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1(1/2)
接下来这段日子,我隔三差五会去找周全。
我们一起逛超市,自己做饭。吃吃喝喝之后,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有时候周全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头垂下来靠在我的肩上。他在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间很会缠人,头蹭在我的肩窝,手也会忍不住想要抱住什么东西。
每到这时候,我的嘴角就疯狂上扬,压都压不下来。
也许只有他在半梦半醒的时候,才给我他对我有几分真心的感觉。大多数时候,他礼貌又有节制。
假如是我想见他,我直接就上门了。可如果是他想见我,他会先打电话,问我想不想见面,好像和在任何一家店里预约服务没有什么区别。当我想享受孤独的时候,我拒绝,他也并不生气。过一段时间后依然会打电话,直到我同意或者我主动找上门。
我觉得我栽在了周全身上。
我对他产生了一种名为爱的依恋。节日的礼物、生活的惊喜、床榻上的温存、颓丧时的安慰,让我生出一种被爱的错觉。
爱是利刃,也是枷锁。
我的意思是,在我没有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我的灵魂像蒲公英种子一样自由,可以飞往任何地方。可是在爱上他之后,蒲公英种子被露水沾湿了,我不想飞了,只想蜷缩在他的影子里,安静地落地生根,然后盘踞他的整个心脏。
在我明白我完了之后,我忍不住想要干涉周全的过去。
我会忍不住想,在没有我的那些日子里,他是什么样的?
哪怕我在心里告诫自己,不可以再想,爱不应该和占有欲、控制欲之类的纠缠不清。
每个人都有一道心墙。我在周全的心墙外踢毽子,想赶紧把毽子踢进去,然后伪装成意外,以捡毽子的名义翻墙进去看看墙内风光。
我一直不停在踢毽子。可是我始终没能踢进去。也不知道是墙太高了,还是我没尽全力。我害怕他抓住翻墙的我,冷脸斥责我让我出去;我期待他接住从墙上跳下来的,不仅公主抱还转两个圈圈,和我说欢迎你多来做客。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爱一个人的时候,既害怕失去他,又害怕得到他。
我被无法控制的爱欲裹挟了。
这样新鲜的体验让我迷幻,但与此同时,我惶恐得想要逃离。
***
说巧不巧吧,在林杪出发去z省支教没几天之后,沈必也去了z省的同一个市。不过两人不在一个县,中间还隔了一点路程。
沈必说是那个县下面有个镇,产出的蜂蜜品质很高。他去那边想找几户蜂农谈谈合作,看看能不能以后把最好的那批蜜给他留着,以最快速度送过来用在他的甜品上,价格好商量。
我还是时常去周全家,有时会在他那里留宿。
周密一个人在家,活像个空巢老人。他说沈必家突然少了俩人,我在的时候有时还嫌弃我,但真当沈必和我都走了(害,给我脸了,主要是因为沈必走了),感觉房子里空空荡荡的,没点儿人气。
当我有一天上周全家的时候,怎么敲门都不开。我打电话给他,他说他不在。
“那我明天来。”
“最近这段时间都不在。”
你去哪里了?你去干什么?要多久?和谁一起?为什么走之前不知会我一声?……
我的心头疯狂涌上一堆问号,但是最后,我只是轻轻感叹了一声,“啊??”
“我在z省,杂志社的外派采风。”
这下好了,我也成孤寡老人了。
***
据说,如果体温维持在38.6摄氏度,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概率高达百分之八十。
在周全离开之后的没几天,我想我持续发着烧。
我做什么事都觉得提不起劲儿。
但我觉得闷在家里更不利于我的康复,于是我拖着病体,从躺在家里床上休息变成了歪在我小破书店的大沙发椅上休息。
以往,呆在一个这么多书的地方,我总能平静下来——想想书海浩瀚、宇宙无垠,总觉得世上的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一下就豁达了。
但这次我并没有从中得到慰藉,始终心绪不宁。
我的员工小甲非说我看着对面的甜品店望眼欲穿,像是得了相思病。
“屁,我就是……感冒了,有一点点发烧。”
我终于还是给周全打电话了。
“有事么?”
周全接通电话,声音一如往日熨帖。
我突然觉得我像是吞下了一块烙铁,嗓子烫得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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