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1/2）

秦虚怀终于不跟我倔着了，他屈尊降贵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让我送林杪回家。

一开始听说林杪被打了，我吓得不行，满脑子都是鲜血淋漓的场面。结果到医院一看，这人活蹦乱跳，偶尔还调戏一下医生护士，我才放了心。

我小心扶着林杪上车，车子开出去，到了等红灯时忍不住数落起她来。

“让你逞能，还想着英雄救美啊。”

“嘿，咱哥这几年确实越长越好看了，”林杪嘻嘻哈哈道，却看我还是一副扑克脸，于是也正经起来，“喂喂，我总不能不管秦虚怀吧，见死不救可不是我作风。”

“这么多年了，你们莫不是还能再续前缘？”我突然福至心灵地问。

“什么叫再续？我们从没有开始过好吗？”林杪惆怅道。

***

其实秦虚怀曾经是林杪的暗恋对象。

小时候我们觉得他总板着一张脸，很凶，虽然后来渐渐好一些，但还是难以亲近。

而到了我们刚上初中，他初三时，我突然觉得能有这么个哥哥简直太好了。

秦虚怀细皮嫩肉的，生了一幅令女人都艳羡不已的冰肌玉骨。年纪到了，他开始像竹子拔节一样疯长。他经常打球锻炼，身形瘦削却不显羸弱。矫健的背影，削至腰部那种遒劲的清虚，每每令一众女生心折。

更何况他成绩优异，各方面都优秀，虽然不苟言笑，宛若一朵高岭之花。

明知没什么可能，我还是常收到一些女生的贿赂，让我帮着递递东西。

有一天，我发现林杪有一个笔记本，外边用马克笔写了“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我以为是散文摘抄什么的，就翻开了看，结果写的全是关于一个叫Q的男生的生活琐事。

我们仨毕竟常厮混在一起，我用脚趾头联想，都能猜到这个Q就是秦虚怀。

一开始我觉得有些内疚，不小心偷窥了别人的隐私，然后不开心接踵而至，好像我最亲密的两个人背着我有了小秘密一样。但很快我就释然了，然后直接找林杪把话说开了。

秦哥哥，情哥哥。我在心中默念几遍。

嘿嘿嘿，还挺苏的。

后来上了高中，林杪的成绩一直吊车尾，为了能和我考到同一个学校，心思花在了读书上，这事儿就很少提起了。我偶尔还会笑话她一下，调侃着叫她小嫂子。

再后来，我们上了大学，林杪和陆观在一起，秦虚怀出国进修，这事儿就彻底成为青春中的臆想。

林杪其实分不清，当年对秦虚怀的感觉，究竟是对一个哥哥的信任依赖，还是对一个爱穿白衬衫的优秀学长的仰慕，又或者是是一个雌性对雄性的喜欢。

***

“好好好。那你……该不是还想着陆观？”

“哪能啊。虽然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但他被我抓到出轨，真当我是死的啊。”

“我之前就和你说过，即便是陆观先开口追的你，他付出投入的也没有你多。你跟他谈恋爱，我不说什么，但要深入发展，比如结婚，我不赞同。”

总去爱别人是很累的。就像拿一颗心去捂热南极大冰盖，再滚烫，也总有冷的一天。你要时时刻刻做好他不爱你、要离你而去的准备，这样患得患失的关系无异于上刑。

其实我也明白说这话没意思。就像村上春树说的，世界上许多人需要的其实不是实用的忠告，而是充满暖意的附和。

但我还是忍不住。

***

把林杪送回家后，我收到一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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