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2)
从木樨地餐厅出来,天色还早,于是我致电闺蜜林树梢,想约她看场电影。
手机里的铃声响到一半,突然想起林树梢下午还要上班,打算跟她约晚上。
可是没想到这货压根儿没接我电话。
难道她工作那么忙?
不应该呀,她爸那么关照,还能忙到连我的电话都不接?
哦,忘了说,林树梢真名林杪,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
从小到底有多小呢?我俩打娘胎里就认识了。
我们俩的妈是手帕交,两家人又做了邻居。后来她妈妈出了一点意外,她爸爸的事业一路高歌猛进,她缺人照顾,就经常在我家待着。我跟她的交情是从一起喝奶到一起披着床单扮公主扮侠女到分享暗恋心情再到吐槽公司老板这么一路积累过来的。尽管我俩一见面就难免互怼互黑,但真要是分开,就会诧异:嘿,我居然开始有点想念那个**了。
她一直不回我信息,我只好作罢,独自逛了一会儿街。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回家吃饭。
饭桌上,我妈问,这次怎么样。
我说,小伙儿条件挺好,就是不大乐意相亲,做朋友挺好的。
我妈点点头,不再多问,算是走了个形式。
***
晚上十点多,林树梢的电话突然打进来,我接起。
“干嘛呢?下午不接电话,这会子想起我了?”
“呕,你能、能来接我一下嘛,我在……西三路,极洞酒吧。”
我乍一听林杪的声音觉得不太对,隔着电话都能闻到一股子醉味,生怕她一个人被“捡尸”了,或是出了别的一些幺蛾子,赶紧驱车到西三路去找她。
林杪很漂亮,真的是能让人犯罪的那种漂亮。
一进酒吧,她就在吧台最显眼处趴着,不远的周围有三两个眼风时不时扫来的男人。
我假装凶狠地和她周围的人对视,不一会儿,他们心虚地如鸟兽散。
我上前拍拍她,她仰起头对我傻笑。
“嘿嘿嘿,你来了……你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
我的心中顿时腾起一股无名火:“你他妈睁大眼睛看看清楚老娘是谁!你们家陆观不知道在哪和小姑娘鬼混呢,你这儿要死要活留给谁欣赏啊?”
林杪努力支了支眼皮,奈何仿佛眼皮子有千斤重。几次尝试无果,更是变本加厉,好似连头都撑不住了,左摇右晃,东倒西歪。
“小谷子,你说的对……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
“他陆观,算个屁!那个投行经理,斯坦福的;那个、那个三十的大学教授,高知分子;还有……他们哪个不比他强……”
“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我偏偏不喜欢……”
林杪撅着沾着酒渍的晶莹的唇瓣嘟囔到,仿佛委屈得不行。哪怕林杪越说到后来声音越轻,哪怕酒吧背景音乐嘈杂,四处都有玻璃杯叮当相碰的声音,我却将她的话听得清晰无比。我心中的火气渐渐熄了,反而泛上一股子酸。
“值得么?”
我站在旁边平静地问。
回答我的是一阵轻微的鼾声。
“靠……”我无奈地朝天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早该知道的,大概爱就是不问值不值得。
***
我好不容易才把林杪送回公寓。
期间过程之艰辛犹如西天取经。见路灯杆子就抱我已经不想说了,跟流浪狗对吠我也就忍了,可是坐在车上拿高跟鞋当手机打电话大骂陆姓渣男是怎么回事??虽然我听着骂得很爽。
工作后,林杪在公司附近租了一个小公寓,我们家对门的房子偶尔才回来住。
我找到钥匙开门。公寓里堆着一些外卖盒子和啤酒罐,杂志衣服散乱在地上。
林杪人前有多光鲜,人后就敢有多邋遢。上帝给了她美艳蛇蝎的脸,却给她配了一颗二哈的心。
我把林杪拖上床,掖好了被子,熄了灯,在黑暗中静默了一会儿,终于蹑手蹑脚地回家了。
这一番闹腾让我有点儿疲惫,我只想赶紧投入大床的怀抱,相会周公。然而天不遂人愿,我悲催地发现,我记得带走了林杪的包,却忘记了自己的。
我只好再次驱车前往酒吧。
好在酒保小哥很有职业操守,细心地收着我的包。我开心地谢过,拿包走人。
我到地下车库取车,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禁不住好奇心作祟,我朝那声音源头张了一望。
我看见一个气势汹汹的黑衣男人把另一个人逼到了墙角。
抢劫!
这两个大字蹦入脑海。
我悄咪咪挪近了一点,躲在一辆高大的越野车后面继续观望。
这一观望不得了,被圈在墙角的那个男人,竟有八分像我今天的相亲对象,沈必。
我眯了眯眼,这可犯难了。
我到底是见死不救好呢,还是见死不救好呢,还是见死不救好呢。
我找到沈必的电话并拨通,正当黑衣男人越逼越近之时,墙角响起了手机铃声。
还真是沈必!
干!今天过得真刺激!
“谁?!”劫匪居然让沈必接电话了。能听出沈必语气不太好。
不过也是,有谁被劫匪逼到墙角语气还会好。
“沈先生,你是不是遇到了点麻烦?需要我帮你报警吗?”
对面顿了一下,我当沈必不方便开口说话,打算挂了转拨110。
这时,那黑衣男后退了两步,
“秦小姐?你出来。”沈必咬牙切齿道。
我慢吞吞地从越野车后现身。
我看见沈必一手拿着手机,一手虚扶着黑衣劫匪的腰。
而那个黑衣男人长得十分英俊,一表人才。他脸上的每一个部分都是如此恰到好处:眉弓高而立体,长形挑眉赋予了傲气,潜藏着一种富有侵略性的独特魅力;鼻梁挺拔,鼻翼微收;嘴唇微厚,中和了眉眼的凌厉,增添了一丝性感;而他的眼里似有日月星辰,蕴含着收敛的张扬。
我僵硬地举起手挥了挥,打招呼道:“呃,你们好。”
周围的空气似乎凝滞了一般。
一秒,两秒,三秒……长久的沉默。
当我开始怀疑他们被我施了定身法术的时候,黑衣男伸出一只我二十八年来见过的最好看的手,自我介绍说:“秦小姐好,我是周密。”
这就是我们三人最初的、最尴尬但也是最美好的相遇。
***
中间的尴尬过程咱们先按下不表,总而言之,在凌晨一点的时候,我们三人坐在了一家日式面馆里。轮番闹腾下来,我饿了,点了一碗乌冬面。
“所以你俩是…哧溜……什么关系?”我一边疯狂吸入面条一边问。
“爱人。”周密温柔地看了沈必一眼,如是回答到。
登时,我觉得自己面前的不是乌冬面,而是满满一盆狗粮。
“那你还出来相亲?老实交代,欺骗过多少小姑娘的感情?”我故意板起脸来,义正言辞地指责到。
“就你一个。”
瞧瞧我这狗屎运。真应该趁福利彩票站没关门买上几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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