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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怀春总是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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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领导在一个细雨蒙蒙的上午款款而来,江主任和其他校领导左右陪同着,因为下雨,大领导出于为学生们的身体健康考虑,取消了交谊舞比赛。

大领导慈祥又和蔼,笑眯眯地和学校领导们说着话,打着伞在校园里漫步了十几分钟左右就离开了。

他们声势浩大的十几天折腾换来了大领导十几分钟的参观访问,钱浅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感想。

而时间已经迈入五月,期中考试、会考、期末考试、升入初三,一系列的重大事件明晃晃地站在前方凶神恶煞地等待着他们,各科老师开始施加压力,班里一下子从不久前的自由散漫转换到紧张备战状态。

迎面而来的第一刀就是期中考试,家长会定在周六上午,周五放学时,老黄将班干部和课代表留下帮着打扫教室。

孟睿自从初二开学后就被老黄任命为了纪律委员,纪律委员这个头衔顶在孟睿脑袋上怎么看怎么幽默,钱浅猜测老黄之所以这么做,大概是想要——以毒攻毒。

“好好打扫,把桌子缝、墙角那些纸花笔盖什么的都扫出来...扫完拖一遍..桌子也重新排一下。”

老黄吩咐完前脚刚走,后脚钱浅就看到了王子苓刚才还装作认真听老黄吩咐的脸一下子垮下来,两条柳眉皱起,满脸不情愿地和另一个班干部女生走到窗边,嘀嘀咕咕。

“烦死了,又被留下打扫卫生!”

“就是,现在时间这么紧张,谁有闲工夫在这打扫卫生。”

“每次都让班干部留下,怎么想的?”

“我还想回去早点写完作业,周末好腾出时间复习呢,这下也没戏了。”

......

两人低声牢骚抱怨,钱浅低头勾了勾唇角,她坏心眼地想,有本事被老黄叫去分卷子的时候也这么牢骚啊,或者怎么不抱怨一下老黄对你跑操时总装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人总是这样,对别人给的再多的得就是视而不见,认为理所应当,而单单只看见了自己的那一点儿“失”。

所以抱怨着抱怨着,两个人就心安理得地站在窗边聊天,躲起懒来。

陆琳直接无视,懒得去搭理,也懒得计较,她才不屑为这点小事跟这些女生絮絮叨叨,有这时间,还不如赶紧打扫卫生,早干完,早回家。

钱浅、钱明瑟还有另一个女生也没有理她们,她们学着陆琳的样子,一人拿着一个扫帚从教室后面排着向前面扫。

教室的地面虽然每天都有值日生做打扫,但因为大家打扫时都是简单扫一下走廊,之前的大扫除也是在擦墙、擦窗、擦门、擦风扇,角落缝隙里的东西,比如桌子和桌子之间,还有墙角,根本就没有人去清扫。

所以钱浅把桌子分开,各种空隙露出来后,就看到了脏兮兮的一堆,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纸花、笔盖、零食包装袋、胶纸、橡皮、笔...

几个男生已经涮好拖把,百无聊赖地站在教室前面等着女生扫完他们好拖地。

钱浅一点点往后退着,专心清扫地上的垃圾,并没有注意到有个人正鬼鬼祟祟地垫着脚向她靠近。

于是等到她一脚踩到一个软软的凸起的东西时,吓了一大跳,急忙转身,又被那个软和的东西绊了一下,趔趄几步才勉强扶住桌子站稳。

钱浅下意识低头去看自己的小白鞋,上面灰色污迹点点,不用说刚才她踩到的东西就是孟睿故意设置的障碍——拖把。

“你!”

