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栏远眺自人间（五）（1/2）

无忧将最后一盘菜放在桌上，牧世早已坐在桌子对面眼巴巴地盯着面前的一盘红烧肉丝，口水都能拉丝了。

他正准备夹起一口，被温无忧回绝，转眼看向慕思归：“思归，你先试试。”

“好。”慕思归举起筷子，夹起一片南瓜放进自己嘴里细细咀嚼，脸上溢出愉悦。

“好吃。”慕思归夹起一片南瓜放进无忧碗里，“你尝尝。”

还没等温无忧开口，牧世直接夹起一口红烧肉丝塞进嘴里，整个人眼前一亮，含糊道：“好吃好吃，温无忧你烧得真好吃…”

温无忧暗暗缓口气，心想着自己还是有做饭的天赋的。一餐饭过后，三人粗略地将庭院收拾一下，把莲池清理出来，用法术从别处饮水灌溉，方显清净干爽。

这个时节莲叶还未长成，小小的一丛如同婴孩般依偎在水中，偌大的莲池平添几分趣味。

因失了原来仙术的支撑，孤月山庄如同人间庄园一般朴素简单，却也令人赏心悦目。

牧世靠在树上打盹，灰色的衣衫从树上垂下，清秀的面容上留着一丝年少的轻狂不羁。一只飞蝶在他鼻尖上蜻蜓点水般地点过，牧世不由得打了个喷嚏，吹落一片枯叶拂过莲池，荡起圈圈水纹。

温无忧与慕思归则是坐在莲池上的长廊上。温无忧双手托着脸，望着刚出头的莲叶，想起曾经在温府中的种种。

那时的他不知愁为何物，以为有爹娘的宠爱就获得整个天下。奈何一朝跌入谷底，一生都得为此沉沦。

心之所向，万劫不复。

“无忧，”慕思归将头靠在温无忧大腿上，整个人横躺着看着正在出神的温无忧，“这个庄园名为孤月。”

“孤月？为何叫这般奇怪的名字？”

一阵风起，一片海棠花瓣不知从何处吹来，落入慕思归的掌心中，为这气氛添了丝丝暧昧。

慕思归眼前浮现那日太虚喝酒时，他问起的问题。与月为友之人又是何其孤单。三千多年里，他又不是何尝与月相伴，将心事都诉诸于月。

“大概是，身边总缺一个人陪伴吧。”慕思归将眼睛眯起，整个人的呼吸都变得轻缓，“他应该总是很孤单吧。以前也是，现在，应当也是。”

“太虚？”

慕思归点点头。“这是他的住处，也是我唯一的家。”

“他是天地的神，世间的神，却从来都不是我的神。”

无忧思虑许久，轻轻问道：“他在何处？”

慕思归睁开眼，鲜红色的眼眸凝视着温无忧的瞳孔，在他的眼里看到了自己。随即他又一笑：“大概是，在我眼里吧。”

温无忧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便也调侃道：“我若是太虚，那整个天下估计得大乱了。毕竟我可是个平庸无能的败类啊。”

“那我就跟着这个丧心病狂的败类治理天下就好了。”慕思归合上眼睛，浅浅一笑，颇有些邪魅之意。

“我会替你找到他的。”温无忧忽然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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