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押&生病(1/2)
第六十五章:扣押
那女子出去没多久, 就有一批穿着盔甲配着刀枪的兵丁过来在外面把整间房子都给围住了。
那个一开始拦住景宁他们一行的兵丁头头进来问道:“你们当中有人受伤了?”
“是我。”郁氏拦住要说话的景宁,走到前面道:“昨天不小心摔倒蹭了一下。”
“之前为什么不上报?”那兵丁冷着脸, 看景宁她们俨然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你什么意思?”景宁可不是郁氏她们,郁氏她们因为自身出自武将世家,所以一直以来对兵者都十分的尊重,但景宁可没有,尤其是这个人态度还这么差。
那兵丁并不理景宁, 朝身后看了一眼, 挥手道:“这里有人受伤,全部拿下!”
“你……”景宁的刀留在了马车上,但是鞭子却一直绑在腰上面,她抽出鞭子挡在郁氏她们前面,身边的女护卫见状也立刻拦在了前面。
“这位大人, 还请你把话说清楚,我母亲的手不过是昨日不小心擦伤了一下,而且我们是前天夜里面进的城, 你们城里面闹贼已经至少半个月了, 与我们何干?”景宁冷笑:“你上来就要拿人,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那兵丁冷着脸:“太守大人吩咐,无论是谁,无论什么时候进的城,只要受了伤的, 一概全部拿下!”
“你这是完全不讲道理!”要不是身后有郁氏拉着, 景宁就只差直接动手了。
哪有这样的人, 什么都不说清楚就要检查身体,结果看见郁氏的手受伤,转头就有兵丁过来围住她们说要把她们全部拿下。
景宁都要怀疑这个太守是不是有意和他们作对了,毕竟这个太守杨振是杨老太傅最小的儿子,而彦王的正妃是杨老太傅的孙女。
而她们和那个彦王一项不对付。
这厢景宁还在气头上,那边外面又有人过来禀告:“报,大人,那边也有人受伤。”
“是谁?”那兵丁转过身。
“一个孩子,脸上有擦伤。”
“全部拿下,一个都不能放走!”
“是!”
脸上有擦伤的自然是小屁孩,景宁心中倏地收紧,生怕小屁孩出了什么事。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那兵丁还是不肯开口,朝着边上的其他人打了个手势,那些人立刻抽出腰间的佩刀,快速把景宁她们围了起来。
景宁一脚踹翻围在她面前的两人,手中的鞭子舞的极快,不时就抽中了好几人。
外面那兵丁开口道:“好功夫,不过在下要劝几位还是不要动手反抗了,费城兵力八千余人,除了派出去守住四方城门的,几乎都在这里了,你们若是能确定可以在几千余人的刀下逃走,我便是放了你们又如何!”
“你……”景宁甩着鞭子就想抽那个人,郁氏在身后拦住她,“行了,停下来吧,若真是按照他说的那样,咱们这几十个人还真不能出去。”
“况且,”见景宁脸上还带着怒气,郁氏拍了拍她的肩膀,“况且咱们又不是要和他们打仗,先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母亲,”景宁皱眉,“那个什么太守可是和彦王有关系,一看就是彦王那一派系的,跟咱们家可不对付,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趁着咱们这次回家外出的时候对咱们动手。”
“他们不敢。”郁氏安抚景宁,“再说了,这里离冀州已经很近了,我们走之前已经给你哥传过信,这一路上也一直给他传消息,他知道我们的路线和行程,如果发现不对劲,能第一时间查到这里。”
景宁不情不愿地收了鞭子,其他女护卫也听着郁氏的命令没再反抗。
“你没事吧?”景宁看向景瑶,刚才她也动手了,只是她身上没带武器,也不知道有没有被那群兵丁的佩刀伤到。
景瑶摇头,“我没事。”
景宁“嗯”了一声,跟着人群被押着一起到了外面。
景玉他们一行也正好被押着往这边走,看见他们,尤其是小屁孩景沛没事,景宁才算放心。
“父亲,咱们这算是无缘无故被抓了吗?”景宁有气无力叹了口气。
景玉看上去倒是和郁氏一样镇定,“咱们就这几十人,对上费城几千兵力必败无疑,左右咱们也都出不去了,还不如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景宁“哦”了一声。
押着他们的兵丁一路上都像个哑巴一样,无论他们怎么开口都一句话不接。
从城门往里走,一直穿过好几条街,那些兵丁把景宁他们押送到外城西边的一间空房子里面。
“就委屈几位暂时先在这里住上几日,若是查清楚了你们没有问题,届时自然会放几位离开。”那领头的人道:“这几日,诸位的吃食饮水自会有人送过来。”
“等一下。”看见那领头的要走,景玉叫住他道:“小兄弟,我知道军令如山,也不问你为什么就因为我们这里有人身上一点伤口就如此大动干戈,我同样身为朝廷命官,你们就不怕出事?”
