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1/2）
如果不是拿到了一张demo，江城以为自己已经离歌手事业远去，下次上舞台应该是伴舞或者公司年会了。
这次也没有舞台给他上，只是一首钢琴伴奏歌曲，舒缓到只能来段柔软的现代舞，但以他业余六年的舞蹈功底，驾驭不了这玩意。
“为什么……这么突然？”他听完demo，茫然地问顾寒。
“反正你顶着这张脸，哪都去不了，就在家里唱歌吧。”顾寒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对自己紧凑的安排非常满意，“你是吃青春饭的好不好？在家抠脚合适吗？别的公司都被骂不营业，我们给你找了多少营业途径啊。”
今天顾寒的语速出奇的快，让他有一种顾寒又喝了酒的错觉。
但条理清楚，逻辑清晰，他实在找不到什么漏洞。
就当是公司大发慈悲吧，他又听了一遍那首demo。在市面上口水歌泛滥、流水账rap横行的时候，能来这么一首沉静的抒情歌真的不坏。
唯一的遗憾可能是没能脱离情歌的范畴，可以的话，他想尝试一下什么前卫的、个性浓厚的、放飞自我的歌曲。
“怎么样？驾驭不了就算了。”顾寒今天没什么耐心，没等他再回味一下，就瞥了他一眼催促道。
“不。”他往后退了半步，躲开了顾寒扯他耳机线的手，用力点头，“我很喜欢。”
“那等你脸好了，找老师给你指导一下，一个月内录出来。”顾寒简单地给他交代了计划。
“太快了吧，慢工出细活啊。”他惊讶道。
“那是钱给少了。”顾寒耸耸肩，把忐忑的他晾在二楼走廊上。
下午他就在顾寒冰冷的眼神里，借用了顾寒那台宝贝施坦威钢琴，磕磕绊绊地给自己弹了个伴奏。
顾寒听了半截就上班去了，临走前还留下一声夸张的叹息，听得他心率都失衡了。
他能不能再做个歌手就看这么一次了，另外，他是认真喜欢顾寒的，顾寒也是认真喜欢钢琴的，他不想让顾寒失望。
·
没法出门，没有练习室，他就只能在顾寒的私人健身房里挥汗如雨，毕竟吃了不少外卖，要燃烧自己的卡路里。
不过顾寒最近好像不太忙的样子，时常回来做饭。
说句实话，顾寒的饭做得太好了，让他总不动声色地把饭往碗里用力按两下，一点爱豆的自觉都没有。
不过没让他蹭吃蹭喝多久，看他的肉体和心灵都恢复得差不多了，顾寒立刻催他去公司，说音乐老师最近正好有空，赶紧学习学习，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
“所有公司的老板都像你这么努力就好了。”他忍不住小声吐槽道。
“所有公司都这么努力，你什么时候能给公司挣钱？”顾寒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是我们比别人公司财力雄厚、人脉宽广，还是你比其他人长得帅、实力好？”
“我不帅吗？！”江城皱眉思考了一下。虽然他是个实力派，但好歹也是公司按“美丽”标准招进来的呢。
就算粉丝少了点，在选秀一轮游了，但好歹也入选了那次选秀“最可的十张脸”，在各大app都留下了“漂亮弟弟怎么能一轮游”的评价呢。
不过让他说，他还是希望粉丝能听听他唱歌，看看他跳舞，不要盯着他最多帅到60岁的脸。
“还行吧。”顾寒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不置可否地打量了他一眼。
“你是男的，直男审美不作数的。”江城下意识反驳道，说到“直男”这里，突然心口一痛。
自古弯爱直，没有好结果。顾寒喜欢女人就算了，连一点欣赏他的意思都没有，也太惨了。
他就不能长一张直男天菜的脸，让男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吗？
“哦？”他心里还在痛，顾寒就来了兴趣，“你不是觉得自己好看吗？你不是直男？”
我当然不是直男。他当然不敢说，万语千言到嘴边，变成一句：“我当然有自信，我是爱豆啊。”
没有自信搞什么唱跳，唱成机器，跳成伴舞。
“挺好，继续保持。”顾寒没难为他，终于上楼了。
留下他万千愁绪涌上心头，下楼打开顾寒家庭影院附赠的KTV系统，激情唱了一首《残酷月光》。
过一会顾寒又从楼上下来了，走进客厅，认真听他唱了半分钟，并在结尾给出了（大概）客观的评价：“我觉得评级最多只能给个B。”
他立刻换了一首《心如刀割》，这个唱得更痛苦，唱到顾寒摇了摇头，抿着嘴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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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练习生生活也没有结束太久，但看到声乐老师，江城还是有点热泪盈眶了。
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好在他对梦想没有死心，一直在练声，不然老师听了一定比顾寒失望。
“你要是会写歌，这个嗓音加悟性，也算老天爷赏的一口饭吃了。”老师感慨道，“也不要搞什么唱跳了，红了还要惹人非议。”
虽然从工作上来讲，无非就是传统歌手和唱跳歌手的区别，但加上了“偶像”这个名头，唱跳好像就没有那么单纯了。
“我要是会写歌就好了。”他也叹了一口气。
写歌哪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他舞蹈还学了几年，声乐是进公司以后才恶补的，钢琴更是磕磕绊绊，顾寒听了都叹气。
说到顾寒，如果能把顾寒的钢琴实力转让给他，倒是不错的基础。
“童老师，你听过顾总唱歌吗？”他八卦地打听了一下。
“啊？”老师愣了一下，“没有，怎么了？”
“他唱歌非常厉害，还会弹钢琴，我觉得他可以直接出道，你不如劝劝他。”他怂恿道。
“我工作太多了不想干了吗？”童老师白了他一眼，“练你的歌。”
看来顾寒也不光是对自己人冷着一张脸，对外面请来的老师来讲，也是一副严肃的形象。
这种严谨直接体现到了视察上，江城不过就是上个音乐课，让老师指导一下，顾寒居然亲自来看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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