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2）

15.

谈语之本以为他那个笨师兄还得有一阵子才能领悟，却没想到人第二天一大早就出现在他门口。

江淮面部僵硬，双手在身后背着，强迫自己去看谈语之的眼睛，眼神却忍不住闪躲，束起的长发暴露出他红彤彤的耳朵，将他看似冷静的表情暴露了个彻底。

哎呦，他这师兄有进步啊。

谈语之靠着门框，笑眯眯得等着江淮的下一步动作。

江淮略一踟躇，猛地从身后掏出一束红艳艳的东西递给谈语之，面上看似平淡如水，实际上说话都有点结巴：“师弟，我想明白了，我…我心悦于你。”

递过来的那把东西蕴含着丰富的灵气，居然是整整一大束奢侈地还带着枝干的上品灵果。

谈语之掐了一颗尝尝，一瞬间眼睛就亮了起来。

好吃！

超级好吃！

酸甜适宜，水分充足，新鲜可口！

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对胃口的小零食！

看谈语之立刻毫不客气地接了过来，江淮高兴地捻了捻被碰到的手指：“这是江家养着的灵植师新培养出的品种…江家还有很多。”

江家虽然养着灵植师，可事关小师弟，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有旁人插手。这束灵果是他之前根据小师弟的口味特别定制，辅以各种养气材料，用自己的灵力浇灌而成的，只求让挑嘴的小师弟能吃到满意的小零嘴。

谈语之先高高兴兴把零嘴接了过来，朝江淮温柔一笑，迷得他脑袋昏昏沉沉，然后十动然拒：“谢谢，但是我不喜欢你哦。”

江淮刚刚绽开的笑容僵在脸上，憨厚的样子看上去竟然有两分可怜巴巴：“那…我能追求你吗？”

谈语之面上还带着笑，眼神却冷了许多：“你又凭什么得到我的允许呢？”

江淮垂下眼睫，褪去了在谈语之面前惯常的腼腆纯良与不知所措，垂下眼眸的样子竟显得尤为沉着稳重，仿佛在思考着关乎世间存亡的生死大事。

很快，他重新抬起眼眸看着谈语之，那双总是藏着温柔宠溺的眼眸此时像星河一样带着晕在深蓝色帷幕里的闪闪星光，隐藏在星光下的是令人心惊的坚定与执着。面对谈语之薄情又尖锐的话语，他未曾有一丝一毫的生气 ，甚至眼中的宠溺爱恋之色更加不加掩饰：“我没有资格要求你，也不是在逼迫你。我只是想得到一个能靠近你的资格，而不是像木锦州那样，从一开始就失去了可能。”

“我只想要再努力一点，再强大一点，再细心一点，再让你开心一点。无论是接受还是拒绝，无论是否允许我的追求，小师弟都只需要做自己就好，我愿意做一厢情愿的那一个，并且甘之如饴。”

“小师弟，我心悦与你，此生只愿与君结契，身死魂消尤不悔。”

笨拙师兄突然变得妙语连珠，这一大通表白直球猛的砸到谈语之脸上，砸的他也愣了一愣。

……他这师兄，莫是昨晚熬夜练了一晚口才？

表白的话说出口，江淮只觉得浑身通畅，像是憋了很久的秘密终于得以宣泄，沉积很久的心结终于得以揭开。不知道是已经说破的破罐子破摔多一些，还是不再以师兄师弟情分掩盖多一些，江淮将一只玲珑釉召唤出来，毫不犹豫地用那把剑当着谈语之的面捅进了自己的胸口，发出隐忍的痛呼。

再拔出剑时，虽没有鲜血淋漓，剑尖上却落着一滴深红色的血液，在江淮的法力催动下很快流过了整个剑身，像是将这把玲珑釉激活了似的，整把剑都散发着血色光芒。待光芒落去，剑尖处出现一个小小的血色图腾，图腾中央是一只展翅高飞的凤凰，栩栩如生。

谈语之看见这个熟悉的图腾，眼神微微一变。

从心脏里取出精血让江淮面色苍白，但他的精神极好，带着满足地笑意单膝跪下，将这把玲珑釉献宝似的呈给谈语之：“小师弟，我的本命法宝玲珑釉生而有双剑，其中一剑确实专为他人而生，经过精血加成便可成守护法器，有着伤害转移，灵力抽取和心灵共同的作用。我愿为小师弟承担一切伤痛，成为小师弟的灵力炉鼎，只希望……小师弟不要嫌弃才好。”

谈语之看着那个血色图腾，良久才重新将视线转移到江淮身上，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桦南宗首席弟子似的，将他上上下下好一通打量。

江淮虽然没说，谈语之却并不是不知道。这样的血色图腾，与其说是一则契约，不如说是一则用灵魂发出的盟誓，一则完全不平等的奴役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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