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2）

孙栖带郑旭源去的，是一处装修别致的中餐厅。走进垂花门，郑旭源闻到一阵胡椒的香气，在冬日的夜里有种扑面而来的暖意。

行至店门前，最抢眼的是两个红灯笼，灯笼底下的牌匾上写着“绿蜡轩”三个大字。

身穿古着的侍应将二人引到木桌前，续上茶水。

郑旭源捧起墨色的茶盏，桂花的香气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在他们卡座的后方，是一个博古架，架子上摆着造型各异的香炉和瓷器。

在浅红色的灯光下，显得静谧而悠远。

“我倒是不知道，闹市中还有这么一块幽静的地方。”郑旭源看着远处的雕花屏风说。

孙栖笑道：“每次没有灵感的时候，我就会来这里坐坐，听听古曲。旭哥，你听。”

郑旭源仔细听，果真有一缕似有若无的古琴声。

“你喜欢国乐？”郑旭源问道。

孙栖点点头，又摇摇头：“家中二老喜欢，我只是听个热闹，我的专业也不是国乐，只能算个门外汉。”

说话间，侍应端了一个铜盆上来，里头涮着鸡肉和猪肚，还掺了党参、玉竹和红枣。

看着食材在锅内上下翻腾，孙栖先替郑旭源盛了碗汤：“旭哥，你尝尝看，这儿的招牌，铜锅猪肚鸡。”

汤汁在鸡肉和猪肚的翻煮下变得非常入味，一口下去舌头都要鲜掉了。

“好吃吗？”

“不错。”

孙栖将调好的蘸碟放到郑旭源面前，夹起一块猪肚就朝郑旭源递过去：“再尝尝这个。”

看着近在跟前的筷子，郑旭源皱了皱眉。

“我自己来。”

孙栖讪笑着收起筷子，试探着问：“旭哥，我看了你的新节目。”

“新秀大赛？”

“嗯，挺有意思的……那里头好像有个叫孟久的？”

听见这个名字，郑旭源停了筷子。

“他好像，跟我长得挺像的吧？”

郑旭源抬眼看去，孙栖的脑门上已经吃出了热汗，可衬衫扣子还是一丝不苟地扣到了最顶端。

恍惚间，郑旭源想起上辈子和孟久吃火锅的场景。

郑旭源胃不好，吃不得太过辛辣的东西，孟久却是无辣不欢党。

他们吃火锅，通常吃鸳鸯锅底。孟久吃得满嘴油光之际，往往是衣领大敞着，袖子卷起，全然不修边幅。

火锅店里人声鼎沸，桌子上还沾着没擦净的油星子，环境远不如郑旭源吃过的许多高级餐厅。

可郑旭源却觉得莫名的痛快，在喧嚣的人声中，他也卸下了面具，成为普通的一员，和大家一起，吃着火锅唱着歌。

向来平静如水的生活，终于有了一丝烟火气。

这么一想，如今再看这处处透着巧思的餐厅，就显得冷清了。

“旭哥……”见他分神，孙栖忍不住唤了声。

“嗯，是挺像的。”

“他实力也挺强的吧？”

郑旭源放下筷子，用湿巾擦了擦嘴：“有话直说。”

孙栖脸色一讪：“其实……我只是很羡慕，能当旭哥的学生，真好。”

郑旭源笑了：“你的声乐基础并不比我差，而且你不是打算申请到伯克利音乐学院进修吗？如果有困难的话，可以来找我。”

“谢谢旭哥！”

这一边两人相谈甚欢，那一边孟久刚到家，就被薛宝宝截住了。

“啊呀，你的衣服呢？外头这么冷，怎么穿这么少回来。”

孟久伸手扶住母亲，安抚道：“没事的，车里有空调，不冷。”

“来来来，赶紧坐下。”薛宝宝拉着孟久坐到沙发上，“庞家的丫头今天见到了吧，感觉怎么样？”

孟久心下一颤：“妈，我和庞小姐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庞娇家世、人品、学识、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和你正相配。”

“妈。”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啊，都讲究自由恋爱，我不是不主张，但是认识也是需要契机的嘛。”

“现阶段我还是想先专注事业。”

“没人不让你专注事业呀，谈恋爱跟事业又不一样，两者可以兼顾的嘛。”

“妈，现在我事业刚起步，还不想考虑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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