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2）

“师弟师弟，别闷在屋里了，我们出去看看风景怎么样。”

“你自己去吧。”我恹恹地说，“叫个琴娘进来，我找找 ‘思秋’的感觉。”

“你这张苦脸，现在看什么都是愁煞人的样子。”师兄说，“要不我给你舞个剑吧。”

我想到上次他舞剑的后果，连忙拒绝。

首轮比试后，当场就告知我第二轮比试的题目叫“思秋”。

这帮天京人，要求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也就罢了，连点个菜都那么文绉绉。我在关中生长至今，每日不过是后厨学菜、前厅跑堂、学塾念书，没什么特别高兴的，也没什么特别难过的，日子过得平淡又贫瘠，更别提还要留意四季变化，做些风花雪月的感慨。

首轮的失利和次轮的没有头绪，让我生出一层烦闷，掀起茶壶盖看了看，说：“那让他们沏壶菊花茶来，我清清火。”

“你等着。”师兄忽然眼睛一亮，转身出门。

不多时，他抱着一个酒坛回来，启封倒酒，笑道：“茶哪及酒有意思。这酒是用九月初九采摘的菊花和松针一起酿成的，本该今年重阳才饮，不过先喝先快活，来感受下秋天吧。”

菊花酒我也曾喝过，而这一杯，入喉醇润，回味清香，甘菊与松针的气息充盈口中，闭目细品，仿若来到前人所谓“**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闲适意境中。

当真好酒。

“秋天嘛，对我来说，最好吃的当然是那口蟹。”师兄晃着酒盅，咽着口水回忆道，“尤以阳澄湖的为好，选青壳白底、金爪黄毛的，随便用清水一蒸，蘸上姜汁米醋，鲜得要把手指都吃下去。”

“蟹虽鲜美，可这个时节还未养肥，吃起来带苦味。”

“那就把蟹肉剔出来，用甜的东西中和苦味。”师兄托腮望着我，眼里闪烁莹莹的光，“既有离别的苦，又有团聚的甜，这才是思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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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第二轮比试开始。我再次站上擂台，看客们的目光里少了些好奇，多了几分轻视。

我没有理会这些，忙着从随身带着的包裹里掏出几个澄黄滚圆的橙子。这时节本该是夏橙下市，秋果未上，师兄竟然也神通广大地给我觅来色相、甜度均属上品的橙子，做个合格的吃货果然需要足够的实力。

我又打开酒壶，小小地抿了一口松菊酒定神，等待再次迟来半刻的徐录。

鼓响过后，比试正式开始。锦香阁在食材准备方面丝毫不小气，为我备下的都是阳澄湖上好的六月黄公蟹。六月黄上笼蒸熟，剥壳剔肉，蟹黄备用；橙子开盖，顶部留肉不弃，用勺子刮出八成果肉，去净筋脉，分离汁肉。

取板猪油用热锅化开，加入姜末煸香，将蟹螯肉、蟹碎肉、蟹黄分别翻炒，用江南米醋提香去腥，加入越州香雪酒中和酸味，最后在蟹肉中加入橙汁与果肉一同煸炒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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