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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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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青烟袅袅,桌上淡茶清雅,孟夕凉脚踩在榻沿上腿蜷曲,膝盖撑着下巴,另一条腿垂着,摇晃不晃,一手握着一柄没有刀片的匕首把,一手手指来回虚划刀刃,深蓝色的冰跟着手指的摆动而长消,来来回回,兴趣毫不退散。冰长冰消,在一半处突然化作蒙蒙雾气消散,孟夕凉将匕首柄放回蹀躞带中。

“哗——”老妇人领着虔玉推门而入。低眉顺眼,细步缓路,恭敬更比以往,尽管孟夕凉并不在乎伙计们对自己的态度。老妇人站定,“少东家,人带来了。您可是……”话未说完被孟夕凉淡淡的眼神给噎住。

虔玉站在后面头也不抬,神情同样恭敬。

还记得当时自己正在择菜时被叫去。一个小孩手里拿着一只泥巴做的老虎,边发出“嗷嗷”的声音,边跑来,停在自己一丈的地方,大喊一声“婆婆叫你!”后就跑远了。尽管他们经常开这样的玩笑,但是虔玉每次还是会去看看,确认真假,以免误事。想着菜还剩点没择,虔玉站起身,将双手上放在粗麻衣前摆擦擦。库金锦袍和小靴子被虔玉收起来了,换上了麻衣布鞋。将已经弄完的菜摆好,往前厅走。

快走到粮铺前厅,见老妇人似在等人,便疾上前去,道:“婆婆。”

老妇人揉揉虔玉的发顶,道:“玉儿来了,一会我领你去见少东家,”老妇人又看看虔玉,衣摆被水浸湿,布鞋边缘沾着湿泥,小脸白净,活像是微服私访的少爷,却意外的积极能干。本来看这些孩子还太小,而且这年纪玩心也重,老妇人也就由着孩子们东跑西闹了。一次准备做饭,见一篮已经被洗好择完的青菜被推到眼前,一看,一个小不点站在旁边,以后亦如此,甚至还成了铺中的小跑堂。渐渐也就习惯身边绕着一个小脑袋。“我一会给你拿套新衣,见人总要干净些。”

“好,麻烦婆婆了。”虔玉跟着婆婆身后。

“我们少东家话虽然不多但人其实很好。不要害怕,问什么就答什么。”

“嗯,谢谢婆婆告知。”虔玉穿着新的麻衣布鞋跟着老妇人走向一座小屋。

见到少东家,虔玉才发现少掌柜并不跟老妇人说的一样,因为审视的目光已经从自己的头顶到脚后跟来回几次了。

“来。”

虔玉慢慢从老妇人身后走到孟夕凉跟前,站定,头仍低垂着。

“识字?”上首一声冷淡的声音问道。

“回少东家,小子识得。”

话音刚落,一摞齐膝高书被扔到虔玉怀中。虔玉抬头,见英气女子道“三日。”二字后便不再理会自己,低头玩着一柄无刃的匕首。

待回到住处,虔玉将书小心地挪到床榻上。一本本展开,《东地》、《池风》、《池民》……皆为池国志,何意?

三日后……

一布衣素雅的老先生对虔玉问道:“东有大河,何用?”

“《东地》曰:鳞河在东,临宰海之水,西屈于池,南流百里,注乌丘。源一承天露,源二传神灵。其处温凉,饶水草,滋生民,可溉千亩良田。其人曰:尝见河伯行于水上。民祭之,丰年数载。”

“前朝钱相再拜于池,终罹难,何见?”

“……”

“《池民》曰:前朝覆,上以丞相之礼待芜。池历九年,钱丞贰于池,私见太珂,具以告,通围猎。十年,上伤于大虫。余月,终查钱芜,以叛国处之。余以为,功高盖主、不知收敛,久必亡。”话落,只见老先生摆了下脑袋。

“池立十余载,孰为民议?”

“《池史》曰:池历八年,后诞一女,帝大喜,大赦天下,封宸舜,为太子。民臣大动,帝不议。”

老先生抚抚长髯,满意地点头。回身看漠不关心的孟夕凉,眼神中的鄙夷稍退些,“此子天资聪颖,合该入我门下。”

孟夕凉摆弄着茶盏,浑然不搭理老先生。

身旁的老妇人有些惋惜地看着老先生,走到门旁,示意。花白的胡须也快要遮不住老先生黑糊的面色,见状,扔下一句“愚不可及”后,狠狠甩袖离去。待老妇人再回,见虔玉又捧着一摞已经没过了他的头顶,老妇人连忙拿下来些许抱在怀中,叹口气道:“别多想,兴许少掌柜是嫌那先生迂腐不通事例,想着再给你找个更好的。多读些圣人书,总是好的。”尽管那先生已经是小有名望的大家。

“嗯,我省得。”

考问答辩用了大半日,待虔玉将书搬回时,天已经蒙蒙黑了。那些孩子早已玩累睡上些时候了,墙角单独的一铺便是虔玉的被褥。虔玉又将一本本摊开,《清历》、《垣志》、《青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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