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境（1/2）

“街东边？”霍方比对了一下，发现正是他们过来时的方向。

“对，就是往街东边。”大妈肯定地说，“不过他们的穿着……确实有些奇怪。”

“奇怪？”霍方心中一动，“您能具体说说吗？是怎么个奇怪法？”

“具体的服装款式，我也不懂。”大妈回答，“但我记着中间的那个人穿着西装，打扮得很严谨，像是要去参加什么重要会议一样。”

中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腾飞公司的老总了。

霍方在心中想。

只是不知道他打扮得那么庄重，出发又那么急匆匆，到底是去干什么。

“他们公司再小也是公司，出去开个会也很正常，所以我对中间那个人也没什么想法，觉得他的穿着挺正常的。”大妈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但让我奇怪的，怪就怪在另外十几个人身上。”

“怎么说？”霍方提问。

“他们全都穿着清一色的黑色衣服。”大妈说，“不仅衣服裤子也是纯黑的，就连鞋子也全是黑色。好几个人还十分壮实，那肌肉，光走起路来就气势十足。你要说是保镖呢，也感觉不太对。其实我个人觉得，他们走路时的气势……不是什么好气势。”

大妈停了一会儿，明显是在脑中搜索最恰当的词语来形容：“就是……杀气。对，就是走路时也带着一阵杀气，一看就不好惹。不像是公司员工，倒像是那些混黑社会的，也不知道手上有没有沾过人命。”

有，当然有。

霍方瞬间就知道了这群人就是黑衣人，在心中暗自回答。

而且他们手上沾的人命，不知有多少条呢。

“怎么了，大姑娘？”大妈见霍方一脸沉思，表情实在算不上好看，而且沉默着不说话，便略有些担心的看向他，“你没事吧？是不舒服吗？难道那群出去的人和你的朋友有什么关系？唉，我看他们气势汹汹，不是什么好人，姑娘你能躲就躲着点吧，别让他们找到你。”

她继续叮嘱霍方：“不过看他们一群人离开，应该不会有你的朋友。你最好打个电话问问她有没有出来，女孩子家家的，还是别一个人进去找比较好。”

霍方点点头：“嗯，我知道了，谢谢大妈。”

大妈笑了：“哎不用谢，好久没见过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了，要注意自身安全啊。”

徐升嘟囔：“可爱？注意自身安全？还是算了吧……别人注意自身安全还差不多。”

霍方暗地里给了他一个眼刀。

徐升：“……”

他不敢说话了。

霍方回过头来，对着早点铺大妈一笑，“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您知道他们打算去哪儿吗？”

“这……”大妈有点迟疑。

“您不记得了也没关系。”霍方说，“我就是问问。”

“我大概有点印象。”大妈一字一句地说，神情有些严肃，“不过不是今天上午，而是昨天无意间得知的。”

大妈慢慢说，“对面那家公司所在的同一楼道中，还住着小张，就是隔壁五金店的老板。昨天一天卖剩下了几笼包子，我们自己家吃不完，就想着给大家都分一点，一起吃。但我走到小张他们家楼道里时，隐隐约约听到两个人谈话，那两个人好像就站在那家公司门口。”

“那您听到了他们在谈什么吗？”霍方问。

“隐约听到了些，但有很多我也不明白。”早点铺大妈说，有些迟疑，“但就这样告诉你，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不会，您放心吧。”霍方安抚说，“再说我一个姑娘，对人家公司做不了什么，人家公司也没法对我做点什么。我就想了解一下，您就告诉我吧。”

此言一出，方诺的另外几个成员都不禁遮住了脸，在内心疯狂吐槽：

老大，你是姑娘吗？对人家公司做不了什么？屠杀高层算做不了什么？！

这演技……老大，你的戏精程度又加深了。

但大妈却对霍方的这一套十分买账，瞅瞅四周没人在听，便悄悄说：“我听他们说，好像是要去哪个酒店谈生意，说有笔大行动，几乎所有精英都要倾巢而出。有场硬状要打。”

霍方心中突然一紧，不知为何有些不安，“那，那个酒店叫……”

大妈： “我记得啊，好像就叫做——假日酒店。”

霍方心中某处那点疑惑的火花终于扩散，燎原之火扫过心间的一切，将残酷的现实揭露在眼前，就像一个漆黑的深渊，在他面前展开。

假日酒店——就是他们先前住的那家酒店。

李任星！

上午10点37分，假日大酒店中。

李任星正在处理一些公司事物，双手在电脑上不断操作。

但字打着打着，思绪就不知不觉地飘远，又想到了那位神秘的苏雨心。

这么多年来，祭的存在第一次让他感到新奇与惊讶，让他意识到了世界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科学。

而这一切的一切，就是由苏雨心带来的。

李任星想到了火车上苏雨心抓住他的手臂，在他耳边说话时低沉好听的嗓音。

想到苏雨心在空间中提着滴着血的长戟走过他身旁，那淡漠的眼神。

想到苏雨心在早餐的蒸蒸热气中，那冷毅的眉眼。

还有最初，袅袅茶香缭绕，他从书中抬起头，看到推门而入的苏雨心。

惊鸿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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