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邕 季灏（1/2）

“若是可以，实在是很想亲自看一眼这片玉兰林盛开芳香的模样，是不是同你一样温柔灿烂。”

“季灏……？”

天刚蒙蒙亮，孟茕睁开酸涩的眼，紧了紧身上的被子，身旁已经没有身影了，连隔在中间的被褥都凉透了，人已经起身一段时间了。

他垂下眼眸，将一缕青丝挽到耳侧，开始一件一件的穿上衣裳，动作很慢，似乎对什么已经习以为常，可一双清澈的浅色眼中，分明流露着失望。

孟茕在颈上围了一段白色的丝绸护颈，护着脖子和胸口，让风不那么轻易就钻到衣袍里边去。

他缓缓地走出门外，没有下雪，今日似乎比昨日要暖和些了，地面上的冰也化开了一些，被冻坏的土发出轻轻的泥的气味。

“铮——”

一瞬间的剑锋划过空气的声音将孟茕从迷迷糊糊的状态拉醒了过来，接着是人腾空，而后踩落在地上的摩擦响声，接连衣袂甩动呼呼作响，那人挥剑的力度和速度都十分到位。

孟茕往院子后边走去，脚尖落地响声极小，一双眼警惕的眯了起来，袖下的手微微攥在了一起。

“唿啦——”

是一个漂亮的剑花，剑柄被握在手中随着手臂飞快地转动，锋利的刀刃在身前转到身后，看的孟茕赏心悦目。

提着剑的人正是季灏。

入冬时分，季灏身着一身玄色的衣袍，衣襟袖口绣着云纹的滚边，衣袍上蓦着细细的黑色暗纹。腰间挂着串银铃，似乎因为怕有响声，将铃铛藏进了腰带间。

“你怎么这般早起来耍剑？”孟茕见着那人停下手头上的工夫，便饶有调戏地抱着手臂道

“你又拿我开玩笑，小时候便是这般。”季灏额间布满了汗珠，似乎有些累了，他微微有些喘着气，又道“习武之人，不可懈怠练习。”

“也是。”孟茕笑着应道

季灏微微笑着，将剑插回鞘中，剑鞘和剑一样，没什么别的样式，是一柄锋利的剑，剑身上烙刻云状的纹路，剑柄端是玉做的，似乎有些沉手，柄处缠着布带，剑鞘同样烙着微微凸起的纹路，光秃秃的，没有像其它世家子弟一般将剑挂上许多花里胡哨的小玩意。

“它可有名字？”孟茕好奇地看着那柄剑，道“剑有灵，该有名字。”

“有的，它叫‘偎孤’。”

季灏握着手中的剑，拇指轻轻刮着鞘上的纹，轻轻的说道。

“‘畏孤’，这样的名字……是在害怕一个人吗”孟茕眼底装着季灏垂下眼眸的模样，心里暗暗想着。

不知为何，心口犹如缺了一块一般，生生地钝疼。

眼前的人，似乎变了，又似乎一如从前。

晌午下山的时候，季灏望着道路两岸的松林草间有些杂乱的草苇微微出神，一双上挑的眼眸嗅到危险一般，神情渐渐的变得冷漠。

他环顾四周，于是缓缓踩着碎石缓缓下了山。

“公子。”还未走到府里，季子峰远远的迎上来，他朝季灏微微屈身，而后道“邕少爷同王氏在屋里……”

季灏微微抬鄂望向季子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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