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相认（1/2）

晨曦可是第一次看到七八岁的小景修这副模样。现实里的这么大的唐景修只能叫做混世魔王，最爱做的事就是将望月仙宫上下搞得鸡飞狗跳，没事折腾仙草，调戏仙兽，淘气得他都不知道怎样斥责好。

“师父...”小男孩怯生生的张口，声音嗫嚅，似是很怕他。

晨曦不解，他从小哄着这小子，惯的都不像话了，又何曾怕过他？

“师父...”

他不言，男孩又叫了句，随后脸上崩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还边道：“师父，师父，徒弟错了，徒儿不敢了，师父不要走好不好！”

熟悉的词触动脑子里的那根弦，晨曦彻底不动了。

他面无表情看着小景修在那里哭，都算不上是梨花带雨了，哭的太厉害，好像死了亲爹一样，撕心裂肺，闻之令人难受。

晨曦也是心疼的，虽说在梦境中只是一缕心神，他却感到五脏六腑都疼的厉害。

“师父...师父！”男孩一边哭一边唤着他。

好半天，见徒弟都要哭背过气，晨曦才从自己的世界中缓过来，他并没有伸手，只是皱起两簇略显浅淡的眉，强硬语气，冷道：“你做了何事，为何师要走？”

“师父，徒弟再也不敢了，徒弟不敢偷懒惹师父生气，师父不要不要徒儿好不好？徒儿知错了！徒儿再也不敢偷懒了！”

小景修含着哭腔说着翻身下了床，跪在地上，边哭边磕头，像没有痛觉一样，每一下都狠狠砸在地面“咚咚”，狠得都像不是自己额头一样，每下都砸在晨曦的灵魂上。

想制止，但不知怎么，这一刻他竟如被施了定身术般动弹不得，怎么也伸不出那双手。

就维持坐在床边的姿势，看着小景修像木偶人一样，一下一下不停叩首。他还能听到，男孩儿口中不断低语着：“师父，徒儿错了，师父不要走。”额上是鲜艳血红，混着双颊的滚滚热泪，落进晨曦胸口，企图染上他那颗破碎的心。

双眉越蹙越紧，恨不得拧在一起，晨曦表情狰狞，忍着胸口剧痛，强行起身，却是身形不稳，一个趔趄就要倒下。

小景修见状忙上前搀扶，却被晨曦一把推开。

他咬紧牙关，捂住胸口，摇摇晃晃，逃也似的离开景修寝殿。

一路横冲直撞，不知道路，只想奔逃，但眼前皆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景物，伴随着一幕幕疯狂的记忆，潮水般向他袭来，欲将他吞没。

不...不！放过他，为什么不能放过他！

晨曦哀嚎着想跑，两步过后又定住脚步，这里到处都是令人窒息的味道，使他痛苦的想发疯。离开吧，离开就好了！

晨曦不断安慰自己，他想逃离，离开这座承载了他无数恐怖回忆的地方。但脚下的步伐却越来越零碎，最后竟是左脚绊右脚，一不留神跪了下去。

为什么要入梦？为什么他梦里的地方是这里？为什么明明知道自己会痛苦还忍不住要自投罗网？

晨月，晨曦！你就是个傻子！明知道灵魂已经千疮百孔，为什么还要妄图去触碰那段不堪的记忆？

为什么，还会对他...他们不忍心？

“噗”

极度伤神的晨曦突然喷出一口血来。

无力的双膝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选择躺倒在毫无温度的地面上。

看着眼前那滩已经晕开颜色的血红染上他的白衣长发，心中一片茫然。

这是梦，他是一缕心神，不会出血。若是出血必是损神，重则还会令魂魄消散，万劫不复。

眼下这个情况，最好的选择是尽快离去，不能再做停留。但晨曦此时浑身发软，没有半分力气，根本集中不了心神脱离梦境，更别说要回归本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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