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2)
“那时候对他挺依赖的,谁的话也不听,偏偏他就能管着我。”钟遐语义微讽,继而开始回忆往昔的自己,“从小我就挺不受待见,谁要是真心对我好了,我再清楚不过。可就因为对我好的人太少,一见了他就像见了救命稻草,拼了命的抓住。那阵子我作践别人也作践自己,他看不下去,就变着法的哄我……被人牵挂的感觉其实挺好的,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一个人等着你,又因为他什么都不用怕了……”
“那你们后来?”
“相处得久了就受不了我了,受不了我天天酩酊大醉,受不了我左拥右抱甘于沉沦。可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今朝有酒今朝醉,那些人日日夜夜疲于奔命,青云平步,虎落平阳 ,我只觉得他们荒唐,就像他们看我荒唐一样。”
“再后来就常常因为一些事情吵,他说我冷血,纵使日日觥筹交错,身上依旧沾不到半点人气。其实他不知道我没办法像他那样锦衣戎服,长鞭策马,我就只能看着他,遥遥的,隔着戏台子看。他是我想象中的翩翩少年,随时都是呼之欲出的朝气,可我们从来就是在两个世界的。”
“所以最后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是我突然觉得腻了。”依旧是轻描淡写,一贯以来的荒唐,“那日他与我去城外狩猎,归来时斜光墟落,暮霭江天。他骑马追上来的那一瞬间,我忽然就觉得那景象看了千遍万遍。那段日子和他相处的时间太长了,长到窒息长到一日如一年,而厌倦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彼此想改变,事实上我们谁也左右不了谁,尽管我挺喜欢他,但我真的不想让他留在我的身边。”
简许无声地听着这一切,不是理由的理由,话里话外,处处是避重就轻和不负责任。在玩弄人感情这一方面,钟遐似乎是十恶不赦的。但二人之间的亲昵又决定了他难以公正地判断。
简许的专注逗笑了钟遐,他伸手戳了戳他的脸,语气感慨而戏谑。
“唯一一个真正关心我的人,就是这么被我给这么甩了的。小许听了,是觉得我可恨呢,还是可怜?”
简许还是好奇:“甩了?你是怎么做的?”
“过程挺痛快,冷落他十天半个月,谁还能再死皮赖脸。我于他,其实也不过尔尔罢了。”
“可是你明明还喜欢着他,何况这么突然,他不会……”
“我知道他不能理解,至少该难受一阵子,一段日子过后也就罢了。至于我么,甩过这么多人早就没感觉了,这不是我甩的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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