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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大师兄(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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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然然,那年她十一,他十四。

船舱晃晃荡荡,冯灿儿在一片浑浊发闷的地方醒来,恶心欲吐,外面传来邪道人的瑟音,听到他的歌声。

那声音绝世的悦耳,声如天籁,随瑟鸣流转,唱着情爱。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冯灿儿心一颤,泪淌下。

歌声转悲。

“君恩如水向东流,得宠忧移失宠愁。

莫向樽前奏花落,凉风只在殿西头。”

冯灿儿心乱,伤情不已。

此段结束,传来一声沉沉讥笑,令人寒毛竖起。

白骨如山忘姓氏,无非公子与红妆。

冯灿儿的伤痛不知怎么被治疗过,很快的在恢复,连舌头也愈合了,但浑身酥麻绵软,没有力气,张口舌头僵住,发不出声音。她手脚触到柔软,听到不止她一个人呼吸的声音,冯灿儿四下望去,眼中一呆。

外面传来邪道人和另一个年轻女子娇柔的声音。

“师兄,这回收获不少。”

邪道人笑道:“是啊,有几个灵性很不错。”

女子嘻笑:“师兄素爱美貌又讲究,最后那个打成烂泥的女子定是很不错,不然那亲爹妈都不会认识的一坨东西,你竟不嫌脏带回来了。”

“那个少女虽是长相不怎么样,但是心性没什么杂质,天生蕴养的灵气挺可观且还挺纯,灵性未受多少损耗,不日日只为情郎用心的话,元气便还算足。她一个蠢蠢懵懂的凡人,可在我施的咒术里,还能全靠自己挣扎抵抗一番。凡人看她是个愚陋村姑,但在那些道貌岸然的牛鼻子眼里,便要胡喷什么‘可为道器’之类的屁话。”

邪道人又嘿嘿笑着说,“魏翰林对这丑村姑可是真情,霍夫人嚷嚷要除掉这个狐狸精,却不晓得这‘狐狸精’元阴未破,她丈夫是相当珍惜这女孩子。这姑娘已经到这个年纪了,灵质养得不错,难得还保着童女身。”

瑟声一响,邪道人坏笑道,“所以这鼎炉定是我的,待回去好好培养一番,用易容丹改改脸,够我消受一阵子。”

女子笑呵呵,“那师兄你得好好守着食,都是邪修,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冯灿儿听到见到,都是闻所未闻,船舱里竟和她一样躺着很多或少或幼的男女。各个都或沉睡,或者睁着眼睛,茫然或绝望的盯着一处。

那个邪道人和他的同伙都是妖精,专门抓了他们这些平凡人回去吃了。

冯灿儿想到自己要被这些妖怪囚禁侮辱,只觉得天旋地转。魏谦那里一连串打击之后,她与他再无可能,为什么还要她更惨?冯灿儿心如死灰。与其被这些妖魔鬼怪糟蹋,不如死了算了。还是干干净净的。

冯灿儿又去咬舌,剧痛刚起,邪道人瑟声一起,她的魂神被那乐声勾去,又迷蒙不知。

冯灿儿狠命抑制,再加狠力咬舌,世上大概没有几个小姑娘像她这样努力不懈的求死。

腥咸入口,痛传四肢,冯灿儿一瞬清醒,听得明白瑟声之外还有海鸟的鸣叫与潮声。冯灿儿喘着气,狠命抵御着邪道人的乐音,心里向诸天神佛求遍,不听它,不听它!

