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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深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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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幽涧山上行了一日,尹肆觉得自己这一天状态一直不好。

天一亮,白飒就把他从床上拽了起来,他昏昏沉沉地还睡不醒,于是白飒就帮他重绑过了头发,套上衣衫,甚至要帮他洗脸,不知是否是水有些凉了,他一下就被激醒了,赶忙抢过脸巾自己擦干净满脸的水。

一同吃早饭时,尹肆发现白飒也不是很有精神,看上去有些憔悴。

但二人还是依照计划退房,离开孑然山庄,进了山。

不知道为什么,尹肆一路上都觉得全身难受,像是有什么捆绑着他似得,肩膀、腰部和腿都酸疼得要命,平常这时候白飒总会很是担心的样子,抓过他的手腕摸一摸脉的,今日却只是安静地走在他的左右,并看不出他的异样,甚至还有些心不在焉。

尹肆也没问个详细,因为他自己的状况也是自顾不暇,除了全身的酸痛以外,他总是觉得身后有谁在盯着他看,他偶尔会突然转过身去探个究竟,但也没有结果,那眼神仿佛像是某种野兽般,盯得他后背发寒。

但那里却也的确什么人,或什么动物都没有。

大概白飒也有同样的感觉,他这一路也会偶尔停下来皱起眉头仔细聆听身后的声音,半晌觉得安心了,才继续往前走。

按说一个人有错觉也许还正常,若两个人都这样,那就真的不正常了。

可他们却真的什么可疑之人、之动物、之植物、之鬼魂、之行尸,都没看到,而且感知力敏捷的金花鼠十六也似乎什么都没察觉到,它还在上蹿下跳地摘各种“口粮”往尹肆腰间的小袋子里塞,完全乐在其中,没有任何一丝猎物感知到捕猎者可能就在附近的紧张感,所以,应该是无妨的?

尹肆如此想着。

于是只得这么继续往前走,他们的行进方向是向西方偏北,尹肆的印象中那山洞应是往这个方向的,附近树木、河流、岩石的样子他也偶尔有眼熟的样子,但却始终未能见到自己曾经做过的记号。

这件事很奇怪,对森林的熟知感尹肆原本是有某种强而有力的优势的,究其根本,并不知道那是否可以归结为他八岁前与父亲习得的丛林生存技能,也或是他遗传自祖辈的本能,在哪怕曾经去过一次的深林中,他都能靠说不清道不明的联想方式记住一些树木、河流、岩石的形状,能记住太阳经过哪一枝树杈时投射在地上的位置和指向,从而判断出行走的方向。

但这次却似乎有些不同,别说是应该在某个地方的自己做好的标识了,这片林子里,总有些应该记得的树木形态,岩石位置,甚至河流曲度都有了些微妙的变化,让尹肆变得更加疑神疑鬼,而当初来此地时十六又并未跟来,它此时也一点儿都帮不上忙。

所以他总是动不动的就看白飒,他想跟他说这种怪异又不知从何而来的感觉,又觉得若说了,只能平添白飒的担忧,无论是什么方面——身体上的不适,找不到曾经走过的路途,总是觉得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这些没来由的感觉都是无法形容的,要说总归是身体不适导致的感知能力降低,甚至产生了幻觉,也不是解释不通。

所以他就一直这么走着,也在一直试图从这些未知的困顿中理出一些头绪来,直到天都晚了下来,他们要向幽涧山林外面走了,需要找个地方先投宿一夜,两人似是都很疲倦,所以商议好早些找地方住下,好好休息,明日赶早继续寻找。

往西走,山路就更崎岖了一些,白飒总是会先跳下陡坡,然后回过身来扶着尹肆往下跳,这让尹肆觉得好气又好笑,他又不是什么娇弱的大小姐,为什么白飒这种君子风度要完完整整地施展在他的身上?也不知他是已经习惯了对谁都是如此,还是这一日是觉得自己身体不适才特意留心,这总让尹肆感到莫名其妙的窘迫,就算他不学无术,功术不佳,甚至样样术法都是半桶水,但好歹也是个大男人,自小锻炼了……还算强健的身子,真的不用他这么照顾着。