“我们是军人,一项只听命令行事。”那领头的并不见任何害怕的神色。
“那这样,我要见你们太守,这总可以吧?”景玉又道。
“捉拿贼人期间,太守大人概不见任何人!”那领头的人依旧固执的紧。
“你……”饶是景玉心中对军人颇有好感,此刻也有些着急了。
此番回冀州本就山高水长的,景宁的及笄之日眼看就要到了,这还不知道要在费城耽搁多久,若是误了时间,他都要恨自己了。
“那你就拿着这个,就说本国公要见他,问他见还是不见!”景玉冷哼一声,从身上掏出一块牌子丢到哪领头的人身上。
大成的爵位和官职是两种不同的建制,也发放不同的证明腰牌。
这一路上,景玉用的都是他那在朝中可有可无的议郎官职腰牌,这还是第一次掏出来属于卫国公的腰牌。
“卫国公!”领头那人见腰牌后大吃一惊,立刻行礼,然后道:“属下这就去禀告太守大人。”
等到那人走后,景玉才坐下来道:“也不知道这费城到底怎么了,说是进了贼人,但是这也不太像啊,有点太严苛了些,按理说不应该拦我们的,但是这些人偏偏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还调派了这么多的兵力过来,你们往外面看。”
景宁和景瑶走过去,房子外面守了好多人,就连街道上面也不例外。
她们皱了皱眉,“我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
“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景玉敲了敲桌子道:“先别想了,左右那个守卫已经拿了我的腰牌,我们稍后问问杨振就清楚了。”
几个人应承下来。
同一时间,费城太守府。
那领头的兵丁拿着景玉的腰牌见到了太守杨振。
“你说什么,卫国公?”杨振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几乎是抢过来那兵丁手中的腰牌,翻来覆去地看。
“没错,腰牌是真的,他们……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杨振皱着眉,喃喃自语。
兵丁低着脑袋:“属下不知。”
“之前怎么不报?”杨振又问,双眸中带着浓郁的火气。
“之前他们并未表明身份,给属下看的一直都是一个六品的议郎职位,属下就按照大人的吩咐把人压倒西街那边,原是想关上两天看看情况,若是无事,属下再放了他们,没想到这刚一过去,就……他们就拿出来了这块腰牌。”那兵丁解释道。
杨振握着景玉的腰牌皱眉,心中隐隐发慌。
久不见杨振说话,那兵丁抬眼看了他一眼,试探着开口,“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杨振压低声音吼了一句,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重新坐了下来。
兵丁被吓了一跳,低着脑袋不敢再吭声。
好一会儿,杨振咬牙道:“这样,你先过去,就说我不在城里面,暂时没办法放行,就让他们现在西街那边住上两日观察一下,若是无事,那自然好。”
“那若是有事呢?”那兵丁小心翼翼地问上了一句。
“那你我就等着倒霉吧,他们可不仅仅是卫国公,还是冀州景氏,冀州离这里可不远,你就祈祷他们没事吧!”杨振把手上的腰牌丢到那兵丁的脸上,“还不赶紧给我滚,好好把人给我看好了也照顾好了。”
“是……是。”那兵丁手忙脚乱地接过腰牌,也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忙不迭出去了。
到了景玉他们这边,那兵丁便把腰牌还了,然后弓腰低头,姿态放的很低:“景公,太守大人现在不在府中,属下……属下一时半会儿也决定不了,您看……不如……不如您暂时委屈一下?”
“这么说,我们还是不能走了?”景玉冷着脸,“杨振是不在还是不敢过来见我啊?”
“不……不在。”那兵丁磕磕巴巴。
景玉冷笑,“那好,你倒是说说,你们要关我们几天。”
“不……不是关,”一个六品的官员和朝中的国公爷的地位完全不一样,那兵丁的态度自然和之前大不相同,甚至还只恨怎么是自己今天倒霉遇上了景玉他们一行,只能更加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两日,最……最多两日,太守大人就回来了。”
“你说的啊?最多两天,两天之后你们要是还拦着我们不让出城,别说是你,就是杨振来了也不好使,”景玉甩着袖子,“你回去告诉杨振,帮我问问他是不是这些年外放太舒服了,忘了当年在玄都的时候是怎么挨揍的了吗?”