冯灿儿浑身湿透,大口喘着气,小指头能弯了弯。

她慢慢的移动着小指像别处摸索,盼望摸到什么硬东西,砸死自己,小块的话则当金块吞下去自杀。

冯灿儿呜咽着,与一同躺着的可怜男女们悲伤不已。

她靠在船舱最边上,窗户就在上方,冯灿儿沉重无比的手臂触到一个硬块,扒拉一下,好像一个凳子腿固定在地上。

冯灿儿心里升起绝望,满口鲜血,泪流满面。

船似乎遇到一个不小的浪,颠簸一下,冯灿儿不由的翻了个身,顺势头便撞到那条坚硬的桌子,咚得一声满目金星,却又清醒了一点,勉强可用的小指移动起来还是千钧重,耳朵还要死命的对邪道**控人心的音声抗争。

冯灿儿衣服里滑出大半截长条的东西,她走了神,万分熟悉不过那是什么,窗口微光照在那玉石上,穿玉石的绳端连接一把已经破烂的扇子,那定情信物贴身同她一起,经受一番狂风暴雨的摧残。

这破烂得用不了的东西,一如现在的她自己。

冯灿儿落下泪去。她一向容易哭泣。

咬在舌上的牙哆哆嗦嗦,更用力。

冯灿儿忽然发觉一件异常的事,江边被殴打捶除时,那些人毫无留情,她身上全伤,无一处完好,贴身放的的扇子早就从身上掉出去,被踩了千脚万脚,魏谦他们走了之后,她没有一点力气拣回这扇子再放回怀里。怎么现在放回了她身上?那个妖道人为何这么好心?

舱门一开,海天光芒照进,冯灿儿立即闭了眼睛,咽下嘴里的血。邪道人走进来,在童男童女身上或摸索几下或翻转查看。他翻转头部撞在凳子腿、身体斜卡在舱壁和另一个凳子腿与地面的犄角上的冯灿儿。

邪道人看她脸上的新泪痕,笑了一声,很不正经的摸了摸。看到她嘴巴溢出的血,伸手来掰开看,冯灿儿心中一沉。

邪道人见到残伤的舌头,不管她是不是能听到,笑了一声。“有出息。倒小瞧了你。”

他往冯灿儿嘴里塞棉花,冯灿儿眼角溢出一滴泪,一点烁烁银光,沿脸颊飞快的落下去。

“纯情女孩子的眼泪,总是好看的。”邪道人森然笑道,“以后给你张美貌面皮,好好的服侍我。”

接下来他将冯灿儿掉出大半截的扇子重新塞进她衣服里,按在心口上。

冯灿儿心口处沉滞,一股妖邪之力涌上四肢。

冯灿儿一下明白了,那个妖人弹首曲子给她听便叫她被邪魔附体,而在京城问路时,这邪道人出现忽然取了这把扇子,在手上莫名其妙掂量了许久。

这个妖魔老早就不怀好意的盯上她,在这扇子附了妖术!

那个妖魔在舱里不得动弹的人身上摸来摸去,便是每个人身上都有施了妖术的东西,免得有人意外挣脱他的乐声,又乘什么空隙清醒逃走。

邪道人离去,冯灿儿屏着声气全力再挪动那争气的小指,她的手正搭载在冰凉凳子腿处,被邪道人翻转过去的时候,她碰到过一个木刺。

冯灿儿拼尽浑身力气,几乎难见成效的带动那手指进行探索,不知动了多久,但见潮声里白天变成夜晚,冯灿儿手指挪动了一寸,找到木刺。

船舱中间或听到黯淡无力的哭泣声、呻吟声。

冯灿儿把指尖压进去,十指连心,以痛楚清醒。

她狠狠压进去,轮换着地方,尖锐的刺痛一波一波的涌进她心里,扇子压倒的胸口不再那么麻痹。

她定是鲜血淋漓,但手掌能动,能动的地方比之前更多,冯灿儿愈加折磨自己,狠狠将那个木刺扎向别处。手臂能动,她艰难且绵软的把此时冰冷无感,鲜血包裹的手臂伸进胸口,拖着那个玉石坠子,一点一点往外面扯。

烂扇骨一点一点脱离身体,冯灿儿一点一点得到解脱。

浑身又沉滞无力时,自己不敌施了扇子上的妖邪力量时,她便挪动手臂,抠出一点力所能及的棉花,狠狠咬上自己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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