虽然尹肆这么在心中埋怨着,可又还是继续接受着白飒如此细致入微的关照,甚至没有提出任何抗议。

他扶着白飒的肩膀跳下树根盘错的斜坡时还在扯着嘴角想这件事情,下一秒脸上的表情却立刻变了,白飒似乎也感觉出了不对,矮身让了个位置,几乎就在同时,尹肆屈身抽剑,一剑未能出鞘,直接连剑带鞘扭身挥了出去,只听“噹”的一声,一只羽箭被斜挡了出去,直直插在了旁边大树的树干上,十六惊恐地狂奔而出,窜上远处高高的树干不敢下来了。

“不行,我要生气了!”尹肆直起身子跳脚道:“若梅师叔这剑到底能不能出鞘?!”

“……”白飒看了看举着丹辉的尹肆,又侧过头去看了看树干上插着的箭,还是决定自己抽出草蛇防备着点儿,尹肆他可能指不上。

重新跳上陡坡,白飒在较高的位置四下望了望,发现东南方向的灌木丛有微微的颤动,他把尹肆拉上来,然后向那个方向过去,走在尹肆的前面。

这一天,一路上他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他明白尹肆也感知到了,只是他们俩谁都确实又毫无发现,于是只得这么一路走来。

难道这个人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吗?

刚才那一箭被尹肆挡开还直接插入了树干中,可想而知力道之大,这是起了杀心啊!

那么他要杀的是尹肆?这又不能肯定,白飒自昨日入住了孑然山庄,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所以他现在真的无法确定,若来了杀手,是否是真的来杀尹肆的。

况且,尹氏不用弓箭,若是他们来人想杀尹肆,大可不必用他们不擅长的武器,直接提剑杀来,尹肆这个功夫,又不一定能自保,就算有他白飒在侧,又没几个人见过他露过功夫,来人又怎会确定他一个白飒就能保住尹肆?

正想着,不远处的灌木丛摇动的幅度更大了,白飒一手提剑,一手甚至捏上了三根银针,若长剑抵不过箭矢的速度,这三根银针倒是能拼上一拼。

一道黑影从灌木丛中一闪而出,白飒提手,掌中银针悬些就发了出去,甚至他身后的尹肆都把一片树叶贴在了唇边,时刻准备招些什么动物出来帮他围攻来敌。

好在他们看见了那来人动作先是在他们之前一顿,放下了已搭好箭的弓。

“是药君?”来人先是开了口。

白飒眯着眼,略微想了一下,道:“……谭兄?”

“是啊,药君,好久不见呐!”那人收起弓箭,躬身行了个礼。

“谁啊?你认识?”尹肆用胳膊肘捅了捅白飒,小声在他身侧探头问他。

“玄大少爷侍从,谭茧。”他侧身微微低下头简单一句介绍,然后白飒挺直背向对面那人一拱手:“许久不见,谭兄,你这是……?”

“此事说来话长,”那人叹了口气,又转口道:“天色变暗,视线差了,刚才险些伤着二位,实在抱歉!”

说着,他又行了个礼。

——可别自谦了,天色变暗视线变差还差点儿把我射了个对穿,这要视线好了,我不得被钉树上?

尹肆撇着嘴,心道。

直到现在,他刚才持剑挡开那枚羽箭的手还在阵阵发麻。

尹肆若不是反应够快,是真的早就一命呜呼了,这侍从的身手真不是吹的,谁说他们玄家已经中途败落了?区区一个被家族唾弃的残疾少爷的侍从就已是此等神射手,其他玄家的中流砥柱还能弱的了?倒是从哪看出败落了?

这人还嬉皮笑脸一副傻呵呵的样子跟白飒打招呼,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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