话落,景玉“嘭”地关上了大门。
门外面,那兵丁还在忙不迭的应着:“是是是……”
景玉走过来坐下,然后道:“两天就两天吧,索性你们母亲的手上还有伤,养养再走也好。”
景玉都开口了,景宁他们自然也就没再说什么,不多会儿,就有人送东西过来了,都是一些日常用的,看着也是精心选过的。
被关在屋里面不能出去,景宁他们只能待在屋里面。
那兵丁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带着景玉的最后一句话复命去了。
杨振是个清癯的中年男人,听见那兵丁传达景玉的话,气得脸都青了。
那兵丁缩着脖子站在下面,等到杨振的脸色没那么难看的,他才开口问道:“大人,这件事,咱们还……还一直这样吗?”
杨振坐下来揉了揉眉心,挥手让那兵丁下去,“我再想想。”
“可是现在情况越来越严重,还……还能瞒得住吗?”那兵丁的脸上挂满了担心,“尤其现在卫国公他们也……也在这里面了,要是……要是他们也出了事,那……那可如何是好?”
“我能不比你清楚吗!”杨振跟着发火,“但是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还能怎么办,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就把城门给我守好了,要是出了任何的纰漏,你就提着头来见我就好了!”
“是……是,属下遵命。”
等到那兵丁走后,杨振全身失力地坐下来,好半响都没有力气动弹。
今天是个大晴天,天空透蓝,太守府里的种了不少果树,不时能听见鸟雀在枝头悠闲地鸣啾。
一直道太阳快要西沉,杨振才揉了揉脸,从地上爬起来,拖着两条无力支撑的腿,慢吞吞地走到了书房。
摊开纸,他看是研磨,思索了许久,才下笔,然后写了两封书信。
把这两封书信放到一边,杨振又去了一份空白的奏章,可很久却无法落笔。
景宁这边,天黑之后吃了饭就歇息了。
到了晚上宵禁的时候,她悄悄起身,和景瑶一起从房间的窗户翻了出去。
白天的时候,她和景瑶已经商量好了,等到天黑了宵禁的时候偷偷跑外面看看,看看这个费城到底在搞什么鬼。
“姐,我们现在去哪儿?”景宁小声问道。
“去太守府看看吧,既然连我们家都敢拦,说明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但是无论是朝廷还是咱们家私下里面的情报网都一点消息也没有,说明这里的事情就更大了,咱们现在人在费城,要更加小心才是。”
“可是太守府的守卫应该很森严吧。”景宁有些不放心,单打独斗,或者以一打几,她当然没问题的,但是要是以一打百,那就麻烦了。
“先去看看再说。”景瑶道。
景宁“嗯”了一声。
西街这边黑夜比白天更加恐怖,整条街上不见一点儿灯火,阴森森的仿若鬼蜮。
若非景宁和景瑶之前走过,此刻怕是都要担心她们到底来了什么可怕的地方了。
借着天上稀薄的月色,两人飞快地往外走。
东边和北边的街道也很安静,只有零星的几家亮着烛火,就像是汪洋里面的一片孤舟,不但没有让人觉得亮堂,反而觉得有些害怕了。
进入内城的门就在东边的街道上,就在景宁和景瑶想办法的时候,原本关着的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行穿着整齐的盔甲,脸上带着面具的人。
他们身上都配着刀,中间推着几辆车,俨然做保护姿态。
“姐,这是什么兵种啊,怎么看起来这么严肃?”景宁盯着那群往外走的人,小声问道。
她一个现代人对古代兵种并不熟悉,更何况还是一个坐着架空的朝代,而原主更是什么也不知道,只能问景瑶。
景瑶摇头,“不清楚,看他们脸上的面具以及身上的盔甲,明显不是同一个样式的,倒是有点像是后来打造的。”
“那他们这是干什么?还有中间那东西,我怎么觉得这个费城也太古怪了,”景宁说着倒像是想起来什么了,又道:“话本里面经常写这种时候都是有大秘密,一般都是谋反什么的,你说这个费城太守是不是也这么想的。”
“不可能,”景瑶摇头,“且不说现在世道安稳,百姓还算安居乐业,根本没有早饭的必要,单单就说杨家,有杨老太傅在,就不可能。”
“好吧,是我多想了,”看着已经走远了的那群人,景宁指了指他们,问道:“那我们是继续想办法进到内城去,还是跟着他们去看看?”
景瑶思考了一会儿,“先跟上去看看吧,内城一会儿再进去也不迟。”
景宁和景瑶悄悄跟着那群全副武装的守卫,一直到南街这边,他们才停下来。
她们这才发现,原来南街这边并非真的没人,反而人还有不少,只是都是身披盔甲的守卫,只是白天不得见罢了。
那群守卫检查了推车里面的东西,又相互交流了几句,然后又推着车继续往前走。
她们小心翼翼地跟上,到了最南边,她们才发现那里居然还有一个巨大的场子。
四周的守卫更加的森严,几乎到了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地步。
没有任何可以趁虚而入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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