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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地吃了些面包之类的东西后,花田换上一套上班穿的衣服就出门了。
十多分钟后,他坐在电车月台的长椅上,等待开往西崎所住的区域的列车。周围冷冷清清,除了他之外只有两个等着和他反方向的列车市的学生,根本看不出来工作日时的繁忙。
花田吸吸鼻子,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西崎的号码拨了电话,打算和他说一声自己要去他那边。
对面响起一阵忙音,很久过去都没有人接起。半分钟后,机械女声开始提示暂时无人接听。
花田按下了挂断键。
这都没吵醒?他有些纳闷,在心里想着。
又过了一会儿,电车来了。花田拿着手机走进车厢,坐到最近的座位上,对着空气从鼻腔里嗤了一声。
这是他三个月来第一次在白天坐着乘电车。工作日的时候,他基本上没有可以选择自己是坐着还是站着乘电车的资格。几乎每天,他都像被强行塞进三文鱼罐头里的最后一块肉一样,只有和别人紧紧地贴在一起才能挤上列车。
“欢迎乘坐靛蓝线,本次列车开往千八。下一站彩桥,请提前做好下车的准备。”
电车门缓缓关上,广播里的女声如是说。
花田靠到椅背上,看着对面快速移动的景象。虽然乘上了可以直接路过不重要的小站的快车,但是从这边到西崎住的区域依然需要四十多分钟的样子。
估计刚刚在户外吹过风了,花田头痛的症状已经有所缓解了,但一种异样的感觉在他身体里像虫子一样钻来钻去,令他十分坐立难安。
没几分钟后,电车到了彩桥。
“欢迎乘坐靛蓝线,本次列车开往千八……”广播里的女声又开始报站了。
花田打了个哈欠,看到车门打开后,走进来一个看上去三十上下的男人,穿着一件一看就知道是名牌店里出来的针织衫。
原来除了我之外真的会有人在这种时候去那么远的地方吗?花田想着。
“那个……我能坐在你边上吗?”那人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说。
“啊……请坐请坐!”花田和他对上视线,把手提包拿起来了。
“谢啦。”那人说。
花田点点头。
那人坐下后,两人都拿出手机,开始看起自己的东西。
花田的眼睛偶尔会瞥到那人身上。他发现那人的头发上下两部分颜色有些细微的差别,上面那部分是普通的黑色,下面的部分却看上去像是为了遮盖染过的颜色而刻意搞出来的深色。
过了一会儿,列车开进了隧道。花田抬起头,看到玻璃窗上反射出了自己的影子。他这时才注意到之前出门时甚至忘记把头发梳理一下了。
“这个天出来工作一定很不容易吧?”
声音从身边传来。
花田扭过头,看到他边上的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收起手机,开始从玻璃窗里看着自己。
“你是在和我搭讪吗?”花田试探性地反问。
“请不要误会,我就是问问。”那人说。
“你怎么知道我是出来工作的?休息日的话,见朋友不也是很正常的吗?”花田说。
那人笑了一下,说:“可是见朋友不会带这样的公文包呢。我见过各种各样的公文包,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带这种包出门的人一定不是去闲玩的。”
“各种各样的公文包?”花田说。
“是啊,”那人点头,“我说的公文包当然包括双肩、放得下电脑的那种。但是更多见到的一般是皮质的。有人喜欢光滑的,有人喜欢鳄鱼皮一样的材质,什么样的都有。”
“那我的一定算是最朴素的那种。”花田说。
“倒不如说,一看就知道是不会去花天酒地的地方胡闹的人。”那人说。
“你又怎么知道?那万一我天天都去俱乐部里面找陪酒女呢?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看得出来?”花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提包,问。
“那可能就是我猜错了。”那人说。
“这么轻率地就说是自己错了吗?”花田感到一阵微小的意外。
“再怎么说我也是一种猜测嘛,怎么可能百分百正确呢?”那人点点头。
十分钟后,列车停在了某个交通中转站,那人站起来,挥了挥手,向花田说了声“再见啦”。花田也朝他挥了挥手,看着他走出车厢,上了最近的自动扶梯。然后,花田想着男人和自己之间毫不重要的谈话,看到车门缓缓关上了。
“欢迎乘坐靛蓝线,本次列车开往千八……”几秒后,广播里的女声开始了新一轮的播音。
抵达终点站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花田走出车厢,舒展了一**体,看到和自己一起从列车上下来的似乎还有二十多个人。他一边在心里纳闷这趟列车到底是从哪里钻出来这么多乘客的,一边给西崎的号码打去电话。
这次对面响了四五声忙音之后,电话就被接起了。
“你好?”西崎的声音懒懒散散地响起。
“啊!西崎老师您好,我是新文学出版社的花田。”花田说。
“噢噢,是之前在出版社里见过面的的那位校对吧?”
“真亏您还记得我啊?是的是的,我就是那个校对。”
“所以是我的稿件出了什么问题吗?”
“您新发过去的稿件还没弄完呢,暂时没有什么大问题……啊不对!今天找您不是稿件的事情!”
“那是什么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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