,常小念嘿嘿笑了笑,继续扭着屁股唱着乡歌。

“隔壁家的小妹,你的屁股是那么翘,哦哦哦……”常小念唱着,鼻子动了动,似乎闻到了甚么味道,紧接着脚被甚么东西碰了一下,他抹了把脸,低下脑袋一瞅。

“卧槽!”

前一刻还清澈见底的河水此时像是被血染红了一般,看起来十分诡异,吓人,常小念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起码十斤中的铁块精准地从上游飘过来,把常小念砸进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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