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调戏一直爽（1/2）

小唐门特别怪，他对我不像对小逗比。

比如，他在我面前只肯讲官话，死活不说蜀中方言。

其实那次在酒楼，我就见识过他怒气冲冲地用家乡话骂小逗比，而小逗比能学得有模有样一起骂，可见之前不知听过多少回了。

可他讲方言不避讳小逗比，却很避讳我。

他好像很介意这件事，只肯在我面前讲官话，甚至当着我的面也不再用蜀中方言骂小逗比了，被逗急了，只是气哼哼地让他滚，或是欺身上前追着他互殴。

有时不善言辞的小唐门想表达什么事，官话又说不利索，他宁肯慢悠悠地费劲说，也不换更熟练更顺嘴的方言讲出来。

蜀中话的腔调真的很有趣，我很想听他讲，为此逗过他几次，可他偏不讲，干脆闭嘴装哑巴。

人还委屈巴巴的。

跟我欺负他似的。

………… …………

虽然小逗比平时不着调，喜欢胡说八道，但有件事他说得对——

唐门逗起来是真好玩。

那天酒楼里我和小逗比请他跟我们俩一起吃饭。

小唐门明明宴席中滴酒未沾，脸却从头红到尾，人看着晕乎乎的，不太讲话，问到他才勉强答上两句。

最后散席时，小唐门懵懵地对我行完礼，不知道想什么呢，从来的那扇窗户跳了出去，几个起落，人就不见了。

我指着小唐门跳楼留下的残影，疑惑地问小逗比：

他为什么不从大门走。

小逗比拍拍我的肩，见怪不怪地告诉我：

唐门唐门，当然哪里都可以是门。

小逗比说他们拿窗户当门当惯了，你习惯就好。

………… …………

我那阵子为了筹备选拔事宜，遇事多个懂行的人帮我出主意，就把小唐门调到我府里当轮班护卫。

小逗比听了很高兴，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来王府，堵住唐门的人逗着玩，而不用担心被围殴。

我因为有乐子看，也很开心。

似乎除了木讷的小唐门没什么表示，大家对此都很满意。

有天我坐在院中赏景，脑子里忽然闪过小唐门当初吼小逗比的那句：

给老子爬开。

我突发奇想，非常想学会这句气势十足的骂人方言。

可反复试了几遍，从我嘴里讲的，不是调子偏了些，就是重音不对，听起来总是差点味儿。

不如小逗比学得惟妙惟肖。

都怪小唐门从不在我面前讲蜀中方言，只讲官话，要不宁肯装聋作哑。

我连学着模仿的机会都没有。

这句给老子爬开，被我翻来覆去念了几遍，爬来爬去的，怎么爬都不像。

我正因自己悟不出蜀中腔调的精髓犯愁，背后响起脚步声。

我闻声回头，看见路过的小唐门停在身后的回廊里，像个受了委屈的姑娘似的望着我。

似乎我刚才对着空气，半生不熟地练习如何用他的家乡话骂人，是恶霸在调戏民女。

我看着他可怜巴巴的眼神，肚子里不由冒起坏水，想逗逗他，就故意问：

你来的正好，这句该怎么念才对。

小唐门嘴巴抿得紧紧的，一脸受气包的样子，一句话也不说。

无论我怎么逗，就是逆来顺受，打定主意不开口。

他一声不吭，竟有几分宁死不屈的气概，好像我真的在调戏民女。

让我意外地发现，当个恶霸调戏良家妇女的感觉格外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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