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碰瓷（1/2）

第一章：碰瓷

莫关山没想到一个一米八几的成年人为什么就这么容易摔倒在地。他只不过是轻轻撞了一下他的肩膀，连疼痛都没感觉到，对方就闷哼一声倒了地。动作干错利落，如果不是对方额头上浮起来的一层细汗，他几乎就要以为那个人是个碰瓷的好手了。

他弯腰伸过手，示意对方把手伸过来。那人却像是看不懂一般，愣愣地坐在地上，手捂着脚，脸上却没有过多的痛苦的神情。但是莫关山仔细观察，还是能感觉到那个人在微微颤抖。

“没事吧哥们儿？”他伸手从那人的胳膊底下穿过，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把人扶上了校园里随处可见的长椅上。那人一落座就好像提着他挺直脊背的那根弦一下子断了一般，堪堪要瘫倒在椅子上。莫关山又伸手扶了一把，对方手心里也全是冒出来的冷汗。

那人全程都没有说话，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乱，只是较常人呼吸更重了一些。

毕竟是因为自己这个人才摔倒在地上的，莫关山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直接走人，只好尽心尽力忍着兼职快迟到了的焦虑和这哥们儿攀谈。

“兄弟你没事吧？”

疼痛似乎只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那人在坐上了长椅的五分钟之后呼吸开始慢慢恢复到正常的力度，脸上的血色也渐渐回来了。乍一看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但是那满脸满身的汗水却是怎么也没办法消失的。

这时候那人才回复莫关山一开始的问句：“没事。”声音沙哑，就像是被粗粝的沙子摩擦过后一样嘶哑，再配上那满头的汗，还有不经意间莫关山看到的他充血的眼睛，显得格外像一个身患某种疯病的病人。

像是看出了莫关山的欲言又止，他看了看表，又很体贴地向他道谢并表示不需要他的帮助了。

莫关山心里松了一口气，确认这个男人没有别的受伤的地方之后转身便跑。之前因为舍友搞出的烂摊子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了，兼职约定的时间就在二十分钟之后，如果迟到了，就算是只有一分钟，店长绝对要扣掉他两百块。所以他必须得抓紧时间赶过去。

赶到时将将没有迟到，店长用他钩子一样的眼神狠狠地剐了他一眼，他没吭声，只是直接去了后厨拿自己的围裙系上。还没等他把衣服收拾体贴，店长催命一样的喊声就在门外响起来：

“莫关山你怎么还没出来？是想多混点时间好轻轻松松拿工资吗？”

但是显然，墙上的挂钟显示他上班的时间第一分钟才刚刚过去。而莫关山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吐出一口心里的恶气，大喊，“来了！”很快陷入了忙碌中，三个小时之后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时间，坐在后厨的小马扎上歇一会儿。

一同来兼职的姑娘和他一起躲在角落里，她冲着不远处的店长“呸”了一口，又跟莫关山吐槽：“这铁公鸡我诅咒他地中海越来越明显！”说完还不解气，转头打算撺掇莫关山和她一起，却“噗”的一声笑出来：“莫关山你衣服怎么了？”

“嗯？”莫关山一头雾水，低头才发现自己工作服的衬衫一排纽扣都扣错位了，乱七八糟地和围裙扭成一团。他连忙把围裙解开，正要把扣子重新系好吝啬鬼店长一边喊他俩的名字一边谩骂的声音从店里传来。

“我养你们是为了养一群上班只会偷懒的猪吗？”但是明明莫关山接连工作了三个小时没有休息。在店长那里却成了“上班只会偷懒的猪”。

但是没有办法，社会就是这样，有那么多的腌臜人、腌臜事。莫关山只好又把围裙重新系上，任由衬衫在围裙里面乱七八糟地挤成一团。

新来的客人坐在窗边，看着玻璃窗外热烈的太阳。

“你好请问要喝点什么？”他上前询问，那人才突然回神看他。

莫关山暗骂一声“孽缘”，坐在那里的客人可不就是三个小时前他撞倒的那位？但是对方显然根本不在意他的模样，清了清嗓子要了杯冰美式。这时候这人似乎正常了许多，连声音都变回了正常的样子，乍一听挺有磁性。

莫关山不卑不亢地看着这人点餐完毕默默退下。转身的一瞬间这人又出了声：“欸服务员。”

他只好重新回头询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这人只是指了指他的衣角，示意他露出了一块肚皮。他尴尬地道谢，很快又冲回后厨重新整理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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