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昨日再现（1/2）
肖途被那人押着进了办公室。肖途转过身，果然见丁力犀一脸疑惑与烦躁地看着他，□□也顶在肖途的心口。丁力犀说道：“肖先生，当初我问你，冯一贤和荣金山到底有什么阴谋，你不肯说。现在徐先生的死，你要负责。所以我再问你一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肖途此时不敢全盘拖出，于是笑着试探道：“丁兄弟，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也别装了。”
丁力犀一脸疑惑说：“你什么意思？”肖途笑着说：“现在徐先生、荣金山都死了，荣银海也凶多吉少。那么接下来你不就是最可能继任帮主的人选？这不是你早就和冯一贤计划好的？”丁力犀大惊道：“什么！我没有啊！”肖途又笑着说：“你装得挺像啊！冯先生早就告诉我，准备扶持一位朋友当新帮主。不就是你吗？”丁力犀瞪大眼睛，高声说道：“怎么可能，绝对不是我！”
肖途打量着他，感觉他好像真的不是在作伪。于是厉声道：“如果不是你的话，那冯一贤怎么知道我出卖了武藤纯子的情报！那天可只有你和徐先生在场！不是你难道是徐先生。”听了这话，丁力犀放下枪，也低下头。肖途见了，明白丁力犀不是内奸，于是道：“丁兄弟，那个记录的本子，你一定给别看过了！”
丁力犀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说道：“你怎么…那你觉得是谁？”肖途压低声音道：“荣银海！”丁力犀又是一惊，尴尬道：“对，之前为了陶瓷厂的事情，确实给他看过。那天晚上我们喝了点酒，我就…”肖途听了“啧”了一声，心里又烦又怒。此时丁力犀突然又严肃道：“但是，我从跟徐先生到现在，已经记了十多个本子。而且里面重要的情报我都加了暗语。就算荣银海看到内容，没有暗语他也不知道意思！难道你认为我连暗语都告诉他了吗？”
肖途听了也有些疑惑，但是依然有些恼怒说：“我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是他看到的肯定不止这一个！”丁力犀更加讶异。肖途赶紧说：“荣金山告诉我，他帮冯一贤杀了个姓卢的官员，这个人也给你们卖过情报吧！”丁力犀显然难以相信，底气不足地说：“还真有这么个人。嘶…但我还是不相信银海兄弟是内奸。除非他能安全回来，我才信你。”
肖途咬咬牙，觉得有些无奈。只能双手抱在胸口，做在桌子上。丁力犀也默然无语。不过肖途倒是没刚刚那么慌乱，毕竟荣银海事内奸的情况基本是板上钉钉。但是荣银海如果真的成为帮助，那么冯一贤势必将进行第三步计划，他想一网打尽地下情报人员。那么那些记录情报的本子…！
想到这里，肖途立即跳了起来，紧张又郑重地说：“丁兄弟，那些本子，能不能马上销毁！如果冯一贤得到了，后果不堪设想！”丁力犀先是一震，转而犹豫了一下说：“这些本子里的内容，具有不可估量的价值，我不能轻易销毁啊。”肖途也急道：“现在不是价值不价值的时候。如果这些被冯一贤得到，你说的价值还在吗？”
丁力犀明显犹豫了，他想了会说：“你跟我来。”两人走到另外一个房间，丁力犀打开柜子，翻出一本本子。他看了会说；“这本本子记录了和你有关的情报事宜。我先销毁和你有关的内容。怎么样？”肖途心里一沉，没想到这样的事情又要发生在自己身上，只是现在形势紧迫，如果被发现就真的没命了。于是点点头。丁力犀却劝道：“这样你就没有任何书面材料能证明你对抗日做出贡献了。你真的愿意为你的猜测承担这样的后果吗？”
肖途虽然内心有些抗拒，但是他还是一咬牙，低声喝道：“愿意！”丁力犀于是也没有其他言语，撕下几页纸，用打火机点燃。看着纸页在火光中化为灰烬，肖途突然意识到，自己对此已经没有特别的感觉了。丁力犀看了眼肖途说：“肖先生，我真的搞不懂，你到底是哪边的人？”肖途没有回答，只说：“我还有事，去找我的未婚妻。”
肖途走下楼，却看见陆望舒仍在等他。肖途有些感动，原本对于陆望舒的怀疑也逐渐打消了。愿意在危难中与自己并肩作战的人，真的会是内奸吗？肖途与快步走过去，陆望舒见了肖途，也露出放松和高兴的笑容。肖途于是简要说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情和推测。陆望舒听说，也紧张地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也会身陷危机！”肖途也担心说：“或许我的未婚妻，你也会受到牵连。”
陆望舒想了想说：“既然这样，我们马上走！躲起来！”肖途叹了口气。陆望舒忽然低声说：“对了，老高似乎也感觉到危险靠近。他两天前告诉我一个应急方案，如果有人身份暴露，日军封锁市区。马上去四号码头，有人会协助我们逃离上海。”
肖途点点头却坚定地说：“你可以走，但是我不行。我必须留下，现在只有我掌握着完整的信息，也是唯一一个能斡旋此事的人。”陆望舒的眼神中展露出少有的敬佩，不过她的表情还是沉静而温和，她说：“我们虽然在细节上有些矛盾，但是我不会否认你是一个好战友。”也许是听惯了她的批评，她今日如此诚恳的回应让肖途愣了愣，才敢问一句：“真的？”陆望舒脸上微微泛红，细若蚊吟地“嗯”了声。
他们之间的相处难得有这样片刻的安宁，没有剑拔弩张，没有怨气冲天，只是两个革命同志在简单地告别。过了一会，陆望舒惋惜地说：“那些文件，烧了真可惜。我回到后方，一定会告诉大家，你对抗战的贡献。”肖途苦涩地笑了一下，说道：“如果我能活到战争结束，我也想去大后方看看。”
说完他又叹了口气，继续道：“我从来没到过延安，我曾无数次地闭上眼想延安到底是什么样子，你能不能告诉我？”听了这话，陆望舒的眼神变得悠远而向往，她说道：“很艰苦，却人人都抱着希望。物质上贫困，精神上却非常富足。”语气是那样满足，那样期盼。
肖途听了，更加心驰神往，似乎思绪也跟随陆望舒的眼神飘向了延安。他开口道：“如果我真的能去。你等我，我要当面向你表示感谢。”陆望舒此时却有些娇羞地低下头，轻轻地说道：“嗯，我等你。其实应该说谢谢的人是我。感谢你陪我度过最艰难的时光。”只是两人都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承诺分量有多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