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1/2）

霍方最终还是没能成功收割到人头。原因是第二天清晨，庄和一行人顶着厚厚的黑眼圈，成功把六千字的报告准时上交了。

虽然写的内容还是牛头不对马嘴，其语言组织情况糟糕得令人发指，但这份简陋的报告还是帮助庄和他们逃过了被扒皮的命运。

这天早上，霍方看着电脑上的报告足足半晌，才抬起头看向桌边的另外四个人：“这就是你们交给我的报告？就这玩意儿？”

萍芳坐在距离他最近的位置里，有些不好意思，揉了揉依然发涩的双眼，不敢直视霍方：“这不……也是我们辛辛苦苦写出来的嘛。”

她干笑了两声，又补充道：“我们花了好久才一起写出了这份报告，其实我觉得它已经很完美了，至少已经远远超出了我自身的水平。”

这句话引得桌边另外三个人疯狂点头。虽然他们没说一个字，但霍方轻易从他们的表情中读出了一句话——写得十分完美，太完美了！

霍方也不揪着这个问题与他们继续讨论，而是转移关注点，干脆利落地问了一句话：“你们这黑眼圈……昨晚是熬到了几点？”

庄和记得最清楚，脱口而出：“凌晨1点47分。”

霍方：“……”

按他对手下的了解，这估计是真有可能，不，这肯定是准确时间。

怪不得一个两个都顶着这么重的黑眼圈，排成一队拉出去，活脱脱就是动物园熊猫展，原来熬到了这么迟，也真是……

“功力不够深厚，还需多加练习。”霍方给出了点评。

“嗯——”周边的另外四个人都有气无力地答道。

闹了这么一出，霍方也不怎么生气了。他懒得去理那四位脸皮厚到可以开坦克的人，低头重新看向电脑屏幕。

片刻后，他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开始修改这篇令他无以言以对的报告。

庄和他们的文笔是真的差到惊人，报告内容混作一团，丝毫没有逻辑性和条理性。

霍方删删减减了好半天，完全找不出一句没有语病的句子。

最后霍方只好重新写了一份报告，心中充满无奈。

当他终于输入最后一个字，并将文档保存后，时间已经过去近两个小时了。

霍方惊讶于萍芳一群人今天竟然这么安分，一句闲话也没说，简直是转性了。但他抬起头一看，才发现另外四个人全都枕着胳膊睡着了。

霍方来检查时才五点出头，他们昨晚又熬到快两点，前前后后加起来，睡眠时间不会超过四个小时。霍方看着他们灯笼般的眼袋，突然在心中笑了。

其实那天他说第二天清晨来检查，只不过是为了让这群懒散惯了的手下有点紧迫感，告诉他们要严肃对待此事。如果他们今天没能交出报告来也没什么事，他也并不会对他们做些什么，更不会真的取他们的人头。

不过……他的这群平日里连天王老子都不听从的小崽子们竟然会真的熬夜写完了报告，还真是……出乎意料。

于是，刚从梦中醒过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的萍芳就看见自家老大看着他们，脸上是堪称温柔的表情。

她当场就惊悚了，大嗓门叫了一句：“卧槽！”

然后整个人一个没坐稳，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桌边另外三个人也被这么大的动静吵醒了，纷纷睁开眼：“卧槽！”

地板上很快四个人滚作一团。

霍方：“……”

他深吸两口气，才控制住自己打人的欲望，面部肌肉又恢复原先冷漠无情的表情，“萍芳，庄和，徐升，许梦生！你们四个，给我滚过来！”

“老，老大，你想干什么？”萍芳是第一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人。她怀着“我知道自己会发生什么但还是想问一问”的心理，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想干什么？”霍方冷笑一声，“想收人头。”

……

霍方坐在沙发上，身体自然后靠，双手抱胸，无奈地看着萍芳一伙人在屋内忙来忙去，又是翻箱子，又是倒衣柜，好一番热火朝天的景象。

他们已经用过午饭。此刻外面阳光明媚，透过窗照进屋内。春日到了，这些天气温也上升了许多，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连窗台上的一盆多肉植物，也舒展着肥嘟嘟的几片叶片，沉醉其中。

霍方之前生气归生气，但也并未取任何人人头。不仅如此，他还耐不住萍芳一群人苦苦的乞求（死缠烂打），同意了他们集体放假出游的事。

不过这出游的日期肯定不是今天，而是定在了下个周末。

但尽管这样，萍芳四个人还是像打了鸡血似的，早早就开始准备。

霍方看着徐升缠着满身的绷带，从短袖中伸出的两条手臂上绕了一圈又一圈，连手指都没被放过。因为据许梦生说徐升手上有伤口，干脆一起包扎起来得了。

就是这么一双伸出去别人还以为是哪个僵尸的手臂，白色的指尖颤抖着往上伸，用尽力气勾住了柜中某个东西的一角，然后——

轰！

徐升终于一个站立不稳，从踩着的椅子上摔了下来。

徐升身手好，轻轻借力一跳，就安然无事地落在了一边。

只是他之前拼尽心思去拿的东西，就没那么幸运了。它被徐升一扯也掉了下来，但徐升明显没能顾得上它。于是，那东西向下划出了一条弧线，恰好重重的落在沙发上，也不知多久没清理过，立刻扬起一团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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