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吃醋（1/2）

这边的易景与莫雨慢悠悠地向皇宫踱去，皇宫里的圣后却早已等得有些着急了。

恰巧，有宫人进来通报。

圣后放下手中的折子，眉眼略微柔和，声音也有些冰雪消融的温暖：“可是阿景到了？快让她进来。”

进来通报的宫人阿齐一愣，紧张地颔首低眉，轻声道：“禀陛下……易大人她们，估摸着还要些时间才能到。外面是…妖族公主白落衡殿下求见。”

说完，阿齐的头更低了，恨不得把自己埋到地下去。

圣后一愣，复又拿起奏折，声音微冷，庄严而肃穆：“宣。”

…………

于是乎，在易景一路与莫雨有说有笑的慢慢走到皇宫之后，当易景顺从自己心中突如其来的、汹涌澎湃的情感，不再害怕见到圣后。为了可能看见的圣后惊讶乃至惊喜的面容和那思恋的八年的温柔笑颜，她选择了和以前一样，将莫雨留在店外，不通报，静悄悄地走进太极殿，就像十一年前一样……

就算圣后没有惊喜，只要对她笑一笑也好。易景觉得哪怕是只能看见圣后安静地处理政务的场面也好，哪怕圣后并未如她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思念她…也好

可……满心欢喜的易景以为会见到的，令她只是想一想就心生雀跃的场面并没有发生。

她见到的，反而是她最不想看见的，甚至不愿意去想的画面。哪怕她做梦见过。

圣后一袭月白锦缎所制的云风纹斜襟长裙， 外罩一件深紫色带雪白襟边的宽袖轻纱，龙魂佩悬于腰间。

因为她盘膝坐于软踏之上，另一边红色的流苏逶迤至月白的衣角。那一抹正红映衬着雪白，颜色十分好看。

她用王冠束发，只是用又一簪盘起，又戴了银制花丝镶嵌蓝玛瑙的发饰。余下的长发披散着，闲适随意之中又略微柔和了周身的帝王威严。

她正在笑着，微微偏头，认真地听着小姑娘讲着什么。那笑如此熟悉，满满地都是长辈对晚辈的包容与温柔。

软榻较高，其下还有一坐榻，矮而窄，接近地面，仅可容人。小姑娘坐在她从前坐的位置。易景自己以为的，她自己的专属位置。

原来……不过是自以为罢……

白落衡正在和圣后讲着自己新拜的小师父陈长生的事，以及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儿。所以她一直笑着，天真又烂漫。

落落今年十四岁，年纪还很小，因为某些缘故，容貌体态看着比真实年龄还要更小一些，稚态可掬，就像天真的模样。她从出生开始便享尽荣华富贵，无忧无虑，即便远离家乡来到京都后也是如此。

圣后看着门口突然出现的易景，微微失神，有些发愣。

她想说些什么，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想对着她笑，就像从前一样，就像在每一个梦里。

可是她却忽然笑不出来。

突如其来的沉默使得整个太极殿内都弥漫着一种略微紧张压抑的氛围，特别是在圣后与易景的对视之中。

落落对这种氛围的变化很敏感，她有些察觉到什么，却又不太懂。但是她知道眼前的这个一步步走向圣后的女子，一定不简单。

其实落落有些奇怪，莫雨怎么会跟在那个女人后面。要知道，即便是她对上莫雨，也是要让三分的。

莫雨姑娘在大周以至整个大陆都拥有极高的威望，因为她的家世，也因为她深不可测的实力，但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她与圣后娘娘的关系，能够与圣后娘娘如此随意说话的人，这个世界上已经越来越少了。

圣后执政，政令严苛之下，吏治清明，民众生活渐好，这数十年，更是海晏河清，堪称盛世。

妖族因此与大周更为交好。

看着那个步步走近的人，落落发现自己好像记起了什么。

女子金冠束发，未配簪，一身银白色的轻铠，猩红色的披风，左腰悬着纤细优雅的长剑，左手垂落腰侧，握着左腰那把纤细优雅的长剑的剑柄，微微用力。

那手指白嫩纤细，骨节分明，映衬着手背银白色的护甲，越发显得那手颜色漂亮而脆弱，但又隐约强大。

正如她这个人，看着像是和风夏日的清晨，透过缝隙照来的一缕朝阳，粲然美丽，却又强大威严。

那双眼仿佛落了漫天繁星，又如拂尘的绝世宝剑，清洌而无情，冷锐而不染尘嚣、不容侵犯。

落落觉得自己好像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她见过这个人的画像。其实她不太记得这个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但她记得那双眼睛。传说中比星空还要漂亮的眼睛。

这个人，应该就是她的父亲与她说过的，也是李女史和金长史讲过的，那位神秘的易大人。

落落微微眯眼，她突然有些好奇这位传说中的易大人与圣后的关系了。

圣后知道，易景生得俊美。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这种美，随着易景年龄的增长，越发地盛华耀眼。

以至于，连她都看呆了眼，迷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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