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1/2）

程诺见方以阔盯着照片，出神、发愣，揣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极限劝说：“不可否认，或许方黎的父亲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但方黎也是你姐姐唯一的孩子，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方伊人如此期待着他的降生，如果你真的珍视她，为什么要伤害她爱的孩子。”最好的证据，是照片上方伊人令人神往的笑容。仿佛在像全世界宣告，她期待着这个孩子的到来。

方以阔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程诺只知道躺在地上特别的舒服，确保了他们没有打起来的机会了，他才长长松了一口气，“你们加起来都六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一样，一不注意就干起来了。”他望着粉刷干净的天花板喘着气，没一会，已经爬起来的方黎朝他伸出了手。

“那也是他拉高了年龄，不关我事”方黎一把将程诺拉起来。

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刚刚跟打仗似的，现在倒是有闲情逸致开玩笑了。

......

晚上八点，程诺家的桌子上摆满了从药店新买来的七杂八杂东西，酒精、正骨水、创可贴、绷带等等等等，他们身上的伤也各式各样，划伤、擦伤、跌打伤，都不严重，但凑的多了颇有点初中混社会的人。

“嘶......”方黎沾着药膏的手掌在程诺青一块的膝盖揉开来，男子汉大丈夫也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轻点！！这是肉又不是橡皮泥。”

“要用力淤血才能推开，我已经很轻了，谁让你瞎凑热闹的。”方黎指的是程诺在三人扭打在一块还掺和进来的行为。

“开玩笑，下午要不是我......嗷！要不是我，你们三个不知道在哪家医院挂急诊了。”程诺话音落，膝盖又是一阵酸爽。方黎见状，终是轻了些，“你是泥捏的吧，我都没用力了。”

程诺顿时瞪大了狗眼，啊不是...眼睛瞪得跟狗一样大才对。他腿一缩，手一伸，在方黎淤青的手臂上“啪”一声响亮拍下，顿时，雄狮嚎叫。

“哈哈哈哈哈。”程诺报复回来了一成，刚刚的痛楚顿时烟消云散，“看来你也是泥捏的嘛！干干干嘛......你别过来啊我自己会！！你别过来方黎！啊啊啊！！”

此后的半个小时里，房间里时时传来惨叫声。

“程诺。”

“干嘛！”自己的两个膝盖刚刚没少受方黎魔爪的罪，程诺显然不大乐意搭他话，过了很久才没好地应了声。

“我给你讲个有趣的事吧。”

程诺耳朵微动，扭过之前撒气背过去的身体，“你这算是不算是道歉。”

“随便你。反正听完你不准笑就对了。”

又要讲又不让人笑，这要求太高了吧！程诺这句嘀咕还没说完，方黎倒已经找了个惬意的姿势靠在床边，“这事很早了，是在我刚出道那年，人气没那么高，但是黑粉挺多的，托了方以阔粉丝的福气。”他说着，似乎也被接下来的事情逗笑了，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带着些无奈，“结果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封粉丝的告白信。我当时是以为我只有黑粉的，而且在那之后的一个星期，信都没有间断过，偶尔还会送一些玩偶和自制的小饼干到公司来。”

“应该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吧。”程诺自己都没发觉他说这话时有股淡淡的醋味，只当药水在空气中挥发，引得鼻腔不适。

“我当时也是这么以为的啊。”方黎的爱情故事直线下滑，变成了恐怖故事，“结果见面一看，是个比我还高的大老爷们，关键是......他比我高比我壮也就算了，你能想象他拍着你胸口和你撒娇是什么场景吗？”

程诺看着他无奈又尴尬的脸，呆滞了有几秒钟未动，然后是实在憋不住了哈哈哈的大笑出声。

“都说了不许笑了。”

“咳咳...咳！不可能，绝对做不到......”程诺被自己的口水呛得不轻，捂着笑痛的肚子疯狂摆手，“咳...想不到啊想不到，你也有被调戏的一天。”

“那你呢？”

程诺因为缺氧，脸红了大半，一时间没听懂方黎的意思，“什么？”

“如果...也有一个男人和你告白的话，你会怎么做？”方黎问得小心，将一点私心和试探掩藏在最深处。

“这什么问题。我是男的，当然不可能接受一个男人的告白啊。”程诺如此理所应当地说。

方黎还有点不死心，纠缠似的，“那......如果对方长的不错，又是真心喜欢你的话呢？你会怎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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