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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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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在这儿呢?”

“我还给旅游杂志写稿子,正好在法兰克福这边,然后应聘了志愿者。”

“你刚刚说的是德语?”

“嗯。”

“哇,好厉害。”

周全露着白瓷般的牙对着我笑,“偷偷告诉你,我只会两首诗,另一首诗是关于孤独的,感觉不太合适念给你。”

我被他灿烂的笑容晃了眼,鬼使神差地,我说,“周全,做我的恋人吧。”

不是情人,那听起来太轻佻了。

但也不是伴侣,让人觉得束缚。

恋人就很好,它是相互爱慕,相互吸引,不掺杂念。爱的时候真挚动人,即便到最后曲终人散,至少还有一段美妙的时光可以回首。

“你……说真的?”

以前我们认为爱情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疯癫状态,只有文学家艺术家才能准确地描述它,但事实上谁都说不清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随着技术的进步,通过核磁共振、血流量图、脑电图、心电图等技术手段,我们开始了解爱情的生理机制。

爱情发生在大脑中。当人热恋时,会激活两个系统。

一是自我奖励系统,通过脑回路,大脑给我们提供奖赏的快感。但这个脑回路不仅仅在爱情发生时被激活,在酗酒、吸毒、赌博时同样能被激活。换言之,爱情也是一种成瘾性行为。这就是为什么有人失恋这么痛苦。因为失恋有时候跟戒毒的感觉差不多。

二是杏仁核。杏仁核功能的抑制导致批评性评估能力的下降,这造就了人们在爱情中的盲目。“情人眼中出西施”正是如此。

而在文化意义上,爱情的名声也一直不太好,根本不是人们想的那样。

爱情源于西方浪漫主义,产生于十四世纪。爱情从诞生伊始,到维多利亚时期,一直是受到道德谴责和法律惩罚的行为。爱情从来都是不道德的,因为它破坏了传统的婚姻制度。

《西厢记》成为禁书的原因之一,就是它歌颂了一种没有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两性关系,在以前,这是败坏门风的,是特别不道德的,会受尽鄙夷,甚至会被官府拘禁。

爱情真正大行其道是在两次世界大战之后。自从个人主义兴起,以爱情的名义建立婚姻关系才真正开始。

但自从爱情为基础的婚姻关系建立以来,我们看到恋爱与婚姻关系都是极其不稳定的。

因为爱情本身就很不稳定。

所以,我和沈必的婚姻可以一直延续,我和前任们的感情却难以一直延续。

稳定的婚姻可以理性,稳定的爱情却从来都不理性。

一时兴起,是我绝大部分恋爱的缘起,我想这次,似乎也不是个意外。

况且,周全本来就是一个很好的人呐。

他值得我的一时兴起。

***

周全没有立即给我答复,他说让我等他完成今天的志愿工作,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好好谈一谈。

我逛完了今天的展子,到了临街的一家小酒馆等他。

小酒馆真的很小,但是用的颜色都非常大胆——门面是明亮的大红色,桌椅有蓝的和黄的,都是高明度高饱和度的颜色,充满着愉快的气氛,让人觉得阳光明媚。里面的装饰多用桦木和松木,营造了一种家庭般的氛围。

小酒馆里有一对男女喝着酒谈天,我也听不懂,就百无聊赖地坐着,又开始看窗外来往的行人。

之前有说过,这是我的爱好之一。

在异国的街头,还真有些不一样。因为书展,外边儿人群熙攘,都是同样的金发碧眼。

这其实是一个很平静的城市。

他们看起来不会和我产生任何的交集,但我又想,也许鲁迅先生说的对,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与我有关。

1967年,哈佛大学的心理学教授想要描绘一个连结人与社区的人际连系网,做了一次连锁信实验,结果发现了“六度分隔”现象。简单地说:“你和任何一个陌生人之间所间隔的人不会超过六个,也就是说,最多通过六个人你就能够认识任何一个陌生人。”

毕竟,人生就是那么奇妙。

每当我看见周全那张肖似周密的脸,我不禁发出感叹。

萍水相逢,因缘际会,人生像蜘蛛结出一张大大的网,而当我们只站在某个节点上时,很难窥见其全貌。

虽然我不太相信冥冥之中会有神之类的指引我们前行,也不太相信未来是谁手里的一张计划表,但是有时候,又不得不感叹未来安排之精妙。相逢的人终究会相逢,中国人管他叫缘分,西方人称之为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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