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2)
天牢比林慕遥想象中的要好很多,没瞧见传说中鲜血淋漓的刑具,也没听见有人鬼哭狼嚎地喊冤枉。其实,相比起血肉横飞动不动就缺胳膊少腿疼得哭爹喊娘的战场来看,这里除了陈设简陋阴暗潮湿了一些,也没什么更值得多说的。
守卫很森严,幸好林慕遥带了将军府的腰牌,一掏出来,黑衣小侍卫很给面子的给他送进去了。
两人缓步走着,路过一间间牢房,有的关了面目全非衣衫褴褛的人,有的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堆枯黄干草,吵闹声那是一丁点也听不到。
转了几个弯,林慕遥一眼远远地就留意到那间牢房,范大人屁股开花地趴在牢房里的床上,这间居然有一方形小窗,还是个稀罕的透着光的牢房。哎呀,看样子范大人住得还过得去嘛!
林慕遥一边满嘴客套着,一边随手塞给黑衣小侍卫个荷包,里面是沉甸甸的银子。拍拍那小侍卫的肩膀,嘻嘻笑道:“这人多亏小哥照看了。”
“少将军怎么还亲自来了,将军府既然提前派过人来关照,那么手下人自然机灵点,不敢懈怠。这里虽比不得太子殿下的居所,但可算的极好的了。”
那小侍卫也不多客套,笑呵呵的伸手收了钱,脸上三分笑容都多了几分真诚。又悄悄压低声音解释道:“毕竟是陛下要打的人,兄弟们没敢太留情,范大人也是骨头硬,吭都不吭一声。少将军,您聊,小的就先告退了。有事叫一声,就在外头。”
唔?将军府提前派人来过?他一直和老头子在一起,没见他吩咐人啊。如果是他走以后吩咐的就更不可能,有谁的脚程比他还快?这事奇怪了!
没等林慕遥回过神来给他拦下来问问是谁来过,那小侍卫估计是怕打扰到他,溜得贼快。算了,估计问了也不知道是谁。
林慕遥静静的瞅了瞅半死不活这会儿也吭不了声的范大人,估摸着这会儿身心俱疲的范大人就算醒了也不想理会他,待会儿让那小侍卫给他上点药,他走的急也没带。
闲的实在无聊的林慕遥左瞅一瞅右望一望,忽然想起那个白衣斗笠太子也关在这里,不如偷偷过去看一眼?就看一眼又不会怎么样。大不了就说走错路了。一打定主意,林慕遥双脚抹油,迅速摸清天牢情况。
太子被关在最东边,光线良好,还有整洁的书桌,案前摆放的四书五经整整齐齐,还有银色烛台,雪白干净的床和被子,梳洗用品也应有尽有。太子端坐在案旁,旁边只有一个刚刚推开天牢铁门走进来的权叔。
权叔抬头望了一眼总是静默平静的太子殿下,心里默默叹了一声。权叔想到了今日太子为范思求情,本是自身难保却还为范思求情,唉,他的太子殿下就是这样一个人。可不,这才让陛下饶了那范思一命,只是流放江州。忍不住抬头多看了几眼太子,还是没忍住好奇,轻轻问道:“太子殿下为何要救范大人?”
兴许是想到了今日范大人在朝堂上奋不顾身,见义勇为,为民请命的样子。太子笑了笑,虽然最后没有帮到什么,但毕竟也受了罪。
这件事事出有疑,就连太子也措手不及,能少牵连一个是一个。
“如此耿介刚烈的士子,在西梁不多见了,能护便护着吧。”
其实从另一方面来看,父皇误以为范思受自己之命构陷萧铄,不如将错就错就当范大人是自己的人,借吾之口,留他一命。
太子殿下垂首目光落下去,盯着自己裂开一个长条的月牙白衣角,用手摩梭着,银骨斗笠遮住他令人惊艳的容貌,掩去了他的神色,就连权叔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猜不透,权叔只好问道:“那又为何要用将军府的名义?”
“如今本宫身陷囹圄,自是不便出头,将军府清白,而且不属于任何一派,想要护得住他,由将军府出面最为合适。”
他说完蓦然抬手,素净的一只手按上斗笠,随意的拿了下来。雪肤墨发,眉目秀丽如画,瞳若琉璃,脸上竟是笑着的。
这笑?难不成是因为将军府?不知道怎么权叔就有了这般感觉。隐隐觉得这笑奇怪,可又说不得奇怪在哪。
“殿下聪慧,吾等远不能及。”
殿下绝色,亦是我等远不可及,当然,这后面一句话权叔打起也不敢说口出来。
想着太子殿下肖似其母,因而多了几分阴柔气。都说男生女相是薄命相,可太子殿下这么多年没了皇后娘娘的庇护不也一样参政议政纵横朝堂活的好好的。要他说,这陛下就是见不得太子殿下这副容貌才御赐七尺斗笠,就是怕见了旧颜太过伤情,情不自禁感怀旧人。
话说林慕遥好不容易搞清楚东西南北最后摸到了最东边偷偷走近了些,心里猜着眼前这间便是了,刚把脸贴上墙角还没听到什么就被一声怒呵吓得他差点栽了个大跟头。
权叔警惕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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