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④(1/2)
沈皓扳过周雅南纤柔的肩, 端详着她清隽姣美的容颜, 神情有些凝重地说:“雅南, 我真的舍不得离开你这么久,可是军令如山, 况且我又是党员,所以我只能顾全大局。我不在你身边的这半年时间里,你一定,而且是必须给我把你自己照顾好, 不许变瘦,不许生病。知道吗?”
周雅南抬眸看着沈皓, 秋波微转:“上次你去青岛集训,不在我身边, 我不是把自己给照顾得好好的嘛。”
“这次跟上次不一样,上次咱们能打电话, 你还能去青岛看我呢。这次不但时间长,而且我们不能见面,不能打电话, 我真的很牵挂你。”沈皓将周雅南拥入怀里, “雅南,你一定要答应我把自己照顾好, 不要让我为你担心好吗?”
“好, 我答应你。”周雅南顽皮一笑, 模仿沈皓的口吻, “你不在我身边的这半年时间里, 我一定,而且是必须给你把我自己照顾好,不许变瘦,不许生病。好了吧?”
沈皓释然一笑:“这才是我的乖宝贝嘛。”
两人相拥着缠绵了一会儿,周雅南从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的香囊,递给了沈皓:“这是我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给你绣的香囊。虽然这个香囊很普通,不值多少钱,但它的一针一线却凝聚了我对你全部的爱。你把它戴在身上,它会保佑你平平安安、事事如意的。而且,它也会带给你好运。”
香囊呈一颗大大的心形,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文饰,颜色绚丽,是鲜艳的中国红色,绣得非常精巧细致。
香囊一面绣着“平安”两个字,另一面绣着“祈福”两个字,字体娟秀而不失苍劲。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
沈皓将香囊捧在手里,如获至宝,“雅南,你绣的香囊好漂亮啊!我喜欢。”
“喜欢就好。”周雅南勾起唇角,浅浅一笑,“香囊里面我装入很多中药研制的粉末,有杀菌和提高身体抵抗力的作用。海岛上空气潮湿,容易滋生细菌。沈皓,你戴在身上对身体也有好处的。”
沈皓点头:“嗯,我会把这个香囊当作我的护身符,一直戴在身上。”
“有这个香囊伴随着你,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
“知道,所以我要时刻戴在身上,永不离弃,就像有你陪伴着我一样。”
沈皓说着,把香囊收起来,摘下他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那块玉佩,对周雅南说道:“雅南,这块玉佩是我妈送给我的,听我妈说是我姥姥家祖上传下来的,我和皎皎一人一枚。这块玉佩我从小就戴在身上,它是我的吉祥物,也是我的护身符。
“今天我把它送给你,给你戴上,它会保佑你的。保佑你平安,保佑你健康,保佑你一切顺利。”
周雅南摇摇头,说:“这块玉佩是你妈妈送给你的吉祥物、护身符,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要。你自己戴着吧,它会保佑你的。”
“我有你送我的香囊就好了,这块玉佩我一定要送给你戴,让它保佑你。”说罢,沈皓不由分说将雪白的玉佩戴在了周雅南修长的脖颈上。
此时此刻,周雅南的内心百味杂陈,百感交集,感慨万千——除了感动,还有依恋,还有不舍,但更多的是伤感——人生自古伤离别,不论是短暂的离别,还是生离死别,总会让人伤感满怀,泪洒衣襟,无法漠然置之。
想到明天即将和至爱的恋人天各一方,遥遥相望,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面,周雅南心中那种离别的伤感犹如涨潮的海水,从心底翻卷奔涌而出,继而以江河决堤之势,席卷至全身的每个角落。
突然,周雅南扑进沈皓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沈皓上次去青岛参加集训时她没有掉泪,而这次,她是真的哭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沈皓却也红了眼眶,竟无语凝噎。
许久,周雅南流着泪,哽咽着说:“沈皓,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害怕呀,万一……”
“不会的,守岛的人又不是我一个,我会很安全的。”沈皓用手帕替她擦着眼泪,温声安慰道。
“我是说,我们的年龄都不小了,谁也拖不起,万一你半年后不能换防,继续守岛怎么办?”
“不会的,这种情况是很少见的。”
周雅南仰起泪眼婆娑的脸,声音暗哑地说:“沈皓,我真的好想早一天嫁给你做你的新娘,等你下岛回来我们就结婚啊,你不许变心。”
沈皓将周雅南脸颊上的泪水擦干,幽深如墨的眸子深情地望着她,语气柔和而又笃定:“放心吧,雅南,我对你的承诺一定做到,只要你不变心,我是绝对不会变心的。
“再说了,华夏岛那地方都是汉子,没有女的,听说连钓上来的鱼都是公的,谁还会破坏咱俩不成?……”
周雅南破涕为笑,将头深深地埋进沈皓的颈窝。沈皓紧紧拥抱着周雅南,眼圈再一次湿润了。他将头高高扬起,双目微闭,终于没让泪珠滚出眼窝。
两人约定,每周各自写一封信,雷打不动。
***
2009年3月22日。济南火车东站。
站台上,周雅南和沈皓作最后的告别。
沈皓拉着周雅南的手,深情地望着她,依依惜别:“雅南,我走了。你多保重身体,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周雅南也深情地望着沈皓,眸光中泛着水雾般的光晕,轻轻点头:“沈皓,你也要注意身体,照顾好自己。我会想你的……”
话未说完,她扑进沈皓的怀里,抽噎着哭了起来。
“我也会想你的,雅南。”沈皓轻轻抚了抚周雅南的后背,而后,扳过周雅南的肩,掏出手帕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再然后,沈皓靠近周雅南,吻上她水润粉嫩的唇瓣,他吻得深情忘我,又温柔缠绵,周雅南双臂环住沈皓的脖子,回吻着他。他们吻了很久,他的唇才离开她,带着太多的不舍与留恋。
沈皓又在周雅南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时间到了,我上车了啊。”
周雅南依依不舍地说:“再见,沈皓。”
沈皓提着皮箱,转身而去。
周雅南目送沈皓上了动车,一面不停地挥着手,一面喊道:“沈皓,保重!”
沈皓隔着车窗玻璃,面含微笑,冲周雅南挥挥手,回应着她:“雅南,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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