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多情空余恨(已捉虫)(1/2)
济南,大明湖畔。
二月,春寒尚料峭,前不久的一场倒春寒使一些老人和久病之人到底没能熬过这一个春天。
大明湖畔的一座精致别院里悄悄的挂起了白绸,却奇怪的没有来吊唁的人。灵堂前只跪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哀哀哭泣着。
左边那个是个三四岁的小姑娘,形容尚小,眉眼秀丽,此时正哭得满脸通红。右边那个却是个雪肤花貌,柳眉杏腮的年轻小姐,她脸憋的通红,硬是发不出声音来,只是那双眼里的泪却大颗大颗的往下砸,面前的地很快就被泪水打湿了。
柳妈妈走进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心疼极了。这是她奶大的小姐,她又没有自己的儿女,说句没规矩的话,她早把小姐当成自己的女儿了。如今看着小姐这样,她的心呀,疼得像是破了一个洞。
柳妈妈走到小姐身边,像小时候一样搂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那女子先是愣愣地抬头看着自己的奶娘,然后“哇——”的一声哭出声来了,一边哭一边说:“奶娘,是我害死了爹爹,现在,现在又害死了娘亲。”
柳妈妈疼惜地轻拍着女子的背,她的小姐还是个孩子呢,真是作孽哟,怎么就要遭这样的罪呢。这么一想,她不禁也红了眼眶。
“小姐,您怎么会这样想呢。老爷和夫人怎么会是您害死的呢。”柳妈妈轻轻抚摸着埋在自己怀里痛哭的女子说道,“小姐,快别哭了,您可要撑住了,您还有小小姐呢。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夫人入土为安啊!”
那女子听她这样说便慢慢止住了哭声,默默抬起头来,她注视着跪在她身边的小小女孩。小姑娘也注视着她,目光软软的惹人怜惜。
“娘~”许是哭久了,小女孩的声音不像以前一样脆脆甜甜的,微微带了一丝沙哑。她看着女子,又喊了一声,“娘~”
女子眼神复杂地看着小女孩,终是在小女孩软软的目光里俯下身来抱住了小女孩。在女孩看不到的地方,女子的眼里慢慢变得凌厉起来。
这总归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是曾经承担着她所有希望与期待的孩子。
“奶娘,你说的对。我不能倒下,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娘入土为安。”女子顿了顿,问到,“舅舅家还是没有人上门来吗?”
柳妈妈暗叹了口气。“小姐,舅老爷许是被什么事给绊住了,这才……”
这话她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再有什么事能比自己亲姐姐的丧事还要重要呢?要是想来早该来了。可恨当初老爷还活着的时候,舅老爷一家走动的多亲热,如今老爷才去了不到三年,便连亲姐姐的丧事都不上门了。都说人走茶凉,人走茶凉,真狠得下心来,小姐可是他唯一的外甥女,是他姐姐唯一的血脉,就这样急着划清界限。只是可怜了她的小姐啊,夫人刚去就又被亲舅舅这样寒了心。
“罢了,奶娘。舅舅自是不会再上我夏家的门,我们自去安葬母亲。”
“是,我这就去安排下去。”
济南城外走着一只颇为奇怪的送葬队伍,一路哀乐凄凄,送葬的却只得几个家丁仆妇,并两个披麻戴孝走在队伍前面的一大一小两个女子。
见此情景,知道的人不禁摇头轻叹,不知道的却是惊奇地驻足观看。
“正是奇怪,怎么就由得两个女子送葬。”
“这有什么,他家没人了,可不就得这两个送葬。”
“连个亲戚都没有了吗?可怜了这姐妹两个了。”
“姐妹两个?”说话的人这才惊讶回头,上下打量了下来人,笑道,“你是外地来的吧。这件事济南城可就没有不知道的人了。那个大的是夏秀才的女儿不错,那个小的却是夏秀才的外孙女!她娘未婚先孕生下了她,把夏秀才气得一病死了!如今才不到三年,夏太太也去了,真是作孽哟~”
说话的人正说得兴起,同行的人却拉了拉他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往后看。原来送葬队伍已到近前,夏家小姐将他的话听得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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