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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桀纣罪人其亡也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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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桀纣罪人其亡也忽

江慕颜蹙着柳眉不解须臾,却突然“嗤”地一声像是顿悟,就立马愤愤不平道:“你该不会也像皇后她们那群人一样要我贤良大度温柔体贴吧?”

皇后……“那群人”?

江扬不觉皱眉:“你怎么能叫皇后‘那群人’呢?”

江慕颜也不快道:“皇后和太子妃她们沆瀣一气,根本就不是我这边的!我又不傻,真当我看不出来她就是不喜欢我嘛?”

“等等、你等等——”江扬皱着眉却是连忙打断了他,才来得及说出自己想说的,“我是说你怎么能这么叫你的母后呢?”

“她是容承的母后,又不是我的——”

“可你既嫁给了容承那皇后娘娘也自然就是你的母后,何况一国皇后母仪天下,你既然身为周人也本就该对她尊重一些,你们周国不是很讲礼教的吗?怎么你却这么无礼地称呼她?”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江慕颜这才意识到他打断自己的理由,一瞬间脸上一红,自觉被人“诘责”,就也立马急得像要哭出来一样,“你、你凭什么对我这么凶!”

江扬就也无语了:“……我这还凶么?成吧,我也不想质疑你能说出这话心底平日又是怎么想的——反正我也不喜欢搞诛心那一套。就说你这话若叫别人听到都已算是大逆不道了,无论为人臣民还是为人子媳这话都不是你能说的吧?你这么说话又想没想过你当人臣子的父兄?又考没考虑过容承这个人子?”

“我要考虑他什么?!受苦的又不是他!”

“可你总是哭哭啼啼言辞不满好像容承欠你良多,难道真觉得他竟好受得很吗?

于公,他身为太子本该是万民表率以身作则,可你言行无忌屡犯教条——入宫这么多年却还是这样,你又有没有想过该收敛一二?有没有考虑过他夹在你与那些教条礼法之间又会不会非常难做?

于私,我听说那皇后娘娘虽不是太子的亲生母妃,但一向待他如己出,人母子二人感情甚笃,你却这样称呼那他养恩深重的一位,又考没考虑过他的想法?是他纵容你对他的娘亲无礼还是你完全不顾及他的情感?”

江扬嘴皮子利落,一时多少有些生气就也一气呵成全说了出来,他闭气的功夫自然远胜于江慕颜这个不会武功的,后者自然被堵得说不出话,一时之间倍觉难堪,好不容易抢到空隙,才能连忙道:“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这事又不怪我!明明是她偏帮太子妃和那侧妃赵氏在先,若她当真好好待我我又怎么会不尊敬她?”

“‘在先’?”江扬却是听得难受,“那怎么不能是你孝敬她在先呢?”

江慕颜却不认同道:“凭什么要我孝敬她在先?难道就因为她是所谓的长辈吗?”

“这不本就是所谓的孝悌吗?你——”

江慕颜抢道:“可我倒不觉得孝敬长辈该是什么天经地义的事!这世上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那么多,难道人人都能算是我的长辈了?长辈和小辈之间的关系本就该是建立在长辈曾经爱我护我之上,她为老不尊,凭什么算是我的长辈?若是不曾养育爱护我,只是仗着一个毫无基础的长辈关系,又凭什么倚老卖老地要我孝她敬她?”

他这话说得固然是完全不服礼教,但是细想一下好像也并非全无道理,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自然是不能和倾心养育自己的人相提并论。

江扬沉默了一会儿,心思一拐,一时倒觉得这般离经叛道又莫名有些道理的话竟像是羌霄也能说、能做出来的,却又自知若是羌霄说出这话他怕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还双重标准了呢?就也不由一时失去了言语——

不过后来再想倒是想清楚了这不过是因为阿霄与江慕颜到底不同。羌霄虽是离经叛道,但他对人不好也不会期待别人会对他好,若是设身处地也只会觉得自己天生无情也并未替人皇后考虑过什么,对方看他不惯也自是理所应当。

——只是此时他姑且来不及细想,也就只有无言被堵了一会儿,终究也只有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吧,我不觉得我有什么资格教训你该如何立身处世,只是你既已入宫,那就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了,而是你该怎样了——”

“我凭什么该怎样!”江慕颜却是不甘也不服的,“凭什么我入宫了就要忍他们那些死规矩?任她们欺负我?!”

“我没说你该任人欺负啊,别人欺负你你打回去——这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有些事你不能做吧?就像有人砍了你你可以砍回去但是你不能因为自己受了欺负就自觉哪个不相干的旁人也都欠你你就什么都可以做。

何况你连言辞上循规蹈矩都不肯去做,你对这‘欺负’的定义我还真不敢轻信。”

“你又知道什么?!”

“我是不知道什么,可是就算你觉得皇后不当敬,但该守的规矩总还要守吧?我这人最不爱循规蹈矩,却也知道有些事是我不能做的,若是做了——枉顾礼法,万民指摘,别人也不好过呀。”

“这与旁人有什么关系?别人的非议与我何干?他们又不清楚我的理由!”

“若只事关你自己你当然可以肆无忌惮,可事关别人也总该为别人考虑一下吧?你这样任性妄为又算是置你父母家人于何地?又置容承于何地?”

江慕颜不敢置信地瞪着他,被他的长篇大论气得恼火:“‘规矩’‘规矩’你们怎么一个个都张口闭口全是规矩?!你们不过是借着什么狗屁‘规矩’的名义在欺负我罢了!我就从没听说你们后夏讲究规矩,现在却为了指责我说起什么规矩来了!”

江扬耸了耸肩也是无可奈何:“这重要的不是规矩,而是这‘规矩’背后的礼法威严,你这般荒唐又叫容承如何立威呢?”

“容承是太子!他们本来就都该听他的!为什么需要用我来立威?凭什么要我委曲求全?”

“这不是‘用你立威’吧?明明是你先枉顾那些早就明明白白摆在那里的成规,明知故犯难道你不知道这之后可能会有的惩罚吗?何况你若真要与他同舟共济难道不该同他一起稍稍委曲下自己?”

“他是太子有什么好委曲自己的?”江慕颜红了眼睛道,“他是太子有什么不能做的?不过是听他父皇母后和那些狗屁老臣的话说什么大局为重大局为重——!这又哪有什么恶果了?他若肯为我下定决心让他们明白他非我不可!那些人还哪敢叫嚣?难道我不是他大局的一部分吗?!他若真为了这所谓的天下牺牲他心爱的人那他又算什么男人?!当这样窝囊的太子又算什么本事?!”

江扬愣在那里,先是惊的,也大概因为太过震惊一时之间竟然也没感觉出生气。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也是他容承的想法?”

“是我的想法的还是他的想法又有什么差别?!难道这不是他该做的么!”

“……什么叫他该做的?”江扬忍了忍,还是被气笑了,他倒像是完全难以理解,“他容承怎么能这么做?他是太子他就可以把自己的情爱和天下人放在一起衡量了吗——他凭什么?!他又不是‘天下人’!何况你说他‘牺牲’你了——他又怎么牺牲你了?好吧,就算你觉得委曲一点不如意就算是牺牲吧——但他是太子,他为什么独独不能牺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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