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卷一始）（1/2）

羌笛一曲如泣诉，春风难度，哀柳寒关。

柳寒关自古是凉雍二州的要塞之地，一座土墙隔开了两幅图景：关外荒漠延绵，寸草难生，数千里外才有少许绿洲人迹，而入了关内，人声鼎沸，市集繁华，只因其余诸路天堑难越，柳寒关外通西域诸国，内达中原各路，是行商互贸往来必经之所，历朝历代的国主也都十分重视，均在此地重兵把守，但数十年前一场京城内乱大锉了本朝国运，如今的柳寒关，虽然依旧喧闹非凡，却是因为三教九流汇聚在此，汉胡乃至西域各族地人口在此地混杂，中原各派也都在此地分设据点，整个柳寒关因此反倒成了人口最多的关隘。

城中最热闹的酒楼今日照例座无虚席，看客们兴致勃勃地盯着台上跳舞的胡女。招展的酒旗背后，一个身材羸弱的少年灰扑扑地趴在地上，他使劲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旁边围着的几个少年一面哈哈大笑，一面抬起脚又开始朝他踢过去。

“你说你这是什么鬼样！哈哈哈哈！”

“你配姓秦？哈哈哈，别再让本少爷听见！你不叫秦九！你应该说自己叫贱骨头！”

带头穿着绛红衣服的矮胖少年重重地踩着秦九的脸，脚底还磨了几磨，讥笑了一会儿，又嫌脏一样把脚下的秦九给踢开一步，“贱骨头，和你那个胡人娘一样。”

秦九本来任他踩骂，可听到“胡人娘”几个字，突然腾地跳了起来，拼了命一样地撞上去，往对方脸上挥拳，一下把矮胖少年掀倒在地。围着的少年们哄叫一声，也扭打了过来。秦九的嘴角早就挂了彩，手臂上、腿上全是乌青，他已经有点意识迷糊，但心里就是有一股气不出不行，不管是谁靠近，都下意识地挥拳踢脚。其他少年也讨不到便宜，个个挂了彩，其中大部分都是家里锦衣玉食的，一看见秦九像不要命了一样，有几个屁滚尿流地躲开了，剩下的不是被这个刚刚还在地上匍匐地少年打趴下，就是晕头转向地歪在一旁。为首那个矮胖少年地脸愣是比原来还胖了几分，眼眶大如包，是被秦九打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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