钱浅气不过,挥起手中的扫帚作势就要打孟睿,孟睿灵巧地做着鬼脸闪开,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男孩。

孩子气的笑容,孩子气的鬼脸。

狗都嫌。

钱浅恨恨地想,要是自己的小孩儿长大以后是孟睿这样讨人嫌的男生,那他刚出生的时候钱浅就把他再塞回去,不让他出来祸害人间,遗臭万年。

钱浅默念三遍“他是白痴他是白痴他是白痴”后,才深吸一口气继续弯下腰扫地,转脸的瞬间,似乎看到了站在讲台边擦黑板的奚宇涵有些愤恨的目光。

再抬头看时,奚宇涵已经神色如常,随意地和旁边的女生闲聊天,似乎刚刚对方愤恨的目光是她的错觉。

但是,钱浅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她无奈,怎么无意中...无意中..成了别人的假想敌?

地面全部清扫干净,男生们开始拖地,钱浅溜到讲台上假装在清理讲桌,眼睛却滴溜溜往已经站在窗边的奚宇涵还有孟睿身上来回打转儿。

果然。

她看到奚宇涵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地瞟向孟睿,说话的表情和笑容都生动了起来。

钱浅了然,低下头浅笑,真好玩儿。

孟睿刚刚就注意到钱浅贼溜溜的眼神,现在又看到她在偷着奸笑,很快警觉——她肯定又在不安好心。

低着头,嘴角带着浅笑,仍是文静温柔的女生模样,但孟睿就是知道那个女生在打鬼主意。

“喂,傻笑什么?”孟睿拖到讲台旁边,扭过头,老大不客气地问。

钱浅稍稍正色,眉眼沉静,“没什么。”

“没什么你笑得跟卖主求荣似的?”

“会不会用成语?不会用就别瞎用。”

“不过,”钱浅飞快地看了一眼奚宇涵,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慢慢说道,“奚宇涵好像是这次期中考试的语文最高分吧,你可以去请教一下人家是怎么学语文的。”

余光中看到奚宇涵的整个身体紧绷地像只猫咪一样,虽然她还在和旁边的女生讲着话,目不斜视,但是表情明显不自如,带着一点紧张,还有期待。

唉,钱浅轻轻在心中温柔叹息。

“你好意思管别人吗?先把你的跑操练好吧!”

孟睿悻悻反驳,没好气地朝钱浅虚晃了下拳头,离开讲台去拖另一边的地。

孟睿离开后,奚宇涵紧绷着的肩膀慢慢垮下来,失落地微微垂下头,像一只箭上满了弦,又慢慢松弛下来,旁边的女生不明就里,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

钱浅再次深深看了奚宇涵一眼,没想到这个平时骄傲活泼,聪明高傲的女生也会有这样颓然的时刻。

她想了想,下定决心,自己以后一定不要成为这个样子,为了另一个人而患得患失,最重要的是,对方根本就不知道。

那样多不值得。

很可怜。

钱浅正打算将同情的目光移开,不忍心再看对方失落沮丧的模样,然而却被女生此刻的样子吸引住,她呆呆看了许久。

奚宇涵转过身,留给钱浅一个背影,她面朝着窗户,似乎在观赏窗外的景色,然而钱浅却在她露出了一半的侧脸上看到了少女的忧伤和失意。

傍晚的余晖洒落在她的脚边,那一刻,钱浅竟然觉得她很美。

少女怀春总是诗,她不怎么懂那种感觉,却也觉得那种惆怅和孤独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特神秘。

神秘的美丽。

奇异又挠心的感觉彼时在钱浅的心中只是轻轻闪过,只留下一个模糊不清的印记,然而这个美丽神秘的印记在后来的时间里一点点显露出来,清晰深刻,从此印于心间,不褪色不消失。

陆琳拿出姓名贴还有几摞学校发的资料分下去,让大家把姓名贴粘好在桌子的右上角,再将资料分发到每张桌子上。

钱浅仔细地把姓名贴粘在每个人的桌子上,粘到孟睿的名字时,竟然鬼使神差地把他的名字贴到了桌子左上角——和她的名字紧紧靠在一起。

钱浅大窘,仿佛做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亏心事一般,赶紧又扣又撕,试图在没有人发现之前努力挽救。

或者说,毁尸灭迹。

所以等孟睿看到自己的名字贴时,张大嘴巴,愣住了。

是谁这么恨他?把他的名字贴弄得坑坑洼洼,破边残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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