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我甚为怜悯地瞥它一眼，把它看得浑身一哆嗦，小声问：“可、可有不妥？”

“挺好挺好。”

荒郊野外有这么一口灶做饭，简直不能再好了。我检查着柴火，让黄皮子去打点山泉来。起火沸水，取沸水与凉水各一盆，将洗净的整鸡先入沸水三十数，再入凉水三十数，反复三次，切块装盘。

再用豆酱汁、香油少许、花椒若干调成酱料，这走地鸡肉质极好，腥味很浅，我便舍了姜末，用在林间寻到的一种小青柑，挤出汁水拌入调料。

白斩鸡皮薄肉嫩，爽滑弹牙，配以鲜香酸麻的酱汁，真是满满一口山林精华的滋味。

我尝了还算满意，抬起头想招呼师兄，就见前一瞬还酣然高卧的人，已经趴在灶边等投食。

我特嫌弃地把盘子塞给他，嘱咐说：“慢点吃，当心麻了舌头。”

打发了师兄，我招呼来黄皮子，让他去弄些结实的树枝搭个烤物的架子。我则切了老姜入锅爆炒，倒入小半罐糖进去熬糖色。当锅底翻滚着琥珀色的浓稠糖液时，沸水入锅冲开，依次放入我爹专配的秘制香料，以及一点村民自酿的黄酒，最后滑入鲜鸡，盖锅焖烧。

黄皮子实在是个太好用的帮厨，我这边刚盖上锅盖，它就回禀说已经完成了差事。我一看它扎起的架子，嗬，看来也没少吃烤鸡。

我往腌制的鸡肚子里塞进葱段与香料，洗了几个刚采的口菇一并塞入，用松针束住切口，架到火上开始烤。

师兄嚼着白斩鸡过来，兴致盎然地问：“做烤鸡呢？”

“得烤上小半个时辰，你先别急。”

师兄伸袖帮我擦了擦汗，指挥黄皮子道：“你，看着火，烤焦了我就把你剥了皮架上去。”

揍了人、抢了鸡，态度还这么蛮横，我都觉得师兄十足恶霸相。但大热天的候在火堆前实在遭罪，我交待了几句烤制的要点，乐得把这苦差事交给垂头丧气的大妖怪。

回到灶前，我拎起最大的那只鸡，想了想，把它卸成几块用：肥硕的大腿拆下，留皮去骨划十字刀；鸡脯去皮切丁；鸡翅鸡脖鸡骨与口菇一起熬底汤；鸡皮上热锅熬出些许鸡油。

料理完后，鸡腿肉沾蛋清白面，入沸油至金黄，取出入钵，添口菇、姜葱、花椒，倒入鸡油与香油浸润，封盖待用。

鸡腿和烤鸡都太过油腻，我考虑了下，将鸡脯肉丁浸足底汤吃味，少油快火翻锅三次，黄梨切丁同炒，大火翻炒出锅，淋上薄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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