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2)
很晚了,电梯里只路邈一个人。
他抬腕看表:22:17。
电梯门缓缓打开,几乎同时,他听到一阵隐忍急促的呻吟喘息。
又来了。他面无表情地想。
他脚下步子不停,拐了个弯,穿过长长的走廊,便看见2304的门,就在自己的家门旁,两条身影纠缠着。
路邈已记不清舒南愿在短短一个月之内换了多少“情人”了。与他们同楼层的两个都是艺校学生,每晚九点准时结伴去酒吧“联谊”,因此舒南愿放心得很,毫无顾忌地在楼道里就开始苟且。
——至于路邈,舒南愿似乎从不在他面前掩饰自己的变态与浪荡。
舒南愿正把一个瘦削的男孩压在门板上深吻,淫糜的水声无遮无拦地在走廊里回荡。
路邈走过他们身前,掏钥匙开门。
舒南愿百忙之中还抽空同他打招呼。
“这么晚啊,路先生。”
声音低哑,带喘。
他嘴唇殷红,衬着病态的白皙肤色,像是从哪爬出的艳鬼。
他的长发束成一束垂在脑后,被那男孩抓得微微散乱,女式丝绸衬衫的领口开了几颗扣子,露出流畅的胸肌。
这变态今天竟穿了条短裙,稍厚的冬袜掩去肌肉线条。远远看去,一个漂亮女人将男孩压着亲吻,倒的确浪漫火热。
如果那女人的裙底不杵着根该死的玩意的话。
那男孩清俊高挑,像是青春偶像剧里的男主角,他见了路邈,有些赧似的,声音又脆又腻:“哥……哥……我们进去……”
舒南愿就低笑应好,迅速开门,进去,隔着门板传来淫声浪语。
临进门时向路邈投去直白露骨的一眼。
路邈便跟个死物似的,也不知为什么,站在空空荡荡的楼道里,就这么听着里面的动静。
十二月底了,夜深露重。寒意如跗骨之蛆般,透进他的衣服里去。
走廊里很静,衬着一门之隔的喘息和呻吟格外分明。
真奇怪。路邈想。
舒南愿这人,显然不是那么正常。他女装癖,却又似乎不那么典型。他作女人打扮,可除却这一点,丝毫不显女气。相反,甚至是个移动荷尔蒙似的,有魅力的男人。
要不,也不会有那么多漂亮男孩来挽他的臂膀。
还不带重样的。
听动静,里头已经结束了草率的前戏,开始真刀实枪了。
声控灯早就灭了。
路邈的钥匙给他在手里攥了半天,还是凉的。他拿它开了门。
最近东星国贸在和德国的一个客户签一个九位数的大单子。光是合同就有几十份,更别说其中的细枝末节。做贸易的,最怕就是在合同上出问题。上头重视,下面的人自然也不敢息慢。
路邈刚升了法务部副部长,老板最近大刀阔斧要改革,颇提拔他这样资历尚浅的年轻人。
路邈也投桃报李,拿出十二万分的精神盯着这个单子,每日加班到很晚。
他洗了澡上床,打开电脑,确认几份文件。
却总心不在焉的,他担心这样下去反而会办砸了事情,干脆关了电脑睡觉。
彼时已经过了十二点,他辗转反侧了一会儿,睡不着。
他耳边隐约的呻吟喘息声久久不散,渐渐地,男孩子高一些的、甜腻清脆的声调被消了音,只余下性感的、急促的男人的低喘——
舒南愿的声音。
像贴着他耳边传来。
“……你疯了。”他睁开眼睛,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对自己说。
他想起舒南愿最后那一眼——他眼底像是燃着一簇火——那是qing欲。
舒南愿想要让这簇火烧到他心里。
路邈翻了个身,把脸理进枕头里,屏住了呼吸。
他喘不过气来,缺氧让他难受至极,他却固执地维持着这样的状态。
大脑的一半在命令他呼吸,另一半却沉浸在肺部几欲爆炸的刺痛而同时带来的快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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