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过渡4）（1/2）

“？”药铺老板先是充满疑惑地盯了盯眼前这个瘦弱的男孩儿，见他动作停住又面露尴尬，当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眸含精光的老人家神色逐渐变得嫌恶，穆尘本来已经认命地垂下了头，等待着一通奚落后被赶出店铺。然而许久之后，对方却始终没有什么动静，他又疑惑地抬起头来。

只见药铺的老板神色几变，最终竟然定格在了一个看上去和蔼慈祥甚至有点宠溺的表情上。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到了门口，站定在那不知何时到来的白衣少年身前。

少年逆对着阳光，让老人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恍惚之感，他有点颤抖道：“少掌门？”

钟离月眸光微动，片刻之后亦微微颔首：“徐老……”

徐老激动得连声应和，然后拉着少年走进了药铺。他似乎完全忘记了旁边还有穆尘的存在，其间钟离月与男孩子擦肩而过的时候对视了一眼，穆尘立刻闪躲着避开了。

徐老引着钟离月坐下来，顺手倒了杯热茶递到对方的面前，又不自禁地看了少年的面庞好一阵，才稍稍平复了些许。他颇有些感慨地说道：“居然一晃也这么些年了，少掌门都这么大了……”

老人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来，扯出一抹带着无奈意味的笑容，问道：“师兄……他还好吧？”

钟离月轻轻点了点头，心里竟然对这个老头儿产生了莫名的羡慕。

早就听人说过，明明当初是和顾诚顾老先生一起受恩于钟离世家，可偏偏这位一辈子都心高气傲的徐老还是不愿有诸多牵绊，用几年的时间还请了人情之后，宁可继续去过闲云野鹤的生活，也没有接受钟离世家的邀请留下来。

人生有自己选择的余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应该……很幸福吧？他默默地想道。

徐老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暗暗松了一口气，然后像是觉得不应该这样似的，便又掩饰性地连哼了好几声：“老神棍一定逍遥疯了，我这不是白问么……”

他随即转移话题道：“哦对了，少掌门怎么会来此小镇？是家中出了什么事吗？”

钟离月将将把之前的思绪收拢，闻言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才反应了过来。

他自己觉得没什么必要再打扰老人家的生活，再加上淡漠习惯了，压根没发现对方的情绪变化，便有目的地把目光缓缓移向了仍然杵在原地不知道走的穆尘身上，这时候他才注意到男孩儿那大概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

徐老顺着钟离月的目光看了过去，半晌方才后知后觉地 “明白”了什么：“这位是……少掌门的朋友？”

钟离月沉吟了片刻，而后轻飘飘地落出来一句：“嗯。”

穆尘猛地颤抖了一下，一双眼眸一点一点地瞠大了。

徐老一下笑出了声，脸上精光重新浮现，他边笑还边调侃说：“怪不得，这是有恃无恐啊？”

钟离月抿了抿唇，站起身走到柜台旁拿起了先前穆尘要买的药，然后放下了钱。他抓住穆尘的手腕，怔了一会儿后又微微向茶桌的方向偏头道：“徐老，今天只是无意打扰，还请您见谅，往后……多保重。”

良久，徐老看着眼前已经空了的门口，缓缓地，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穆尘这一路几乎是走得同手同脚，好几次都险些把自己绊个踉跄。一直到从邻镇走回来，他都不知道那只被钟离月牵过的手该放在哪里。

钟离月也是回过头来才发现穆尘的不对劲儿，他蹙了蹙眉头后把手上的药递了过去：“你没事吧？”

穆尘愣愣地摇了摇头，又愣愣地接过了药，心里跟煎烙过似的辗转了几个来回，才开口问出自己想问的话：“

你……你，怎么……也在邻镇？还正好……”

钟离月闻言同样也是一怔，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只不过是思考了一下“如果程飞哥在这儿的话会怎么做”这个问题，结果就无意识地跟了这小子一路。

想到程飞，少年心里漫过一阵密实的痛意与强烈的担忧。

他正准备不理穆尘直接走人，可谁知道下一刻这男孩子却忽然大着胆子挡到了自己身前，磕磕巴巴道：“请问，你……你，是，修法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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