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肉味与牛肉味（1/2）

周寻到了学校后便往校医院的方向走去，路上正好碰到了刘乐然和肖贝贝。

“然姐，贝贝，早上好。”周寻主动打招呼。

“小周早上好啊。”

“早上好。”肖贝贝一如既往的声细如蚊，她鼓起勇气向周寻询问昨天数学作业的一道题目的解法。

刘乐然附和道：“那题我也不会。”

周寻边走边为她们两个讲解，虽然没有纸笔演算，但肖贝贝听得很认真，刘乐然则听得一知半解。

讲完题三人也到了校医院，因为男女生分开体检，他们便在门口道别，各自去了相应的楼层。

刚踏上楼梯周寻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他，回头一看原来是陈澜。陈澜一如既往抱着个水杯，慢悠悠地晃到周寻身边。

周寻来不及开口就听到陈澜抱怨：“这个体检也真是的，非得空腹，他们到底知不知道不吃早餐对身体的损害有多大！”

“对啊。”周寻知道对痴迷养生的陈澜说什么都是白搭，所以干脆附和他。

周寻不知道的是，他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陈澜听到周寻赞同自己的观点，大谈养生的欲望被彻底激起，在等体检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缠着周寻，不带喘气地给周寻科普不吃早餐的100种危害，周寻觉得电视上那些养生节目不请陈澜当主讲嘉宾简直就是他们的损失。

林立背着书包吊儿郎当地走来，本想找周寻侃大山，看到此情此景不禁对着周寻抱拳，露出一副“人民会记住你”的表情，然后自觉地与他们保持五米远的距离。

直到校医从门内伸出一颗头，喊他们按学号顺序排队进去体检周寻才得以解脱。

六班的男同学们都很配合，所以常规体检十分顺畅，不一会就到了最后的抽血环节了。

作为一号，周寻需要第一个上。

窗口里戴着白色口罩的校医拿着一次性针头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周寻硬着头皮撸起右臂的袖子，伸出手臂努力保持镇静。

他默默地想：“周寻啊周寻，不能怂！后面那么多人看着你呢！不能怂！不能怂！”

原本站在一旁的沈凡忽然快步走了过去，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伸手从背后捂住周寻的眼睛。

顿时响起一阵暧昧的：“wow~”

连校医的眼神里都闪着异样。

沈凡面不改色地说道：“他晕血。”然后冲校医点了点头，示意校医抽血。

“我怎么不知道…”杨一奇怪地用胳膊肘捅了捅林立：“寻哥什么时候有这个毛病了？”

林立摸着下巴道：“不简单啊这个男人。”

他们不知道的是，沈凡的另一只手此刻正紧握着周寻的左手，只不过被他用身体挡住了。

周寻背对着大家，并没有看到沈凡。但沈凡伸手捂住他眼睛的时候，他知道是他。

周寻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是心动的感觉。

当血液从针头顺着导管流满一小塑料管的时候，校医拿了根棉签轻轻按住周寻手臂上被针头扎出的伤口，示意抽血结束，沈凡握着周寻的手顺势而上，将周寻的手按在棉签上后走回抽血的队伍里排队。

视觉尚模糊的周寻回头寻找沈凡的身影，他竟然有点希望校医能多抽一点血，这样沈凡就能晚点放开他的手了。

“寻哥你还好吧？”杨一伸出手在周寻眼前晃了晃。

“我就抽个血，没瞎。”

“你啥时候晕血了？咱们小时候那么皮，磕磕碰碰的，流血是常事，也没见你晕啊。”

“前几天得的，”周寻挥手赶了赶杨一，“快去吧该轮到你了。”

杨一看了看抽血窗口，确实快轮到自己了，他赶忙走了过去，嘴里念叨着：“等下再找你说！”

周寻坐在椅子上，目光一直追随着沈凡，轮到沈凡抽血时他起身把棉签扔进身旁的垃圾桶，走了过去。

他什么也没做，只是默默站在沈凡身边。

沈凡对周寻的举动似乎并不惊讶，甚至连侧过头看周寻一眼也没有。

相比自己，周寻觉得抽血全程表情没有一丁点变化的沈凡真是勇士。

很快又到了周末，除了偶尔陪杨一和林立打打球，其余时间周寻都宅在家里不出门。

周寻的好成绩有一半归功于此，毕竟不是谁都能在每周末都保持上学时的作息和学习时间。

就这点而言，周寻简直就是个变态，起码杨一和林立是这样觉得的。

周寻写了一早上的作业，才从书堆里抬起头，他摁亮手机屏幕，看了眼时间：12:43。

到饭点了，他们应该午休吃饭了吧。

他揉了揉太阳穴，按下一串熟悉的数字拨了过去。

铃声响了很久才有人接起电话。

“喂，爸爸。”

“怎么了小寻？”

电话那头十分嘈杂，不时地就有劝酒的声音窜出手机，钻进周寻的耳朵。

“爸爸，我们要分文理科了，我想跟你们商量一下。”

“嗐，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我们小寻的成绩从来就没让人担心过，不管你读文科还是读理科爸爸妈妈都支持你。”

周寻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到周若海应了声“好好好我马上就来”，然后对他说：“小寻啊，爸爸和妈妈现在忙着应酬，等有时间了再给你打电话，生活费我已经给你汇过去了，不够再跟爸爸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嗯。”

“嘟——”周若海挂断了电话。

这样短暂又敷衍的对话，周寻早就习惯了，谈不上难过，不过还是多多少少有点小失落。

父母都很忙，几个星期没给周寻打电话是常事，生活费倒是打得很准时，可能打钱是他们唯一能表达爱的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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