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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艳煞(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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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艳煞

白孔雀用那江扬的锥刺楔进了墙里的机关枢纽,竟也当真打开了一道隐蔽的石门。

饶是李显扬不欲让他得意,见状也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你怎么知道这条暗道是通的?”

白孔雀与他走向新辟出来的路却走得小心,小心试探着像是查验有无机关,却也未免太慢了,好像半晌还没迈出一步,也就久得让李显扬没了耐性。

却听他还答得浅淡,像是不怎么用心,虽也或许并非当真傲慢得意,却也令李显扬更加不快,他只是道:“你没发现这地下的普通百姓也总爱往脚下找什么密道,看来倒像是对这种暗道的存在习以为常。”

“那又如何?”李显扬不耐烦道,“难道你还想说这地下的人都是属土拨鼠的?还总爱往脚下寻摸?”

白孔雀漠然道:“显然这地下各处都常发现地道的残骸,总不可能过去的人都是属土拨鼠的,还挖得东一块西一块。最大的可能就是这地下大部分地道本就是一个统一的体系,有某种用途,如此说来连通的几率也就极大。只是其后来可能经历了坍塌或人为的毁损才彼此隔断。所以只要墙壁中机关的运转系统还算完整,哪怕表面上用来启动的开关被后天破坏,也还可以试试再打开它。”

他说得直白浅显,饶是李显扬一气听下来也似觉得懂了个大概,竟没有哪里还想质疑的,而正是懂了才不由更有些惊讶。可对方是那羌霄,他又不肯表现出什么可供对方得意的,也就咬咬牙强撑道:“这什么奇淫巧技的小聪明!就你知道是么?废话那么多!还不快走!被人追杀你还在这里磨蹭?”

“……”白孔雀道,“我总要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机关。”

李显扬冷笑:“你一个瞎子还能瞧出什么?难道还真要一寸寸地摸过去么!若真让你这么来,那你我也不必逃了,直接坐在这里等那白狮追过来得了!”

白孔雀抿了抿唇,神色倒像是平和,只道:“……那你想如何。”

“什么叫我想如何?怎么?你表面上不反驳是在暗地里骂我莽撞?”李显扬冷嗤得不屑,“好像就你一人不满似的!你当我想保护你进这地道?要不是独孤飞不放心你这废物!你真当我想和你做这缩头乌龟?!”

白孔雀神色微冷,却也像是不愿与他徒劳争执:“……我只问你想怎样。否一条路就提一条路,否则空有抱怨而无解决之道,那在我们北楚叫作废话。”

“你!”李显扬被他不咸不淡的态度激怒,却是更恨他提及北楚,“你也配提北楚?北楚虽是虎狼,你却不过只是个背国弃家的小人!你还敢拿北楚做例子?恐怕楚人自己都不觉得你配吧!”

“……”白孔雀短促地沉默了一下,“我只问,你到底想怎样。”

同样的问题他说了三遍,至此也仍只似冷淡。

李显扬早就瞧不惯他这副模样,讽刺地笑笑:“怎么?又端着你那副姿态装无动于衷?你心里背过别人怕是没少骂人吧?装成这样就真以为自己有好整以暇视若等闲的气度了?装模作样而已!真当谁不会啊!”

白孔雀微微张嘴压下个沉缓的呼吸,像是也不想再开口问个注定不会得到回答的第四遍。

可他不回话李显扬面子上也下不去,他知道对方若不回话那他说得越多反倒越像是胡搅蛮缠似的啰嗦,除了泼辣外别无好处,倒显得自己是什么跳梁小丑似的!就也狠狠摔了摔袖子径直就要往前走:“……只走得小心些不就成了!若不幸踩中了什么陷阱再躲就是!反正左右都有危险还不如走得快些!”

白孔雀无声闭眼握了握拳,掌心疤痕密集,只轻轻一攥就注定要触到指尖。

这地道里的石墙似乎整体极厚,隔音极好,另一边地上的声音就连一点都听不到,但是静谧之中,那江扬说过的话却仿佛又回荡在耳边:

我知阿霄心善,不忍凭白杀人……

白孔雀微微冷笑,不觉低喃得讥诮:“也不知这算不算‘凭白’……”

不过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前方果然就传来了利箭破风的声音。

连片地砖塌陷,露空了近十米长的一整片地面,数支飞矢齐下网成了密集的箭网。李显扬脚下一觉踏空,只能飞退回来处并未塌陷的石板,可是塌陷的范围竟出乎意料得大,别说是人,怕是但凡能挤进这石道的东西都要被这坑活活陷下去。

李显扬只能奋力跃起,却成了空中箭网的靶子,无路躲闪,稍跛了的脚就更是成了拖累,一个起跃没提上来,就叫肋下被箭矢擦中,见了血,勉强在跌落之前抓住了一只**石墙里的箭尾,却也只能吊在那里,抬起手来拼命去够没有塌陷的地面却仍旧还是隔得太远,只能扯出肋下连片尖锐的疼来。

他不愿求救,但情势危急也只有向地面上的白孔雀喊道:“快帮我一把!”

对方的位置大概比他要高,斜着角度更是瞧不见人,一时半晌里这刚息了箭雨的地道却反而很安静,只有一点轻微细碎的声响,却听不到白孔雀的回应。

李显扬突然意识到他刚与对方发生了争吵,他自诩大丈夫,自然不觉得那有什么需要留待记恨报复的,可对方却恐怕未必。

这不算安静的沉默却渐渐让他越来越不安,他努力想要荡一荡身体,想凭自己上去,可侥幸入墙的箭矢却发出了摩擦松动的吱呀,肋下的伤一被扯起来就更是连累筋肉止不住地痉挛,几次抻开都还抻得不够远,再努一努力,就疼得险些松了手,伸出的手半道崩卒没够上,倒是箭尾往下一窜,差点绷不住了。这下那唯一的生路也离他更远了。

“羌霄!”他只能咬牙低吼唤人,慌乱,却更多还是认命得恼火,可饶是认命,他的心也且是慌得很,一颗心颤颤地下坠,就算强迫自己不去想,也怀疑这人恐怕会借机害死自己,只能强撑着底气冷喝,“你再不来救我!凭你一个瞎子怎么自己出去?!你不要以为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有。”

“什、什么你说什——”

“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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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北楚的皇二十一子八岁,清净于他得来的不容易。

那一年还没有“江扬”,清净于他就已经该算是很好。人总不能尚未得陇就要去望蜀,若当真贪求又不自量力至此,那恐怕就连贪婪都不必骂他了,那就只是纯粹的蠢了,没得救。

说实话,皇二十一子是该对这难得的清净感恩戴德的。

不过其实之前也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这所谓的“清净”就好似已在渐渐酝酿着发作了,一向草木争荣,也正似夏日炎炎蚊蝇纠扰不断的楚宫有了些变化,隐隐竟似恹恹了起来。倒像是夏日走到了尽头,落木枯黄,蝉鸣渐消,该死的死,该伤的伤,该闭嘴的闭嘴,万物生灵潜伏到一层层日渐叠起的枯叶下,唇亡齿寒起这死寂的肃杀来。

谁不怕死呢?

可总是要有人死的。不过是这次的死寂来得早了些,死的那几个也有些过于的年轻。

他们本是可以长成狼群首的,却还未长成群豺之一就死了,只初露些狠戾的端倪,对弱肉之流或许也不能说不是件好事,但楚皇大抵会感到可惜。选择于他这般权位的人,或许还是越多越好,谁就知道一定不会无心插柳?

不过圣心难测,谁知道呢?

只是对于彼时年幼的皇二十一子来说,常欺负他的十九皇子也死了,这任谁看都该是一件好事。他就应该承认,他的哥哥死了,对他来说就是轻松了不少,不然也未免太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不过这轻松也不止该得益于皇十九子的死,不止该得益于诊病的梁太医随后也死得蹊跷,甚至也不止是那些常期负他的年幼的哥哥们的唇亡齿寒,应该也还得算上几人中为得上首、领得起头的皇十七子年纪大了,十一岁了,大到其母妃也请了懿旨开始给他留心适合结亲的姑娘了。

……其实想来也不过就是那么几家。

皇二十一子近来过得清闲,皇十七子却过得烦闷。是以鲤鱼湖边遇见,张口也没有什么好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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